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怪悟 >第九十四章 虐熟
    惡少其實也沒想不通,不過他比較豁達,想不通乾脆就去想別的了。他順勢坐在地上,把最後一點喫的掏出來,擺弄了好一會兒,還是歸爲一堆,自顧自喫上了。

    火星娃好像還在思考白色粘液的問題,臉上是那種半腐的殭屍在相親時纔會出現的表情。

    我跟惡少要了瓶水,擰開瓶蓋,剛送到嘴邊,就被劉睿聰突然的笑聲給吸引了。

    要不然這傢伙一直都沒發言,原來自己坐在地上自娛呢。也不知道他從哪找來個鋼盔,像鍋一樣扣在地上,他用一隻手按住鋼盔,另一種手從縫隙插進去劃拉兩下,而後突然抽出來,傻子一樣捂着嘴“咯咯”地偷笑。

    看了他瘋了一樣的行爲,我忽然有種預感,這鋼盔裏一定有什麼不祥的東西,因爲他抽手後,鋼盔動了,只是被這傢伙按在地上調戲,不然的話,裏面的東西早跑了。

    我馬上緊張了起來,問他玩什麼呢,可他竟然沒聽見,反倒是惡少和火星娃同時說道“啊,沒什麼”

    等他們明白我在問誰,統一看向了劉睿聰,剛好趕上這虎頭虎腦的傢伙自顧自地一笑。

    傻子都知道鋼盔肯定不會自己跑,所以我們都好奇地圍了上去。火星娃輕拍了他一下,“寶貝兒,這裏面什麼東西”

    劉睿聰一愣,表情瞬變爲狡黠,“你猜。”

    “猜你大爺”惡少明顯要動手。

    劉睿聰嚇得連鋼盔都不要了,捂着腦袋跳出老遠,驚恐地說“貓是隻小貓”

    一聽是貓,我們全是一怔。就這時候,失去壓制的鋼盔突然擡高了些,露出兩條白乎乎的小腿,像烏龜一樣尋了個方向就跑。

    它剛好跑到我腳下,我慌張地用腳踩住。

    它力氣不大,試了兩次便安生了,但我依稀能夠聽到它悽慘的叫聲,於是我擡頭問劉睿聰,“白貓”

    他驚魂未定地搖頭,“黑貓。”

    “黑貓”我明明看到了白腿,但他的表情告訴你他不敢說假話,“就一個顏色”

    “一根雜毛都沒有”他十分肯定地說。

    “腿不是白的嘛”惡少吼道。

    “它受傷了,好可憐,我給它包紮了一下。”他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擔驚受怕地看着我們,“嚇唬我幹什麼,它也跑不了,你們翻過來看看不就得了。”

    我有些牴觸,還是選擇接着問他“你從哪逮到的”

    “也不算是逮的吧。”他回憶了一下,“你們扔手雷也不說一聲,我還在那戳着,突然就是一聲大爆炸,幾乎快嚇死我了,見娃娃還要扔,我趕緊往安全的地方跑。跑着跑着,它就掉我腦袋上了,我開始以爲是被攻擊了,仔細一看,是隻受了傷的小貓。也不知道你們還要扔多少雷,我就裝着膽子去了那個小倉庫,找了些東西給它包紮了一下,又怕它跑掉,就把它固定在這鋼盔上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觀察了一下頭頂,估計上面密佈着複雜的小通道,一隻貓如果熟門熟路,快速轉移到任何地方都是說得通的。但它爲什麼會突然掉下來呢,難道是有意的

    這時候惡少發現了我關注的方向,又問劉睿聰“它什麼時候掉下來的在哪掉下來的”

    劉睿聰似乎記不清這些細節了,想了好一陣,纔不太確定地說“應該是第二次爆炸後掉下來的,地點真記不清了。”

    出於一種本能,我不禁感覺一種寒意。如果劉睿聰記得沒錯的話,事情就複雜了。

    黑貓似乎也是第一次爆炸後纔開始逃的,但它不是在平地上,而是在洞頂的通道里亂竄。如果距離爆炸地點不遠的話,手雷在狹窄地方產生的氣浪足以將它從通道里噴出來。

    這就是我能想到的物理現象,但這樣一來,就說明黑貓是那隻手。我自然不願相信這無稽之談,更不願意自己嚇唬自己,於是深呼吸了一下,蹲下準備掀開鋼盔,看它到底是貓是鬼。

    我幻想着它的血液顏色,動作比較謹慎。

    惡少覺得不妥,朝火星娃拱嘴,“你去。”

    火星娃雙眼橫飛,知道推脫就等於討打,便對劉睿聰拱嘴,“聰聰,你去。”

    “啊,又是我”說歸說,他聳肩示意並不危險,扭臀過來,矮身就把鋼盔掀了過來。

    我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尼瑪就是傳說中的木乃伊嗎

    之前可是聽他說給貓包紮了一下,親眼看到才知道,光紗布就得用了二斤,成了一隻將將可以塞進鋼盔裏的臃腫白貓。

    惡少也是滿臉驚愕,嘴張得像箱子,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火星娃還是比較瞭解他,撇嘴說“你是在救它,還是在虐待它”

    “你是不知道,它情緒非常激動,抓人,根本沒法安撫。”他摸了摸鼻子,得意地一笑,繼續解釋“這樣多好,不僅安全,連叫都不叫了。”

    “解開它。”惡少隨手拿了塊石頭,牙齒咬得很緊,突然想到了什麼,叮囑他“把頭漏出來就行。”

    劉睿聰愣了一下,手裏的動作沒停,小聲嘟噥道“我包紮的時候也沒人告訴我還得解開呀,這麼亂,上哪找頭啊”他朝火星娃招手,要回了自己的青銅劍,用鋒利的劍尖去挑紗布。

    那劍的鋒利真不是吹的,只是一下,亮黑色的毛髮露出來了。那貓也是快被憋死了,沒用主治醫師再做什麼,它像破殼而出的鳥一樣,很快將整個貓頭從紗布裏鑽了出來。它又掙了兩下,立刻打消了逃跑的打算,雙眼怨毒地尋找了一圈,沒有與摧殘它的醫療人員對視很久,反而把仇恨的目光定在了惡少身上。

    不知道惡少作何感想,反正我是已經忘了呼吸。

    貓頭一鑽出來,它耳朵就露出來了,剛好左耳尖部有個缺口,開了個5毫米左右的v型。313室鬧鬼那天是它,紅旗袍小女孩抱着的也是它,在史明傑家被惡少吃了的還是它。

    它到底是貓還是鬼呢

    我是真迷糊了

    “臥槽這蛋扯得”張了半天嘴的惡少有感而發,很明顯,他也認出了這隻“熟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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