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了大約一炷香,管彥站起身來大聲道:“衆人上馬,繼續趕路。”說罷,轉身欲離開。這時那青衣人卻也聞聲而動,只見他緩緩翻身坐起,迷糊地說道:“故人匆匆,送別無用,惜哉惜哉”管彥聞之轉過頭來打量着此人,此人頭埋在雙膝之間,並看不清楚樣貌。管彥踱步向前,拱手輕聲道:“敢問先生何人也”那人擡起頭來,似笑非笑得看着管彥。管彥一愣道:“是你”
那人正是昨日對飲的陳登陳元龍。管彥問道:“雲龍爲何在此”陳登雙臂舒展,伸了一個懶腰沒有回答管彥的問題,而是叉開話題問道:“你我雖爲初交,卻一見如故。爲何匆匆離去,未讓登行送別之意”管彥乾咳一下道:“因家中急招彥歸去,且昨夜元龍飲酒甚多,彥恐攪擾,固未曾遣人告知。”
陳登仰頭哈哈大笑,管彥奇道:“元龍何故發笑”陳登怒目指着管彥吼道道:“管彥,青天之下,汝公然來此,今又欲瀟灑而去,欺我徐州無人乎”
輕聲的一句話卻如重石般砸在管彥心裏,管彥下意識地握緊了刀柄,眯起雙眼輕聲問道:“元龍此言何意彥不解,請賜教。”
陳登眼睛瞟了一下管彥緊握刀柄的左手,微微一笑,更向前走了幾步,盯着管彥的雙眼一字一句問道:“汝欲殺我滅口乎”陳登比管彥矮半個頭,幾乎是仰着頭盯着管彥的雙眼,但是管彥卻被陳登盯得渾身發毛,額頭上也溢出了絲絲汗水。
管彥把持不住了,慢慢鬆開了緊握刀柄的左手,抹抹額頭上的汗珠,輕吐一口氣抱拳道:“元龍何出此言”陳登沒有再得寸進尺,犀利的眼神緩和下來,大聲道:“公子放心,若有敵意,登怎敢來此”“那”管彥剛想發問,陳登揮手打斷,接着說:“登求學十餘年,自認學通古今。今欲遊歷天下,隨公子而行,不知可否”管彥小聲問道:“元龍助我乃彥之福分,然元龍既知彥之身份,爲何還欲隨我而行”陳登微微搖搖頭說道:“公子誤會了,登非欲尊公子爲主,唯想體會民間疾苦而已。”
陳登滿足的笑了笑,沒有繼續爲難管彥,率先走出十里亭說道:“早些出發吧。”管彥點點頭,招手讓衆人上馬趕路。而陳登,則翻上了一輛糧草車,拔了一根稻草叼在嘴裏,悠閒地躺着,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悠然自得。管彥笑了笑,大手一揮道:“弟兄們,出發”
順利從徐州購糧回去,周倉和衆黃巾力士心情大好,一路上嘻嘻哈哈,如遊客般戲耍。這讓管彥很擔心,管彥擔心是有原因的,第一:青州情況不明,不知道現在斷糧沒,如果斷糧了,自己晚到一天就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第二:徐州之地臥虎藏龍,管彥不放心。此次徐州之行看似順利,實則兇險萬分。糜竺和陳登都看出了管彥的身份,若不是他們沒有敵意,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天知道還有沒有人看出了管彥的身份,保險起見,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因此,在管彥的嚴厲要求下,隊伍終於快速的向青州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