顧雲憬原本還以爲他會說尊重她的意見,卻沒想到傅斯年卻一口否定了:“不會再要了。”
聽到這裏,她有點不開心了,這好歹是他們兩人的事,他都沒跟她商量,就代表她回答了。
她這個懷孕那麼辛苦的都還沒說什麼呢,他就嫌孩子煩了?誰願意再跟他生啊!
“我記得以前看過有篇採訪總統先生的報道,您說您只考慮生一個孩子,您是覺得養育孩子責任太重大了嗎?”主持人又問。
“不是,”傅斯年談到這個話題的時候,又充滿愛憐地朝顧雲憬的方向看過去,“其實看到我夫人懷第二胎,我才真正體會到女人的偉大。她們孕育生命的過程其實很艱辛,我夫人還差點爲此而喪命。那一刻,我就發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讓她生孩子了。”
在得知一寒需要用臍帶血來救治的時候,他雖然沒說出口,但他內心還是很希望顧雲憬能早日懷上二胎的,可看到她如願懷上後還沒來得及高興幾天,看到她因爲妊娠反應而遭受到的痛苦,他就說不出的心疼。
那是一種想要替她承受痛苦卻又無能爲車的挫敗感,在她爲了保住孩子而躲去山區那段時間,他甚至想過,如果顧雲憬因爲懷二胎而喪命,他會追隨她而去,因爲那是他欠她的。
顧雲憬沒想到他心裏是這樣想的,一股暖流涌過全身。
傅斯年的話無疑是本年度最大的狗糧,塞了所有單身狗滿滿一嘴。
主持人身爲廣大單身同胞的代表,笑着回道:“都說總統先生和總統夫人兩人情比金堅,看來的確如此。這狗糧,我先乾爲敬!”
接下來又錄製了十多分鐘,兩人的採訪纔算結果。
“斯年,你看,我給你長臉了吧!”顧雲憬挽着他的胳膊,開心地說道。
傅斯年沒說話,只是寵溺地拿手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哎,別捏,我剛做好的鼻子啊!會歪掉的!”她假裝緊張地去摸鼻子。
“你這樣的塌鼻樑要真是做過的,那對於整形機構來說,絕對是一個失敗的案例,怎麼樣,他們沒有賠償你嗎?如果沒有,我有專門的律師團隊,要不要借你用一下?”傅斯年好笑地問她。
“你討打啊!”顧雲憬假裝生氣地打了他兩下。
這個問題的標準答案不應該是認真地盯着她看一番,然後帶着無比虔誠的表情說“我覺得你的鼻子完美得無懈可擊”嗎?
“走了。”傅斯年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往門口走去。
“你說,我要不要去微整一下啊?感覺我還可以再開下眼角,鼻子也可以再做得挺一些,嘴脣也要稍微厚一點,下巴……”顧雲憬邊走邊摸着自己的五官。
可是她還沒有說完,傅斯年便停下來,很認真地盯着她說道:“不準動!”
“不是你說的,我是塌鼻樑,很失敗嗎!”顧雲憬的話裏帶着三分生氣七分委屈。
“我就喜歡塌鼻樑。”
“爲什麼要說那種違心的話?”
“無愛了,再見!”顧雲憬說着,甩開他的手就要走。
可是還沒走出一步,她整個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拽了回去,然後跌進一個結實的胸膛裏。
“沒有我的允許,你想去哪裏?嗯?”傅斯年霸道地圈住她。
“我要去隆鼻,像珠穆朗瑪峯那麼高聳的那種!”顧雲憬負氣地回道。
傅斯年實在對她有些無奈,只得妥協:“怕了你了,我剛纔是開玩笑的,你的鼻子很好看。”
“真的?沒騙我?”顧雲憬擡起小腦袋看他。
“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傅斯年反問。
“那我其它地方呢?”顧雲憬就想聽他說些好聽的話。
“完美。”
“這還差不多!”顧雲憬開心地應了一句,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於是又說,“那要不……我去隆個胸?你們男人不都喜歡胸大一點的嗎?”
她說的話雖然小聲,但還是被一旁耳朵太靈的保鏢給聽到了,大家全都抿着嘴,不敢笑出來。
傅斯年看了那些人一眼,然後又颳了一下她的鼻子:“你現在整個人都是我的,敢給我隨便動刀試試!”
“別再亂動我鼻子了,本來不塌都給你弄塌了!”顧雲憬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可心裏早就樂開花了。
“所以別沒事去想那些歪的。”傅斯年牽着她的手繼續往外面走去。
走出錄影棚,外面下起了鵝毛大雪。
“哇,下雪了!”看到天上紛紛揚揚飄下來的雪花,顧雲憬開心地攤開手。
雪花飄落到手上,被她掌心的溫度融化成點點的水珠。
“這麼冷的天,別在外面待着了,趕緊上車!”傅斯年怕她被凍着,心疼地催促道。
“哎,你是不懂女人的浪漫,十個女人九個都喜歡看雪的!”顧雲憬說話的時候,眼睛仍盯着紛紛揚揚的雪花看。
傅斯年不懂女人的浪漫,不過看她這麼開心的樣子,也不想掃了她的興致,只得幫她把衣服拉鍊再往上拉了點,然後解下自己的圍巾,給她圍到脖子上。
“我不冷,你自己戴吧。”顧雲憬怕他着涼,想把他的圍巾解下來。
“給你戴着你乖乖戴着就好。”傅斯年強勢地不讓她動圍巾。
“唔~好吧,”顧雲憬聞了聞香味,“這圍巾有你的味道。”
“什麼味道?”
“具體的說不上來,感覺帶了點薄荷,有種讓人心神寧靜的魔力。”
“這麼神奇?”傅斯年無奈地笑了一下。
“當然了!”顧雲憬點頭,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你看,這雪多漂亮啊!”
“白茫茫一片,哪裏漂亮?”傅斯年實在欣賞無能。
“你還真是比鋼鐵直男還要鋼鐵直男啊!”顧雲憬瞥了他一眼,繼續把目光放在雪上,“斯年,我們玩一會兒再回去吧!”
好久都沒有跟他像現在這樣慢下節奏來待在一起過了,她只想靜靜地享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