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憬被他的話觸到了,不過還是裝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那可說不定哦!到那時候,我都滿臉皺紋了,你嫌棄恐怕都還來不及呢!”
“我那時候都是糟老頭子了,還有什麼好嫌棄你的?”傅斯年看着她問道。
顧雲憬想了想,然後點點頭:“那倒也是啊,說不定該換我嫌棄你了。”
“那看來我得好好保養了。”傅斯年摸了一下下巴,他可不能讓他的夫人嫌棄他。
……
結束晚宴前,殷琴去了一趟洗手間。
正準備從隔音裏出來,她忽然聽到外面似乎有人在談論自己。
“今天跟梁總裁一起出席的,是他的妻子吧?”
“是啊,聽說是什麼上校來着,你看到她臉上的疤了沒有?剛剛我看了一眼,真是嚇到我了。”
“我也是!說真的,真是不知道梁總裁怎麼能忍受得了天天面對着她那張臉的。”
“據說兩人是奉子承婚,兩人結婚的時候,他妻子還沒有毀容呢,後來好像發生了什麼意外,她被炸傷了的。梁總裁之所以現在還沒跟她離婚,還不是因爲可憐她、同情她嗎?這有錢男人時間久了,都會變心的,更別說像她那樣的醜八怪了。”
“也是啊!要換了是我,我也會受不了的,多影響食慾啊,天天對着她,我一個月能瘦十斤!”
“我估計我能瘦二十斤。”
“哈哈!”
兩人說笑着,一起走了出去。
直到沒有了聲音,殷琴才從隔間裏走出來。
雖然她們說得很難聽,不過卻也是不爭的事實。對所有人來說,他們都覺得自己配不上樑白庭吧!
雖然梁白庭一再強調他不在意她的外貌,但人都是視覺動物,她不希望梁白庭因爲她的關係而被人這樣指指點點。
看着鏡子裏自己的那張臉,她做了一個決定。
……
“事情辦得怎麼樣?”看着兩個人從洗手間裏出來,蘇婷婷問。
“放心好了,我們按你說的,假裝閒聊地說給殷琴聽了。”一個女人回道。
“她沒察覺到你們是在演戲吧?”蘇婷婷又問。
“怎麼可能呢?我們可是專業演員,絕對沒有露出任何馬腳。”另一個人拍着胸脯保證。
“現在啊,只怕那個女人在洗手間裏,看着自己那張醜陋不堪的臉哭泣呢!”女人說着,得意地笑起來。
“這就好!”蘇婷婷從錢包裏掏出一沓錢,遞到對面的兩個女人手裏。
“謝謝!”女人開心地接過錢,“下次要是再有這樣的好事,一定要記得再找我們,我們是專業的!”
“行了,你們快走吧,這件事情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曉,要是被我從第三個人嘴裏聽說這件事……”蘇婷婷說到這裏,警告的眼神朝她們看過去。
“放心好了,拿錢辦事,替人保密,這點規矩我們還是懂的。”女人向她做了個“ok”的手勢。
蘇婷婷拿出一支女式香菸,點燃後,嫺熟地兩根手指夾着抽起來。
煙霧繚繞間,是她得意的笑臉。被聽到這樣的話,她就不相信殷琴那個女人心裏會好受,她就是要折磨她,好讓她深刻地意識到,她根本就配不上樑白庭那樣的好男人!
……
梁白庭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見殷琴走過來。
“你怎麼去那麼久?我還以爲你掉馬桶裏了,正準備找人去撈你呢。”看到她,他笑着打趣道。
殷琴收拾起滿腹的委屈和難過,笑着看向他:“你不是很懂女人嗎?女人補妝可是一項大工程,纔等一會兒就不耐煩了?”
“可我怎麼沒看出來你的妝補在哪裏了?”梁白庭盯着她的臉看起來。
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殷琴側開臉:“女人補妝的最高境界就是讓別人看不出來補妝了,你不是自詡那麼懂女人嗎,這點道理都不懂?”
梁白庭笑得很開懷:“我能把你的這句話理解成喫醋嗎?”
“好端端的,我喫什麼醋?”殷琴反問。
“好了好了,”梁白庭摟住她,“以後,我只會花心思去了解你一個人,其他女人對我說都是浮雲,是草莽。”
“還浮雲、草莽呢,說笑呢?”殷琴的壞心情被他沖淡了不少。
“我是說真的,”梁白庭的表情很認真,“你沒看我剛纔就很果斷地自斷桃花了嗎?”
說着,他故意向她炫耀了一下脖子上的那個脣印。
“你還說,你剛剛真是害苦我了。”看到他那個印記,殷琴的臉一下就紅了,伸手就要去幫他擦掉。
“你這是做什麼?”梁白庭躲到一邊。
“擦掉啊,不嫌丟人嗎你?”殷琴無語地回道。
“這是愛的烙印,爲什麼要丟人?”梁白庭將自己的脖子護住。
“愛你個頭啊,快擦掉!”殷琴做了一個挽袖子的動作,就要準備用武力解決。
“不擦!我要誓死捍衛住我的愛的烙印!”梁白庭知道動用蠻力,有可能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家媳婦兒的對手,於是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你站住!”殷琴朝着他追上去。
遠處,蘇婷婷站在那裏,看到兩人有愛的互動,她有些生氣,怎麼殷琴看起來一點都不傷心難過的樣子?
看來軍人當久了,性格真是比普通女人要頑強很多,不過她有的是時間陪他們玩,不管過程怎麼樣,她相信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她贏!
……
回去的路上。
“你怎麼了?從上車開始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梁白庭觀察了她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沒什麼。”殷琴不知道要怎麼跟他開口。
“你今天爲什麼會來呢?不是說有其他事情推不掉嗎?”梁白庭問。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開心,他本來還以爲她是肯定不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