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雲憬醒了!”看到她終於有了一點反應,殷琴哭着說道。
“雲憬,你現在覺得哪裏不舒服?”傅斯年將她的上半身抱起來,心疼地問。
“就是有一點冷。”顧雲憬回道。
聽到她這麼說,傅斯年用兩隻手臂將她緊緊抱住:“這樣呢?有沒有好一點?”
“嗯,好多了。”顧雲憬點頭。
傅斯年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剛纔真是嚇死他了,他真的以爲他會失去她了。
好在只是有驚無險。還好她沒事!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讓我擔驚受怕的事了。”他用力地抱緊她,讓她向自己承諾。
他不敢保證,再經歷這樣的事情,他是否會擔心得瘋掉。
“我知道,你會找到我的。”顧雲憬微笑着回道。
在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她對自己說,傅斯年一定會找到她的,即使再困難,她也要咬牙堅持下去。
就是這樣的信念,支撐着她終於熬了過來。
“雲憬,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才害得你這樣。”程伯釗跪在她的面前,此刻早已老淚縱橫。
要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叫他怎麼面對她的家人、她的孩子?
“程伯伯,您別太自責了,您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嗎?”顧雲憬擠出一絲微笑安慰他。
即使她差點就沒命了,可她卻一點都沒有後悔剛纔她的決定。因爲她知道,同樣的情況,要是換成程伯釗,以他的身體狀況,是絕對活不下來的。所以相比較而言,還是她更能堅持一些。
“雲憬,你怎麼這麼傻……”程伯釗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表達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了。
看她的樣子,要是再晚一分鐘去救她,說不定就是另外一種結局了。她不但絲毫都沒有怪他的意思,反而卻還微笑着來安慰自己。
越是看到她這麼懂事乖巧,他心裏就越是自責。他明明就是一個將死之人了,而她卻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任誰都會覺得讓她活下來更有意義。
幾個醫護人員走過來。
“總統先生,麻煩您讓一讓,我們來爲夫人檢查一下。”其中一個人客氣地向抱着顧雲憬的男人說道。
傅斯年看了他懷裏的人一眼,不捨地將她鬆開,讓他們爲她檢查。
幾個人圍在顧雲憬周圍,仔細地爲她檢查了一番。
“怎麼樣?”看到他們檢查了半天,卻都沒有出結論,傅斯年在一旁擔心地問。
“總統先生,我們給夫人檢查了一下,表皮應該沒有什麼傷,不過因爲嗆入了大量的粉塵,具體的情況,我們還得把她送去醫院,用專業的設備檢查完後,才能下結論。”醫生給顧雲憬檢查完,然後向他回道。
“好。”傅斯年不敢掉以輕心,“事不宜遲,現在就把她送過去。”
“是。”醫生應了一聲,就要把顧雲憬送到車上去。
“等一下!”顧雲憬拉住傅斯年的手。
“斯年,這次的火災我認爲並不是意外那麼簡單。”顧雲憬向他說道。
“你看到了什麼?”聽她這麼說,傅斯年的眉又皺了起來。
“在發生火災之前,我和程伯伯聞到了一股異味,我意識到不對勁,正準備出去叫人,可是我去開門,卻發現門被人從外面鎖住了。我又打算給你打電話,可是還沒接通,我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團黑影,那個人拿一塊粘有迷藥的手帕將我迷暈了。我猜測,對方是故意放了那把火,想造成我意外死亡的假象。”顧雲憬回道。
“你是說,有人偷襲你?”傅斯年越發覺得事情棘手起來。
來的路上,他就在想,這場火災發生得很蹊蹺,看來,事情的發展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
“嗯。”顧雲憬點頭。
“你難道一直都沒有注意到那個襲擊你的人是什麼時候進入房間的嗎?”傅斯年又問。
顧雲憬認真地想了一下,然後搖頭:“沒有,我從進去以後,門一直都是關着的,再沒有人進去過。”
這麼說來,那個襲擊了她的人就是在她進入程伯釗的病房之前,已經提前進去的了?
想到這裏,傅斯年把頭轉向程伯釗:“請問一下,你是否留意到有什麼人混入過你的病房?”
程伯釗當時已經陷入昏迷了,所以他並不知道顧雲憬被人用乙醚下藥迷暈的事,不過聽她提起事情的經過,他也意識到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竟然有人想要將他們置於死地!
他開始在腦海裏回想了一遍今天的經過:“今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上午醫生來查過房,晚餐時我兒子來醫院陪我喫的,後來公司裏有事,他就離開了。再然後,就是雲憬來了。”
所有接觸過的人,都是醫院的人和他兒子,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外人進入過他的房間。
所以這樣說起來,醫院裏出現內鬼了?
傅斯年的眸底是看不見的陰沉森冷。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不過不管是誰,他都一定要讓對方付出沉痛的代價!
周圍的人感受到了被一股強大的低氣壓所支配的恐懼……
顧雲憬看着他周身被駭人的冷氣壓包裹,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抓住了他的胳膊。
傅斯年側頭看向她時,眸底的陰冷瞬間被關切和心疼所代替:“放心,我會調查清楚,你先去醫院接受檢查,我過一會兒就過來。”
“好。”顧雲憬乖巧地點頭答應。
看着她被送上救護車,傅斯年立在原地。
“閣下。”徐勇楠朝他走過來。
“再多加派人手保護夫人,這次,要是再出任何意外,我唯你是問!”傅斯年說出的話似乎都夾了冰,聽得人不禁冷汗直冒。
所有的暴戾在他的血液裏翻滾逆流,他的拳頭狠狠地握緊。這次,他一定要親自把幕後黑手揪出來!
“是!”徐勇楠自知這次是他的疏忽,沒有解釋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