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雨軒坐在牀邊,把她的手放到了被子裏,然後給她掖了掖被子,才淡聲說道:“你真的不認識他了他是冷子默。”
吳萩瑤擡手揉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很是痛苦的晃了下腦袋,“我應該認識他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萩瑤,”冷子默伸手把吳萩瑤的小臉,扭向了自己,“你是不是生氣了原諒我吧,咱們的兒子和女兒,還在家裏等着咱們呢。”
“你在說什麼呢”吳萩瑤伸手打掉了他的手,然後回身卻抱住了徐雨軒的胳膊,滿臉的恐懼之意,“徐雨軒,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你別總讓他碰我。”
徐雨軒伸手輕輕的將她護在了懷裏,擡頭看向了冷子默,“先讓醫生給她再檢查一下吧。”
冷子默雖然心裏不解,但也看出來吳萩瑤好象不是裝的。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吳萩瑤以後,轉身出門,去叫了醫生。
“現在房間裏只有你和我兩個人,你跟我說實話,”徐雨軒看着她,溫聲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你怎麼也問我是誰”她忽然紅了眼睛,淚盈於睫的看着他,“我是藍亦可,你不認識我了你不會是變心了吧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卻喜歡上了別的女人”
徐雨軒啞然,他看着她沉魚落雁的容貌,小鳥依人的抱着自己的胳膊,他的心裏閃過一絲異樣。
如果是以前,他會毫不猶豫的把她摟在懷裏,大聲的告訴她,自己沒有變過,從來都沒有變過。
可是現在,知道她跟冷子默相愛,知道他們有兩個可愛的孩子,知道她是失去了記憶,他還怎麼能跟她說出口
冷子默找來了大夫,不但沒有找到她失憶的原因,反而檢查出來,她的後腦勺有塊不小的淤血,如果長時間不能自我吸收的話,血塊還有可能會壓迫到神經。
“血塊是怎麼來的是前幾天摔的”徐雨軒問道。
“應該是。”冷子默點了點頭,“那她失憶,跟這個血塊有關嗎”
“還不好說。”醫生保守的說道:“血塊壓迫的地方,應該不影響記憶。”
“那現在是先做手術,還是再等等看”冷子默有些頭疼的問道:“如果我把她接回家,看到了孩子,她會慢慢的想起來嗎”
“在熟悉的環境,對病人來說會有好處,只是到底何時能恢復記憶,卻不太好說。”醫生說道:“五天後,帶着病人再來醫院檢查一下,看看血塊是否變小了,如果沒有變小,那可能就需要做手術。”
冷子默和徐雨軒沉默的走回了病房,看着吳萩瑤木呆的靠坐在牀頭。
“你爲什麼要讓大夫給我檢查身體我明明就是藍亦可,你們爲什麼都跟我叫萩瑤”吳萩瑤的眼睛只看着徐雨軒,“還有,藍翊和楚楚哪去了他們在哪他們爲什麼不來看我”
“你先冷靜一下,”徐雨軒看了眼旁邊的冷子默,三步並做兩步的走到了病牀邊,攔在了冷子默和吳萩瑤之間,輕輕的摸了摸吳萩瑤的頭頂,“一會兒咱們再細談。”
吳萩瑤明明不認識自己了,可是她怎麼就認得徐雨軒呢
而且她還一直都說自己是藍亦可藍亦可
“你說你是誰”冷子默幾步躥到了牀前,伸手拉住了吳萩瑤的胳膊,聲音冷厲的問道:“你再說一次,你是誰”
“我”
“閉嘴”徐雨軒生硬的打斷了她的話。
“她說她是藍亦可”冷子默看着徐雨軒,滿臉的不可置信,“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你隱瞞了我什麼”
“我確實知道一些事情,也對你隱瞞了一些事情,只是這些事情,我沒有權利跟你說,只有吳萩瑤纔有權利跟你說,”徐雨軒看着茫然的坐在牀上的女子,語帶憐惜的說道:“現在的她,就算想告訴你,或者是能告訴你的,也有限,也不全面,你聽了,可能也會有許多的誤差,如果你聽了,可能會對以後的生活,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的意思是,你現在最好還是不要問,也不要聽。”
冷子默看着女人好象很怕他,恨不得要躲到徐雨軒懷裏的樣子,就覺得眼睛火辣辣的難受,胸口悶的也上不來氣,他的心裏隱隱的有了一絲覺察,可是他又覺得太荒謬了,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可是他忽然就想起了吳萩瑤第一次看到徐雨軒時的異常
“你先出來一下,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冷子默看着兩人,面沉如水。
徐雨軒摸了摸吳萩瑤的頭髮,她現在的樣子,好象她十五歲的時候,當有個男生放學在路上堵她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的拉着自己,就用那雙水旺旺的大眼睛看着他,就象遇到了猛獸的小鹿似的,讓他忍不住想去保護她,“沒事,有我呢”
她聽了他的話,臉上就露出了笑意,仰着頭,看着他,道:“我想喫炒年糕,附近有賣的嗎”
“有,一會兒我就去買。”
“我也想去。”吳萩瑤笑意盈盈,大大的杏眸裏,滿是喜悅。
“好”
“你能不能快點”冷子默看着兩人的互動,不由的把手摁在了自己的肝上,他真的感覺到了肝疼
徐雨軒看見冷子默臉都發青了,就衝着吳萩瑤笑了笑,趕緊跟在了冷子默的後面。
離開病房,能有十多米了,冷子默才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徐雨軒。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現在不想聽她說,我現在只想聽你說”
徐雨軒看着冷子默,心裏認真的衡量了一番,才說道:“我說出來,可以,但這件事情,只能你知我知,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你要是覺得你接受不了的話,也可以,那將來我就會一直照顧她。”
“說”冷子默越聽越心驚,他不滿的冷聲喝道:“我要聽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