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頓,我猛地想起這種銅質,下意識伸手去褲兜裏摸。同樣光亮的銅鑰匙掏出來後,我比對了一下,不由得一驚,難道這把鑰匙是用來打開這扇門的
若是如此,門後到底有什麼呢那四局的前輩爲何臨死還苦心把鑰匙隱藏起來呢
已經開啓震動模式的落湯雞急眼了,一把搶過我手裏鑰匙,就往那鎖眼兒裏面塞,可他哆哆嗦嗦的半天都沒塞進去。
我怕他一着急把鑰匙嚼碎嘍,皺眉上前搶回鑰匙,“這是門鎖,又不是女的,你這麼急幹嘛”
懷着強烈的好奇心,我努力控制着自己劇烈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把鑰匙掰回了原樣,慢慢插進了門體上的鎖孔裏。
根本沒有阻力,就聽“咔”的一聲,鑰匙已經到位,而且門體也有了鬆動的跡象,甚至我依稀感覺下身有水流感。於是我示意惡少小心,試着扭動了鑰匙。原以爲怎麼也要扭動度才能打開,沒想到鑰匙剛扭動大約4度左右,門扇突然就消失了。
門體上的爪痕都有一釐米深,原以爲它肯定重達數噸,誰能想到它還能瞬移。
“突然”就是千分之一秒事,我的視覺和思維根本跟不上,我發誓,門體真不是被打開的,更像是炮彈一樣飛出去的。
突然放閘,跟潰堤的效果一致,我腋下的黑水瞬間向裏涌,那感覺跟趕上海嘯沒區別。所以我只是眼前一花,根本沒看清裏面什麼情況,瞬間就被激流拍了進去,在水中翻滾的時候,能做的就是慌忙屏住呼吸。
我原本以爲我們死定了,就如同西山那些冤死鬼一樣的死法窒息而死,而且根本不會出現外傷,但我馬上意識到我想錯了。因爲在水流中翻滾的時候,我的額頭突然遭到了重擊,就好像被一頭驢子踢了一腳,使我立即就失去了意識。
過度勞累,加上處在這詭異的地下空間不知多時,神經一直高度緊繃,這下昏厥得倒是非常及時,如此一來,我反倒多了一個休息的時間。
不過我乍醒的時候還是很疲憊,額頭陣痛不已,我閉着眼一摸,發現又多了一道傷疤。
猛地想起惡少,估計在那樣突然的情況下,他也好不到哪裏,於是我努力想要睜開雙眼。這時候,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並沒有在水裏,而且身邊暖洋洋的,似乎還有光線閃耀,難道我脫困了
“醒了頭沒事吧”惡少擔心的問。
聽到他的聲音,我立刻放鬆了神經,再次摸了摸額頭,“沒事,好像已經結疤了。這是哪裏”
“哦,沒事就好。”他也鬆了口氣,繼續往火堆添木頭,“地下唄,你想在去哪啊”
一聽還沒脫困,我費力的睜開了雙眼,避着忽閃的火光,我努力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
水泥牆消失了,自己在一個洞穴中,頭頂高矮不一,最高處米左右,矮處要彎腰才能通過,頂部可見岩石。由於低矮且坑窪不平,這裏顯得十分壓抑,讓人覺得彷彿整座西山都壓在了頭頂,連呼吸有有些困難。除此之外,周圍堆放着很多物品,許多地方擋不住的石柱和石牆,使這裏看着很像萬窟洞,具體多大,藉助火光根本看不清。不過身邊能感覺到微風繚繞,看樣子氧氣濃度不成問題,就是不知道這風從何而來。
他在火堆處烤着衣服,隨口說“什麼什麼情況,被水衝進來的。”說着,他拿起地上的頭燈,打開後向遠方一照,“距離那扇鐵門也就二十米,門被我卡了個箱子,鑰匙放你口袋裏了。”
因爲這裏霧氣淡了不少,我一眼就看到了那扇鐵門,但我同樣意識到,那裏還有水流,似乎那通道里還在潺潺流水呢,只是水量微乎其微。
他把頭燈放回地上,見我不解,又說“外面的雨估計還沒停,通道里一直在往進流水,水是從通道壁流進來的,通道壁靠下方有個寫字檯大小的方孔,是建築期的預留的。”
“通到哪裏的”我問。
“不知道。”他用表情告訴你只能猜,“或許是向上的。”
“什麼意思”
“我去看了看,方孔處水泥很厚,但裏面全是易碎的青磚,看不出多大,是朝哪個方向建造的,只能依照堆積的磚頭猜測,估計是向上的通道坍塌了。”
他這麼一說,我就知道他肯定試着往出拿磚了,因爲磚頭擠壓的緊,他並沒有成功。再考慮到我們在地下的深度,通道坍塌後,掉落的磚頭能堵住水流不傾瀉而下,估計至少要坍塌將近十米。去移動一個坍塌將近十米的通道里的磚頭,雖然我們有力氣,也有地方堆放那些脫落的磚,但沒人會擔着二次坍塌的危險去做這事,那無異於作死。
想到這裏,我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身邊。這時候,他打了個冷顫,“再等一會兒,我把衣服烤乾後,咱就去找喫的。”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是蓋在身上的。他是先烤乾了我的衣服後,纔開始烤自己的。看着他身上依稀還能看到雞皮疙瘩的影子,我心中一酸,轉移話題“這裏堆了這麼多箱子,裏面裝的什麼”
他彷彿早就知道我會這麼問,神情激動地說“自己去看吧,我拆了幾個木箱子當柴火,裏面的東西着實嚇人。要不是你昏迷不醒,我就去遠處開開眼了。”
在我印象中,能嚇到他的東西不多,心裏不由疑惑箱子裏到底是什麼,便皺眉撿起了頭燈,打開後戴在了頭上,隨手抄起地上的撬棍,尋了個木箱子最近的方位走了過去。
在我動手之前,看到了被他倒在地上的東西,眼球立刻就定住了。
槍亂糟糟的一堆,但一眼就能看出全是同型號,而且這槍我之前親眼看到過一把。那是在黑靈潭的深夜,身穿黑色翼服的鳥人拿的就是這種槍。
難道他來過這裏嗎那他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他把我們困在這裏的呢
一時間,我心裏多了無數個問號,於是蹲下去看了看。槍身被油紙層次包裹着但有些地方依然腐蝕嚴重,有幾把主體構造還是不錯的,猜想如果能找到子彈的話,殺傷力依舊。
我又站起來用燈光掃了一下遠處,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這種大小的木箱子,幾十個箱子堆積在一起,一直碼到洞頂處,乍一看就像堆放了很多集裝箱。通道的寬度能並排走過三個人,所以這裏應該很大。
木箱上似乎刷過綠漆,但過了這麼時間,漆皮都不容易看到了,且木質已經十分腐朽,可以說是勉強支撐着原來的形狀。我用撬棍隨意戳開了幾個,裏面全是軍用,無一例外。這使我不由得一驚,若這裏面都是槍的話,估計裝備一個團。看到這情況,我有些咋舌,半癡呆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