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管彥、蔡琰二人敬完茶,皇甫嵩笑呵呵地說道:“如今文德既成家室,老夫甚爲開心啊只是老夫畢竟是你師傅,汝雖父母仙逝,然還需祭拜告知啊”
管彥點點頭:“老師所言甚是,只是管氏宗族乃在青州之地,離此尚有月餘路程,如今朝廷不穩,若此時離去,徒兒恐生事端”
皇甫嵩想了片刻,沉吟道:“文德所慮也在理,既居高位,自以國事爲重待朝廷平穩下來,文德再去不遲好了,你帶昭姬去拜見蔡翁吧,估計蔡老頭要等着急了,呵呵”
管彥一笑:“那徒兒先行告退”
蔡琰對着皇甫嵩一行禮,便跟管彥退了出去。
“這小子,老夫把女兒給了他,到現在還沒來拜見老夫,真是個白眼狼”蔡邕在大廳中來回打着轉轉,口中嘟囔不止,白鬍須氣的一翹一翹的。
老官家蔡福上前打圓場道:“姑爺剛與小姐成婚,今日起的晚些也情有可原,何況外面陰雨連綿,耽誤了路程也說不定啊”
蔡邕哼了一聲,正欲繼續斥責管彥,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喊聲:“老爺,東鄉侯管彥和小姐求見”
若是平時,蔡琰回家自然不用稟報,但是在這個年代,嫁出去的女兒就是男方家人的人了,雖然是回孃家,也要以客人之道待之。
蔡邕一聽,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但旋即又擺下臉,回身端坐主位,沉聲道:“請進來”
一會,管彥帶着蔡琰踏步走進,一見蔡邕,管彥伏倒便拜:“小婿拜見岳丈大人”
蔡琰也作揖道:“拜見爹爹”
蔡邕咳嗽了一聲,沒好氣說道:“文德啊,老夫剛準備出門,你就來了啊”
“出門”管彥轉頭看看外面的天氣,不解地回道:“岳丈欲去何處”
“府中空空無人,正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聽着語氣,管彥就明白蔡邕這是嫌自己來晚了,這老丈人脾氣還真大
管彥忙解釋道:“小婿來遲,請岳丈大人贖罪”
蔡邕站起身,來回踱步着,心中似乎在想着什麼事情。
“起來坐下吧。”
管彥如臨大赦,扶着蔡琰站起來做到一旁。
蔡邕的臉色好了點,慢慢說道:“昭姬出嫁,我蔡邕也就這一個女兒,後日,我準備回老家陳留祭拜蔡氏祖先,你二人去不去啊”
這個問題,管彥猶豫了,爲了穩定朝廷局勢,管彥連青州管氏宗族都不敢回去,雖說陳留路近,只需幾天,但是心中還是放心不下啊
看着管彥猶豫地臉色,蔡邕又拉長了臉:“怎麼,你不想去”
老丈人再次擺下臉色,管彥忙回道:“岳父,非是小婿不想,而是這朝中不穩,只恐那董卓”
不得不說,蔡邕雖然文采蓋世,但是政治眼光還是有點短淺,一聽管彥所憂,蔡邕拍腿急道:“那董卓昨日送以金銀,示以交好,何況這來回不過數十日,有何要緊”
管彥權衡了,自己隻身前去,把一衆武將以及龍虎,騎都留在洛陽的話,應該在十日內無甚大礙。想到這裏,管彥咬咬牙回道:“好,後天,小婿帶昭姬與岳父同行”
蔡邕這才展顏大笑:“好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管彥回府後,急召戲志才、沮授二人聚與房內密談。
當管彥把今天的事情敘說一遍後,沮授心直口快地回道:“主公,此時離京實屬不妥朝廷未定,董卓虎視眈眈,雖說昨日董卓以重禮示好,然防人之心不可無,此事一日不定,主公三思啊”
管彥嘆了口氣:“吾何嘗不知,可是蔡翁的脾氣你們也知道,此事若不順着他,我一日不寧啊”
戲志才頗通人情世故,想了想後開口說道:“主公所言也有道理,蔡翁性剛,此事若不依着,恐怕關係不睦啊何況此去陳留不過十日,我等加強戒備,諒也無事公與,你說是吧”
沮授想想也是,無可奈何道:“也只有如此了,主公早去早回啊”
“這自然,自然”
三人又商量了下細節之事,這才各自散去。
管彥府中,切切相謀,洛陽另一個大宅裏也沒閒着。
晚上,董卓府中的書房內。當聽完一心腹的密報後,董卓撫掌哈哈大笑。
一旁的李儒見狀擡眼看向董卓:“岳父何事如此開心”
董卓拍了拍漸漸發福的肚腩說道:“文正啊,據眼線回報,管彥後日將隨雖蔡邕前往陳留祭拜蔡家先祖”
李儒大喜道:“此乃天賜良機啊”
董卓點點頭,目光也變得深邃起來:“舉大事,正待此時”
第三日清晨,管彥怕蔡邕再次發火,四更時刻便與蔡琰早早地起來,二人收拾一翻後便前去了蔡邕府中。
四更十分,太陽初起,洛陽城中依舊覆蓋着一層昏暗的薄紗。
行至蔡福門前,之間大院中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甚是熱鬧。所有下人都忙碌的搬運着一冊冊的竹簡。
正指揮者的老管家蔡福一看管彥來了,忙迎上來說道:“姑爺來了啊”
說和,蔡福又向一旁蔡琰行了個禮。
管彥看來來往搬運的人流,問道:“蔡伯,這是幹嘛呢”
蔡福回道:“老爺嗜書如命,不管前去何處,都將書簡帶上,可隨時品讀”
“這麼多都帶上”管彥驚住了。
“是啊,都帶上”
這時,蔡邕正從客廳走出,笑呵呵地走向管彥:“文德、昭姬來了啊”
管彥忙行禮道:“岳父大人”
蔡邕點點頭:“都收拾了差不多了,走吧,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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