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以道止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遠行
    十一峯某條小河中。

    將身上的泥垢清洗乾淨,渾身清爽的寧七穿戴好衣物,把頭髮束在腦後,整個人雖不俊美,但突破後的他有種孑然弗倫,氣質乾淨的出塵感。

    他此時手裏拿着身上脫下的黑鱗蛇內甲,此前被貪狼臨死一擊將他胸膛重創後,這內甲自然無法保全。

    黑鱗蛇內甲論防禦力在江湖上也排的上名號,更何況如此輕巧柔軟,價值更是不菲,可現在內甲前面已被破開一個巨大的開口。

    寧七暗暗咂舌,他在抵擋貪狼的攻擊時連靈符都用上了,可還是擋不住他的一招,可知當時情形的危險。

    要不是手上恰好有一顆仙元丹,怕是早已一命嗚呼了,“以後再碰上修仙界的人,還是要低調謹慎纔行啊”

    把山洞內收集到的小旗、石塊等物放在包裹裏,寧七朝十一峯通往外面的路途走去。

    在經過山谷時,一股沖天而起的屍臭味撲鼻而來,寧七略微挑了挑眉,看着演武場中不斷升起落下的黑色飛禽。

    雨水早已停下,但演武場上堆積了不少的積水,無數屍身浸泡在其中,已呈現腐爛的痕跡,蜂擁而至的烏鷲停滿了山谷,不時撕扯開的血肉在這羣兇獸間飛濺開來。

    “原來我在山洞內的突破已過了數天之久。”

    按照屍身腐爛的程度,寧七也推斷出自己突破的時日,原以爲只是花費了一日一夜,沒想到竟過了五六天的時間。

    沒有在此地停留,寧七沿着當初進來的通道找到鐵索橋,從其上滑行而過,半路上還猶有心思望向底下的深溝,料想着:之後這深溝又要多上幾百具屍骨了。

    身後的十一峯沒有了白霧籠罩,越發顯得險峻陡峭。

    寧七身形輕盈地在山脈間輾轉騰挪,極爲愜意,突破後的實力讓他覺得如今的實力應該不弱於宗師高手,甚至還猶有過之。

    猿啼獸吼,古木蒼莽,一道墨色身影從上空一劃而過。

    半日後

    寧七現在的神色可以說是非常沉重,甚至有些沮喪,暗道自己的運氣爲何如此之好,老是碰上這等人物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青年男子,氣質縹緲,面如冠玉,帶着書生特有的一絲儒雅,彷彿不食人間煙火般。

    剛纔就在寧七慢悠悠穿過山林,順道還想採摘一些草藥時,這人就突兀出現在他身前,一點聲響都沒有。

    此人在打量寧七,寧七眼神也在他身上晃悠,心裏暗自咂摸。

    見到此人的第一感覺就是若將他放在青樓接客,肯定是萬人空巷,門庭若市。

    墨色綢衫披身,月白色頭冠束起長若流水的青絲,眉若柳絲,臉如白玉,眸子中波瀾不驚,五官柔美,氣質俊逸,生的一副好皮囊,寧七在他面前簡直是自慚形穢。

    要不是他喉嚨上突起的喉結和舉止帶起的一絲陽剛之氣,讓人真以爲他是女扮男裝的。

    以寧七如今的實力尚且察覺不到青年本身的強弱,但能避過自己的警覺悄無聲息出現,還長得如此俊美,肯定不是凡人啊

    “不知閣下爲何要攔住我的去路”寧七問道。

    “驚擾小兄弟了,還望海涵。”這人的聲音也很是好聽,溫和的嗓音說道:“在下行姜,單名一個白字。”

    “寧七。”

    姜白聞言一笑,俊美的面容上更添幾分魅力,看得寧七趕緊深吸了幾口涼氣,念動安魂咒。

    “在下突然出現並不是有意爲之,只是山中甚大,暫且只找到了寧兄一人,有事欲與寧兄請教,還希望你不要見怪。”

    “無妨。”寧七覺得此人跟他所見過的仙家之流都不大一樣,無論是天工閣的金長風,亦或是梅姑,甚至是貪狼,在於寧七交談時都將他的凡人身份劃分的極爲明顯。

    他道:“姜兄想要問什麼”

    姜白客氣地說:“你可知離此地十餘里的一個名爲貪狼十一峯,據說是一處匪徒的聚集點”

    “十一峯自然是聽說過。”寧七心中一緊,臉上卻不動聲色。

    “剛纔我欲找十一峯瞭解一些事情,沒想到卻發現十一峯中屍骸遍地,不知發生了何事,所以纔在山中搜尋一番,無意中碰到寧兄。”

    姜白:“不知寧兄可否知道十一峯發生了何事”

    寧七心中可被他說的話驚到了,他離開十一峯走到這裏起碼花費了半天,但此人透露出來的意思卻是在短短時間從十一峯找到了此地。

    果然不是凡俗中人,甚至有可能是他見過的實力最高的一個修仙者,對此寧七恰到好處露出一絲震驚說:“真有此事”

    見到他這副模樣,姜白自知可能是沒什麼收穫了,就欲告辭道:“既然寧兄不甚瞭解,那在下叨擾了。”

    見姜白沒有再問什麼,寧七雖然很好奇他問起十一峯的目的是什麼,但此時顯然還是送走此人比較好,也拱手一禮,拜辭道:“一路走好,告辭。”

    姜白微微頓首,就欲轉身離去的一刻,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驚疑,腳步也隨之停下。

    他指着寧七腰間露出的一塊牌子道:“不知寧兄可否讓姜某看一下這塊牌子。”

    寧七見他停下來的時候也緊張了一陣,聽到他的要求,微微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摘下了腰間玉牌。

    玉牌呈雲朵狀,上面刻着一隻形狀怪異的爐子,正是梅姑臨行前交給他的,寧七見這塊玉牌拿在手中的時候有種清涼的舒適感,就戴在了腰間,原以爲是梅姑留給他的紀念之物,現在看來好似沒有那麼簡單。

    寧七認不出此牌有什麼特殊,但姜白作爲修仙者或許見過這類東西,不過他覺得即便不知道這牌子是何物,還是握在自己手中比較好。

    他臉上帶着爲難之色道:“此物乃是故人所留,不宜交於他人,還請見諒。”

    見此姜白頓時露出一絲歉意:“是姜某唐突了,不過寧兄與我相識一場,在下有句勸告,以後還是不要輕易將玉牌暴露在外爲好。”

    “這是何意”寧七本想就此結束談話,但玉牌乃是梅姑所贈,一想到梅姑令人捉摸不透,喜好捉弄人的惡趣味,他還是硬着頭皮問道。

    姜白:“寧兄的玉牌呈白雲狀,如果牌子上還刻畫着一隻三足兩耳的丹爐,那就是在下料想之物了,此物對於寧兄這等男兒之身可是不太友好的。”

    寧七看了玉牌上,上滿刻畫的爐子果然是有三條腿兩個握柄,對於姜白的說法不由信了三分。

    “此玉牌確實是姜兄所言之物,只是不知它是什麼陰毒之物”寧七決定信他一次,看他一臉謙和磊落的樣子也不像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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