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
身後忽聽一聲呼喊,管彥扭頭看去,只見一人正滿臉笑容地向自己走來。
“孟德”管彥看清來者,不正是那個黑矮子曹操嗎
管彥轉身迎了上去:“孟德,你怎會在此”
曹操一把拍向管彥的肩膀:“我與三日前便回到洛陽,本想遣人聯繫你,又聽說你已班師回京,故而早已恭候多時”
“你三日前便回來了”管彥忙急切地問道:“那東郡卜已”
說道卜已,曹操目光忽然複雜起來:“卜已已被我擒殺”
聞聽卜已一死,父仇得報,管彥懸着許久的心事終於放下了。管彥情不自禁地閉上雙眼,長嘆一口氣:“只恨未能手刃此賊”
管彥忽而睜開雙眼看着曹操,下拜道:“父仇得報,彥多謝孟德了”
曹操忙扶住管彥的雙臂說道:“文德,你我兄弟,勿須如此”
待管彥站起身,曹操上下打量着管彥,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管彥一皺眉:“孟德,有話就說”
曹操嘆了一口氣,深邃的目光看着管彥,輕聲說道:“文德,卜已死前曾對我說過一事”
管彥心中閃過一絲不安,擡眼看向曹操:“何事”
曹操湊到管彥耳旁,一字一句地說道:“青州黃巾軍少渠帥:管彥”
“孟德我”管彥心中已經隱隱感覺到了卜已已經向曹操透露了自己的信息,故而一聽曹操如此說,忙開口要辯解。
但是曹操卻搖搖頭,打斷了管彥:“文德,你我兄弟,你便不要再說辭了。此事到此爲止,汝依舊是管仲之後,今後我二人當齊心協力,爲大漢謀事”
管彥尷尬一笑:“自當如此,自當如此”
曹操看着管彥的樣子,暢然一笑:“曾作豪詩數首的管彥竟也會如此扭捏,真是大開眼界啊”
曹操不愧爲才曹操,把管彥竟然說的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曹操好像也不太習慣這個尷尬的氣氛,轉移話題道:“文德,那日我贈你的絕影爲何不騎啊”
“哦,絕影啊”管彥也調整了下心態回道:“絕影神駒只可馳騁疆場,怎可作者伏人代步之事”
“哈哈哈~~”曹操大樂:“文德真乃知己也,你我重逢,今夜當不醉不歸啊”
“彥正有此意”管彥攜着曹操的手說道:“家師皇甫嵩已在附中擺下酒宴,你我二人今夜就當把酒暢談,不醉無歸也”
二人相視大笑,攜手向車騎將軍府走去。
二人邊說邊走,來到車騎將軍府時已是月兒高掛,燈火通明瞭。
正廳中,盧植和皇甫嵩正端坐在酒宴一旁細聲交談着。
曹操一進門便拱手笑道:“原來盧尚書也在車騎將軍,操今日前來討杯水酒,不知可否”
“曹孟德”皇甫嵩先是愣了下,接着忙起身說道:“老夫求之不得啊,來來,坐坐坐”
管彥也與盧植、皇甫嵩行禮後,四人方落座而坐。
管彥回道:“彥在大將軍府中待了不過半個時辰。只是離開大將軍府後,皇上忽然相召,彥這纔剛回”
“陛下相召”盧植擡眼問道:“皇上有何事啊”
管彥剛想將下午的事情說一遍,忽然想起曹操還在身旁,自己與曹操關係雖然好,但是隻是知己,並非心腹。
管彥腦子一轉,回道:“皇上體恤彥之功勞,特召宮中加以封賞”
曹操來了興趣:“文德高升何官”
“虎賁中郎將”管彥回道。
“虎賁中郎將”曹操眯着雙眼重複了一遍後說道:“看來文德要受大用了”
“此言何意”管彥相問。
曹操回道:“虎賁中郎將,統領虎賁禁兵,主宿衛,秩比二千石,隸屬光祿勳。虎賁三千,身擔護衛衆人,陛下看來很是信任文德啊”
皇甫嵩微微搖搖頭說道:“此事孟德恐怕想錯了”
一向比較自負的曹操,意見居然被否定了,當下忙問道:“老將軍請教之”
皇甫嵩看着管彥說道:“有一事,文德需知道,這虎賁中郎將,下屬三千虎賁騎兵。一般來說,都是從羽翎軍中抽取精銳任之。但這次陛下卻未提及,想必陛下是要文德自己招募兵卒”
“自己招募”管彥眉頭一皺:“這三千騎兵,陛下也未賜我徵兵令,我如何徵之”
皇甫嵩輕拍桌子:“這就是癥結所在陛下雖賜汝官職,實則未予實權也”
原來是這樣漢靈帝與自己推心置腹都是並不是真誠的,這是在考察自己啊。
管彥忙拱手問道:“老師,那我如今如何處之”
皇甫嵩捋着鬍鬚,想了片刻後回道:“皇上這次既是考驗你的忠心,也是考驗你的能力。看你有沒有本事獨自招納三千人馬”
皇甫嵩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文德,你忘了你自己曾經放在我府中的一千人馬了吧”
這一提,管彥倒是想起來了,當初何進急招自己任兵曹掾,於是把一千人馬放在車騎將軍府中。後來又受命出征,這一千人倒也忘了。
皇甫嵩沒等管彥回答,又說道:“聽說這次你在狄道俘虜了數千人,你將其中再挑選兩千精銳,這不就湊齊三千了嗎”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不過管彥旋即又皺眉道:“老師,這俘虜畢竟是西涼反賊,若是用在禁軍中”
管彥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不放心這些人,不過皇甫嵩揮手說道:“軍士何以用,唯看爲將者。你如果連這點信心都沒有,那就勿須做我的徒弟了”
管彥想想,這也有道理,如果這兩千士卒都降伏不了,還如何做大事。當下管彥舉杯回道:“徒兒受教了”
曹操也舉起酒杯:“多謝老將軍教誨”
對酌一杯,大廳中的氣氛也活躍起來,四人詳談互飲,直至深夜方散
還是那句話,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