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志纔剛纔跟陳登在外面細談良久,管彥的事情已知十之七八,這一聽管彥說起洛陽之事,戲志才微微一笑,反問道:“敢問主公入洛陽後當如何處之”
趕去洛陽呼應皇甫嵩,正是陳登與管彥二人商議的結果。
陳登善機變,不善遠謀,對於這次的行動方案,陳登並沒有一個準確的方針,也只能“隨機應變”走一步算一步。
一聽戲志才相問,陳登看了下戲志才坦然自若的神情,感覺戲志纔好像胸有成竹般,忙問道:“先生有何良策”
管彥聞言也期待地看向戲志才渴望能有一個答案,畢竟漫無目的地做事,心裏總是不踏實。
戲志才並沒有像電視裏的文人賣關子,賣弄文采,而是謙遜地對管彥一拱手:“志纔有一計,請主公思之。”
“先生請講。”管彥急切地回了一聲,把戲志才引到牀邊的馬紮上扶坐下來,傾神聆聽道。
戲志才暗自讚許的點點頭說道:“初看去,靈帝召回皇甫將軍以削兵權,是因聽信趙忠讒言;然實則是因皇甫將軍功高震主,被靈帝猜忌也”
“然也,老將軍一日不解大權,朝廷一日不安也”陳登點點頭附和道,這件事他也曾料到過。
“老將軍因忌而被招回,自古以來,因忌之臣被殺者,數不勝數”戲志才一甩大袖,道出了一股看盡世事的氣勢。
管彥贊同道:“就說我朝太祖高皇帝所殺之功臣便有數十人我等此次急往洛陽正是有此顧慮”
戲志才閉目笑了笑:“然靈帝性弱,易信他言,有主公送與張讓的那五千萬錢,老將軍暫時倒也無性命之憂,只恐日久生變矣”
戲志才扭動了下身體,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繼續說道:“湟中之地素不安定,如今胡人首領北宮伯玉才志雖疏,卻野心甚大,我料半年之內,北宮伯玉必反矣”
管彥聽了這一段無關的話,疑惑地問道:“那又如何”
陳登卻似嗅出了一絲謀略的氣息,更加認真地看着戲志才。
“呵呵,皇甫將軍再復雄風便要靠這北宮伯玉了。”戲志才淡然一笑,接着說道:“主公可派一機警之人前往湟中,謠言朝廷已知北宮伯玉反意,不日將派大軍征討之;再遣親信,快馬前往洛陽,讓紀靈將軍散言北宮伯玉已反”
“妙哉,妙哉”陳登打斷了戲志才的話,情不自禁地撫掌大笑。
管彥皺眉道:“元龍噤聲,且聽戲先生講完”
陳登對着戲志才拱拱手:“餘下半計,切讓登揣測一二,不知可否”
戲志才笑了笑,左手微擡,示意陳登請講。
文士之間,當以尋得知己爲生平快事。因此,戲志才也沒有因爲陳登打斷他的話而生氣,而是略有期待地示意陳登繼續說下去。
陳登整理了下腦中思緒,開口說道:“北宮伯玉既有反意,若聞朝廷將會圍剿,則必倉促提前起事;經歷黃巾之亂後,靈帝已極爲敏感,若聞聽湟中北宮伯玉已反,靈帝必會命人詳查,一旦坐實,靈帝必無多想,便會命大將領軍出征。朝廷之人,敢爲將才者,寥寥數人而已。皇甫將軍定會被重新啓用征戰湟中若如此,老將軍之危局則解矣”
“元龍所言正是我意。”戲志纔開心的點點頭,捋着鬍鬚繼續道:“然志才亦有一言補充。”
“哦先生教之。”陳登驚訝了,心想:我難道還有疏忽之處
戲志才轉頭看着管彥認真說道:“主公務必叮囑老將軍:切勿請命而出,只需靜坐府中,待靈帝招之。若不然,恐靈帝忌心更甚”
“此言甚善,是登疏忽了。”陳登對着戲志才恭敬的行禮後,暗自欽佩起這個病怏怏的文弱書生。
陳登轉身又對管彥說道:“主公,戲先生之計環環相扣,真乃良策也望主公悉心思之”
管彥看着戲志才那波瀾不驚的樣子,心中不禁想道:雖然不瞭解戲志才,但是陳登之才自己還是明白的:陳登在三國裏起碼可以算是二流謀士的水平,這戲志才能想出陳登都想不到的計策,還讓陳登如此推崇,真是個奇人啊如此奇人爲何沒在羅大大的三國演義裏出場呢看來被歷史淹沒的人才還是太多了
管彥暗自慶幸着如此人才能在自己這裏效力,感慨片刻後,管彥說道:“戲先生之謀甚合我意,彥受教”說罷管彥起身又是對着戲志纔行了一大禮。戲志才連忙起身還禮,心中對管彥的印象又好了一分。
管彥直身說道:“前去西北湟中之人,需有智略,能隨機應變;再者北上之路,路途遙遠,且兼有兇險,我看營中唯有宣高智勇兼備,可當此任,爾等看如何”
“登認爲宣高當此任”陳登抱拳回道
戲志才初到管彥陣中,只是從剛纔陳登的談話中瞭解一些管彥的事情。
關於人員,除了陳登外,戲志纔對於其他將領,還就沒有了解的。因此管彥詢問人才選擇時,戲志纔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管彥看戲志纔沒有出聲,猜到其心所想,於是當下叫來臧霸,囑託此行目的,讓他早去早回。
臧霸很乾脆的應了一聲,沒有任何異議,便抱拳出帳,帶着數十騎兵,揚塵北上而去。
關於去洛陽的人選,管彥沒有叫一根筋的周倉前去,而是叫來了親衛營的小七,讓他即刻快馬趕去洛陽,囑託跟在皇甫嵩身邊的紀靈來辦此事。
管彥把事情安排妥當後,看着陳登、戲志才二人正低聲交談,二人相談甚歡,如多年的至交好友一般。
管彥笑了笑,對着二人拱手道:“二位先生速速準備一番,午後我等便拔營趕往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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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洛陽一詞,漢朝應該叫做雒陽,這裏呆子依舊寫作洛陽,方便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