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怎麼能這樣耍無賴,先是準備偷襲,再又是使詐,就不能像個君子一點,光明正大地比試一下嗎?”
“不能。”梁白庭想也沒想,就直接回道。
殷琴:“……”要不要回答得這麼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呢!
“你在部隊待了十多年,身手那麼好,光明正大比試的話,我豈不是很喫虧?”梁白庭振振有詞。
“那你還是個男人呢,我都沒說我一個女人跟你比很喫虧。”殷琴反駁。
“你這還叫女人嗎?力氣比男人的都大。”梁白庭回道。
殷琴朝他瞪過去:“你說什麼呢!”
接觸到她的眼神,梁白庭馬上服軟:“好了好了,時候已經不早了,還是讓爲夫來伺候娘子歇息吧!”
殷琴被他的話逗樂:“你這些話都是跟誰學的啊?”簡直是一套一套的。
“這哪裏需要學,本小爺無師自通。”梁白庭甩了個頭,然後衝她眨了下眼睛。
殷琴實在有些哭笑不得,跟他在一起越久,她越覺得他有時候真的像個活寶一樣,給她平靜無波的生活帶來了很多不一樣的體驗。
不過表面上,她還是一點都不嘴軟:“世界上油腔滑舌的男人,沒幾個是正經的。”
“那我一定是那個例外。”梁白庭接得很快。
“梁大少爺向來都這麼自戀嗎?”殷琴揶揄他。
“這叫自信,孃胎裏帶來的。”梁白庭說着,然後拿手描摹了一下她的脣線,“夫人,天聊得也差不多了,我們可以進入正題了嗎?”
想到他說的“正題”,殷琴又是一陣緊張。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過在這方面,她還是很保守。
“要不,明天晚上?”她用商量的語氣問道。
畢竟,今天已經很晚了,再加上最近幾天她在忙着調查人口販賣的案子,都沒怎麼休息好。
“今日事,今日畢,爲什麼要等到明天晚上呢?”梁白庭說得一板一眼。
殷琴本來還想拒絕,可是又想到最近幾天的確是挺冷落他的:“好吧!”
“得令!”看到她鬆口,梁白庭笑起來。伸過手去,把燈關上,然後躺下,把她抱在懷裏。
殷琴等了好幾分鐘,都沒見他有動作,本來是不太好意思問的,但她實在困得不行了,於是問:“你在幹嘛呢?”做那事之前,難道還想醞釀不成?
“睡覺啊!”梁白庭回道。
“睡覺?”殷琴有些懵了,“你不是說要……要……”那什麼的嗎?
“要什麼?”梁白庭反過來問她。
“沒什麼,睡覺!”殷琴雖然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她實在是不好意思問出口來。
梁白庭單手撐起身體,壞笑地看着她:“你該不會是說,你想要跟我纏綿吧!”
“我纔沒有!”殷琴否認,“不是你自己剛剛說的‘今日事,今日畢’的嗎?”
“梁白庭,你耍我啊!”殷琴拿拳頭砸他。
這男人絕對是故意的,把話說得那麼曖昧,故意讓她誤會他的意思。
“哎,雖然說‘打是親,罵是愛’,但你也注意一下你的動作幅度啊我的娘子,你可是號稱‘殷大錘’啊!你這一錘錘下來,普通人的半條命都沒了的!”梁白庭向她求饒。
“你怎麼知道我這個稱號嗎?”殷琴有些驚訝。
她的力氣在部隊是出了名的大,練過的人挨她一拳都要緩上半天,普通的人就更別說了,可能整個人都直接廢掉了。
“我還知道你很多事情呢,要不要聽?”梁白庭像是知道什麼祕密一般,炫耀地向她說道。
爲了更瞭解她,他向她曾經在部隊裏一起參加訓練的戰友打聽過她的事情,現在,只差她什麼時候來例假這種事情他不知道了。
“沒興趣。”殷琴重新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不過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的脣角向上的弧度卻又更大了。
她心裏清楚,他之所以打聽這些,全都是出於愛她,所以纔想要更多的瞭解她的過去。
“你睡那麼遠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梁白庭把她拉過來,然後從身後抱住她,“今晚就這樣睡吧。你昨晚沒回來,我都失眠了。”
“我不信。”殷琴雖然嘴裏這麼說,但心裏其實是相信他的。
“我說的是真的,你沒在我身邊,我就會擔心你,包括今天你出去,我就會擔心你的安全。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你,因爲你是殷琴,你有你的職責。”梁白庭說道。
雖然明知道她現在做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甚至可能會危及到生命,但他卻又很清楚他不能去給她設置障礙,因爲這是她熱愛的工作,就算她出於對他的考慮同意不去,她也會不開心的。他希望他的愛給她戰勝一切的勇氣,而不是成爲她的束縛。
聽到他說的這些,殷琴的心軟得一塌糊塗。這個男人,幹嘛說一句這麼讓她感動的話呢?讓她又不知不覺更愛他了。
有些男人可能會以愛爲名義,不同意愛人去做他認爲很危險的事情,她以前也擔心他會,卻沒想到,他心底其實想得很通透。她很意外,也很感激他跟別的男人不一樣。
現在,她終於明白爲什麼父親當年能夠放心把她交給他了,或許,父親當年就已經看出,在他一副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有一顆這樣善解人意的心吧!
“梁白庭。”她不覺喊出他的名字。
“嗯?”梁白庭應道。
“我們領養一個孩子吧!”殷琴說出她的提議。
其實,她前段時間一直都在考慮這件事情,只是因爲最近很忙,所以纔沒有時間跟他商量的。雖然她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她生不出孩子這件事,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了。
她希望他們也有機會嘗一下做父母的滋味——即使那個孩子並不是他們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