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家裏還有一個人在等着他,他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
累了一天,總算有了一種期待。
“姑爺,您回來了!”看到他,管家李伯向他走過去。
“嗯,小姐呢?”梁白庭沒有見到殷琴,於是問。
“小姐剛剛身體有些抱恙,就先回房去了。”李伯回道。
“她怎麼了?要緊嗎?你們怎麼不送她去醫院!”聽到他說的話,梁白庭一下子緊張起來。
“小姐就是勞累過度,您不必太過擔心。”李伯又說。
“勞累過度?她忙什麼了?”梁白庭有些不太明白。
“小姐爲了歡迎您回家,今天特意起了個大早,親自跑去菜市場買了菜,然後又在廚房裏忙了大半天,我們想打一下下手她都不讓。我們家小姐有時候不太會表達她內心的情感,但我們都能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在意您的。”李伯回道。
殷琴的身體本來就還沒有完全恢復,這麼忙碌了一上午,自然身體有些喫不消。
梁白庭聽着他說的這些,心情很複雜。一方面,他爲她這麼在意自己而開心;另一方面,他又很心疼她。
這個女人真是的,怎麼能這麼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呢?還口是心非地說那些菜都是廚師做的,她只是打了下手,真是傻得可愛……
“小姐現在在臥房嗎?”他又問。
李伯點點頭:“是的。”
“好,謝謝!”將公文包遞給他,梁白庭朝二樓的樓梯走去。
開門走進去,第一眼,他就看到了牀頭掛着的兩人的結婚照。
他還記得,那時,他們拍這套婚紗照的時候,彼此都很尷尬。
只不過是一年以前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彷彿像是已經過了很久,卻又彷彿發生在昨天。
照片上,兩人的笑容都有些尷尬,他還記得,當時攝影師讓他把手放到殷琴的腰上,殷琴躲了一下,似乎在心裏經過了一系列複雜的心理鬥爭,然後還是任由他抱着的情形了。
現在回想起來,以前他們的點點滴滴都那麼值得回味,他的脣邊漾起一抹幸福的笑來。
當他家破人亡,而顧雲憬又嫁給了傅斯年時,他覺得他的這輩子一定都不可能再感覺到幸福了。卻沒想到,未來的今天,他竟然也可以擁有。
他感謝上天,讓他陰差陽錯地遇到了殷琴,然後有機會跟她相知相戀。
要不是那次美麗的意外,他想,他們兩個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是無論如何都走不到一起的。
正在那裏回想着他跟殷琴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浴室的門被打開,殷琴裹着浴巾從裏面走出來。
剛剛躺在牀上休息了一會兒,她總算是感覺好一些了。感覺渾身有些黏黏的不舒服,她便起牀,去浴室洗澡了。
原本還以爲他還得再一會兒纔回來,所以她直接裹了一條浴巾就出來了。
聽到聲音,梁白庭朝她的方向看過去。
殷琴本來正拿着毛巾擦自己的頭髮,見他出現在臥房,冷不丁嚇了一跳。
下一秒,當她意識到自己的全身只裹了一條浴巾時,她的臉“刷”地一紅,趕緊拿擦頭髮的毛巾擋在胸前。
“剛洗了澡嗎?我幫你擦頭髮吧。”梁白庭說着,朝她走過來,伸手想要去拿她手裏的毛巾。
“不用了,我……我自己來就好。”殷琴用力拽着毛巾,不讓他拿過去。
“不用跟我這麼客氣,讓我來吧。”梁白庭堅持。
爭執間,殷琴的浴巾鬆了,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梁白庭低頭,就看到她絲縷不穿的身體。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住了。
怔了一秒,殷琴趕緊俯身撿起地上的浴巾,將自己身體的重要部位擋住。
“咳咳!”梁白庭側頭,拿手放在嘴邊乾咳了兩聲,“那個……其實,你不用再擋了。”
“什……什麼?”殷琴此刻的臉都紅得可以滴出血來了。
“我是想說……你身上哪一處我還沒有看過呢……”梁白庭回道。
殷琴:“……”她爲什麼要多此一舉地問那一句……
知道她難爲情,梁白庭轉身:“我先去洗澡了。”
說完這句,他就真的走去了浴室。
看到浴室的門重新關上,殷琴才總算是鬆了口氣。
呼!
剛剛真是尷尬死了!
她在戰場上,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可是剛剛還是把她給嚇死了。
低頭,她看了眼自己的身體。呃……她這身材算看得過去嗎?會不會太差勁了?
別的倒還好,她身上太多傷疤,摸起來手感差了點。要是男人身上有這些傷疤,倒是一種榮耀的象徵,顯得很man,很有男子漢氣概,但她是個女人,就應另當別論了。
所以,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之處。
等等,她到底在想什麼啊!她爲什麼要那麼在意梁白庭看她的眼光啊?
她這才突然意識到這樣一個嚴峻的問題,趕緊搖了搖頭,把腦子裏那些不該有的想法都給剔除出大腦。
……
換好睡衣出來,她聽到浴室裏的水流聲也停止了,趕緊光着腳,以光速爬到牀上,然後掀開被子把自己裹住。
做完這些,梁白庭剛好開門出來。
看到牀上隆起的那一小塊,他笑了一下。拿毛巾把頭髮擦了個五分幹,他把毛巾放到一旁的置物架上,然後掀開被子的另一角,躺了上去。
殷琴明顯感覺到她旁邊的牀凹陷了下去,緊接着,一條胳膊橫過來,抱住了她的腰。
她感覺她都快要緊張得不知道該怎麼呼吸了。這……這種情況,她到底應該怎麼應對?是用拳腳把他踢開,還是任由他這樣?
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眼下這樣的情況,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此刻,她的身體呈完全僵硬的狀態,心臟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