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白庭心裏的火氣無處可發,他想不通,殷琴爲什麼還要這樣對他,他自認爲已經做得很好了,卻還是沒有打動她。
越想越氣,他又拿起桌上的盤子作勢要往地上摔。
“哎,我說這位爺,您要發火也別拿我的東西撒氣啊,我這些盤子可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好不容易纔買到空運回來的啊!”看他又要摔自己的寶貝,陳楓大叫一聲。
看到他那陰鷙的眼神,他把後面還沒說的話硬生生給憋了回去:“那什麼,您想摔就儘管摔吧,您開心就好。”
梁白庭忍着火氣,最終還是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來。
看到他把盤子重新放回桌上,陳楓鬆了一口氣。
“發生什麼事了啊?剛剛我看你家那位腳步匆忙地跑了出去,該不會是你把她氣走的吧?”他問。
梁白庭摸着皺緊的眉心:“從現在開始,她已經不是我家那位了。”
“啥意思?”陳楓有些不太明白。
“我們離婚了。”梁白庭很艱難地才把這幾個字說了出來。
“什麼?離婚?”陳楓差點以爲是自己聽錯了,這傢伙看起來很混世魔王的樣子,但他知道他很認真,一旦決定步入婚嫁殿堂,那便是一輩子。
梁白庭沒有回答,想到剛纔殷琴那些決絕的話,他就感到很心痛。他以爲就算一開始她不喜歡他,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也會把她感動的。
可他忘了,他不是傅斯年,即使兩人一起過了一輩子,她也不可能愛上他。他們一開始結合,僅僅只是因爲想給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而現在,她知道孩子沒有了,自然就會離開他了。
“你們倆到底怎麼了?剛剛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陳楓也顧不得他的那些被摔碎的盤碟了,走過去,隨意地抽了張椅子坐下。
“好什麼?她一開始來的時候,就已經打定主意這頓飯是我們的散夥飯了。”梁白庭自嘲地笑了一下,可他竟然什麼都沒有察覺。
“不會吧?合着我把我的看家本領全都使出來了,竟然是你們的散夥飯?”陳楓咋舌。
梁白庭沒說話,只是盯着剛剛殷琴坐過的那個位置沉默。
“你倒是說句話啊,你這個樣子怪嚇人的。”陳楓見慣了他玩世不恭的樣子,突然見他這麼沉默寡言,他心裏有點發怵。
“她不喜歡我,我從小就知道。”梁白庭像是在跟他說,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小學和中學,他都跟殷琴在一個學校。兩人從小都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只不過,他是以打架鬥毆外加早戀風雲全校,而殷琴卻是因爲成績。
當時的她不僅學習成績名列前茅,體育方面更是卓越。她在小學時,就拿到了全國青少年跆拳道、空手道以及散打的冠軍,還曾經徒手一個人打跑了好幾個在學校附近專門找弱小落單的學生收保護費的小混混。
有一次,他跟幾個同班的男生踢完球回教室的路上,剛好碰到殷琴去老師的辦公室交完作業回來。
“喂喂!快看,那個人就是殷琴!”其中一個男生指着殷琴向他們幾個人說道。
“她長得挺耐看的,而且身上有種別的女生沒有的氣質,怎麼說呢……”那個男生在心裏想了一下措辭,“對了,就是有一股子韌勁,像是什麼東西都打不倒她一般。”
“男人婆一樣的性格,竟然能被你說得這麼好?”梁白庭不屑地說道。
“什麼男人婆,那叫個性!是個性懂嗎?”那個男生糾正着他說法的錯誤。
“嘁~”梁白庭翻了個白眼,實在不能理解怎麼會有人喜歡像殷琴那種女生。
“你還別這麼不屑,我跟你說,我聽說好多男生都跟她表白,結果被拒絕了。”那個男生又說。
“真的假的?應該是謠傳吧!”梁白庭有些驚訝,一個男生說喜歡她也就算了,竟然還有那麼多人,難道都眼瞎了不成?
“我騙你做什麼?”那個男生心裏涌起一個大膽的想法,“你不是自詡沒有你搞不定的女生嗎,我跟你打賭,你絕對追不到殷琴。”
“我謝謝你了好嗎?追她?太沒有成就感了。”梁白庭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要追一個男人婆一樣的女生,嚇得他連連搖頭。
“我看你是不敢了吧!”那個男生壞笑地看着他。
“笑話!小爺的字典裏還沒有‘不敢’這兩個字!”雖然明知他們是在對自己用激將法,不過年少的人都比較自大輕狂,梁白庭放出豪言,“這次賭多少?”
“隨便你,只要你贏了,我給一千萬都行,但這是不可能的。”男生很有把握地說道。
“一星期後,給我把錢準備好!”信心滿滿地誇下海口,梁白庭便率先走進了教室。
就連他們學校排名第一的校花都被他一天就搞定了,他不相信殷琴這種女生會比她還難。他敢保證,不出三天,他一定能追到她!
第二天下午。
殷琴晚自習的時候一個人坐在教室裏寫作業。她白天有時候會去訓練,所以落下了一些課程。她對自己的要求極高,當天的任務必須當天完成,所以即使其他同學都走了,她也很自覺地留了下來。
“嗨!”梁白庭向她打了聲招呼,在她前面的位置上抽開椅子坐下來。
殷琴只是擡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去了。
“你在做什麼呢?”出師不利,梁白庭倒也沒有受挫,仍是笑容滿面地問道。迄今爲止,還沒有哪個女生能夠抵擋得了。
像她這種女生,肯定一開始的時候是要端着一點的,他就不相信她會抵擋得了他的溫柔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