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夫惑衆 >第十一章 所謂祕籍
    我愣住了,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免得裏面的人聽到,我豎起耳朵,想繼續聽爺爺說什麼,裏面另一個聲音說:“早就知道瞞不了太久,要不是沈承受傷無暇顧及,恐怕早就被揭穿了。”另一個聲音聽起來也跟爺爺的很像,如果不是語氣停頓稍有不同,我會以爲是爺爺在自言自語。

    我的心臟跳的很厲害,屋裏沉默了一會,我刻意貼近一些想知道下面說些什麼,忽然有個聲音小聲說:“外面好像有人。”

    既來之,則安之,我整理出一下微笑敲了敲門,爺爺半天才出來開門,那樣子好像還沒睡醒,屋裏的燈是關着的,爺爺見我站在門口,問道:“天兒,你怎麼來了?”

    我恩了一聲,說:“爺爺,我有點關於沈承的事想問你。”

    爺爺點點頭,示意讓我進去,我轉了一圈,屋子的傢俱很簡陋,除了牀下基本沒有能藏人的地方,爺爺清了清嗓子,問:“天兒,你想問沈承的什麼事?”

    我刻意坐在牀邊,說:“爺爺,您當初爲何要定下我和沈承的婚事,還有村子裏的事……”

    我還沒說完,爺爺就生氣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問村子裏的事,以後也別管了,好好的生活,至於沈承以後他會告訴你,我只知道他當年跟你爹死法很像。”

    我哦了一聲,不知道再問什麼,就假裝將自己的手裏的東西仍在地上,然後低頭去撿,爺爺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牀下面也沒有人,難道剛纔是我的錯覺?

    爺爺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天兒,沒什麼事就出去吧,爺爺有些累了。”

    我嗯了一聲,然後轉頭問:“爺爺,你剛纔在跟誰說話?”

    爺爺一臉疑惑的說:“沒跟誰說話呀,我剛纔一直在睡覺,不是說了夢話讓你聽見了吧。”

    我哦了一聲便退了出去,自從村子裏出事了,我變得很多疑,不敢相信任何人,包括至親。

    晚上的時候李大夫說要傳授我一些本事,我倒是真想好好學學,於是帶着特別認真的態度去了,這次他換了一身乾淨的道袍,頭髮仔細的理了,鬍子也颳了,我這回一看,他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長的還挺精神的,真是不明白之前爲什麼把自己造的那麼邋遢。

    我很恭敬的爲李大夫斟了茶,他小心翼翼的把一個木匣子交給了我,說:“這匣子裏裝了咱們本門的最高祕籍,你好好珍藏學習,咱們門派結合道家、法家、玄學、歧黃之術等諸子百家。”

    我當時如獲至寶,趕緊打開盒子瞧瞧,木匣子裏面還有個匣子,裏面匣子打開還有個小匣子,小匣子裏面是個布包,我裏三層外三層的足足拆了五分鐘,終於翻出來一本書,大概就小時候連環畫那麼大,上面歪歪扭扭赫然寫着七個字:李晨旭牛逼祕術。

    書頁是用破紙釘在一起的,封皮就是隨便手寫的,我差點沒噴出來,李晨旭估計就是李大夫的名字了,我真想說這名字也太特麼土了,我隨意翻了翻,裏面記錄一些咒語和靈符的畫法,還

    有一些陣法圖,畫的歪歪扭扭跟天書一樣完全看不懂,我連連說謝謝師父,便把祕籍放在了兜裏好好保管。

    第二天一早,我被李大夫喊起來練五禽戲,屬於強身健體的功夫一種,練完我想叫爺爺喫飯,李大夫瞥了我一眼,說:“你爺爺走了。”

    我愣了一下,難以置信的問:“走了?去哪了,怎麼沒跟我說一聲啊?”

    李大夫笑了一聲,說:“那就要問你啊。”我真是煩死他這種說話說一半的語氣,“你就在我這安心住下吧,沈承被惡鬼的死咒所傷,雖然他有百年的道行暫時能抵擋一陣,對於他說早晚是個事,當務之急我們必須找到一樣東西救他。”

    我問李大夫是什麼,他說是屍靈,就是放在養屍體有百年道行的飛屍身上的東西,飛屍屬於屍變的最高境界,只是這需要天時地利,而且還得能打敗這種飛屍才能得到,就我現在這種水平,去了幾乎等於送死。

    我在老李醫館呆了將近一個月,這期間爺爺一次沒聯繫過我,沈承也一直處於沉睡狀態,李大夫的醫術還不錯,經常有人來找他看病,他給我的那本《牛逼祕術》我看了大半,只是很多東西還不會用。

    日子過的還算平淡,有天李大夫忽然說:“吳天,跟我回老家一趟,那邊出了點事。”

    他臉色挺難看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不淡定,我趕緊問:“什麼事?”他沒說話,我們走的很急,連行李都沒來得急帶。

    李大夫的老家在我們隔壁城市的鄉下,坐車就要一天,一路上他都沒怎麼說話,好像很着急回去。

    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離老遠就我感覺村子不大對,村子裏燈火通明,家家都亮着燈,門口還高掛着大紅燈籠,好像過年一樣,可現在離春節還早。

    李大夫下車直奔村口第一家的房子,敲了半天才有人答應,出來開門的是個老伯,看上去大概六七十歲,穿着一身樸素的衣服,他上下打量我們一番問:“你們是誰啊?”

    我有點納悶,李大夫不認識他,不是說這是他老家嘛,李大夫恭敬的點點頭,說:“老伯,我們迷路了,這麼晚了能不能讓我們借住一宿?”

    那位老伯打量我們一番有些猶豫,李大夫將門口的大紅燈籠拿下來,放在手裏,然後說:“現在行了嗎?”老伯這才點點頭讓我們進去。

    老伯的屋子很簡陋,家裏似乎只有他一個人,我問他:“老伯,您是自己住嗎?”

    老伯點點頭,說:“老伴死了,就一個兒子在外地打工,過年過節的才能回來一趟。”

    我哦了一聲,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我從來沒見過他,如果他還在的話,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不會把他自己留在老家。

    我正尋思呢,老伯轉頭問我們,“我倆還沒喫晚飯,你們喫過了嗎?”

    我剛要說沒喫呢,卻突然發現不太對,老伯說我倆?這屋子裏不是隻有老伯一個人嗎?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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