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海員生涯 >第38章 大樹獨木舟
    航行了一週,我門進去了地球上風浪最狂暴的區域,南非好望角。

    好望角,由於處在印度洋的溫暖的莫桑比克厄加勒斯洋流和來自南極洲水域的寒冷的本格拉洋流的匯合處,所以大多是暴風雨天氣,海浪洶涌,故最初稱爲“風暴角”。

    以前兩萬噸的海神號冬天跑島國海,也算是經歷過比較大的風浪,現在的海神7有7萬多噸,是以前海神號的3倍還多,所以剛進入好望角海域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特殊,浪最大的時候甚至還比不上島國海的一半。

    喫午飯的時候風浪開始變的大了起來,實習生跟幾個水手們暈船暈的什麼都不喫,餐廳裏只剩下我跟老九。

    “九哥,這好望角的浪也不怎麼樣啊,徒有虛名,還不如咱上次在俄羅斯跟前呢。”我倒了一杯酒給老九,自己也倒一杯對老九說。

    風浪越大,我越喜歡喝點酒,這樣醉了之後會睡得舒服。

    “嫩媽,咱這才走到哪裏,等你晚上上夜班你再看看。”老九笑着說。

    船忽然劇烈的一陣橫搖,我的啤酒啪就飛了出去,我跟老九趕緊抱着餐桌,人才沒有歪倒。

    “嫩媽,二副這個狗逼,咋指揮的舵,壓着浪跑就完了,橫這麼厲害做什麼。”老九大罵一句。

    一人喝了兩瓶啤酒,稍微有些醉意,我整個人趴在牀上,像只章魚一樣把手腳都勾住牀面,避免被晃下牀去,睡到喫晚飯的時候我還是被浪晃到了地板上,迷迷糊糊坐起來,牆上的石英鐘又被晃的飛了出來,啪啦就砸我頭上。

    “哎呀我去。”他我抱着頭,疼死我了。

    我連滾帶爬的走出房間,大廚連晚飯都沒做,搞了一大鍋麪條,看到麪條我就沒有了食慾,推開老九的門,老九居然也暈船了,躺牀上關着燈,一副等死的模樣。

    擦,我暗罵一聲,原來你們都不行啊,這點風浪就把你們嚇着了。

    我小心翼翼的上了駕駛臺,船長趴在右舷的窗戶上瞭望,大副站在雷達跟前,操舵的水手估計暈船暈的厲害,臉都有些發綠。

    我拿出煙散了一下,掏出火機正準備給船長點着,只聽啪的一聲,船身抖動了一下。

    “草草草草草,船長前面。”大副說話的時候充滿了恐懼。

    我往船頭一看,臥槽他媽,我被眼前發景象震住了:

    船頭的正前方掀起了一股巨浪,就好像一道懸崖忽然橫在你面前,足足有156米高,連天都遮住了,在駕駛臺往外看,只能看到一面水牆,根本看不到巨浪後面是什麼。

    “壞了。”船長嘴裏說出了這兩個字。

    “咚”,很沉悶的一股聲音,海神7迎面頂進浪裏,所有人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倒,我一頭撞在海圖室的門上,值班的水手則誇張的飛起來,一屁股做到了甲板的燈的開關上,船長很穩,手死死抓住駕駛臺右舷門的把手,身子只是晃了一下,船稍微穩定之後,他跑過去抓住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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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大副像灘泥一樣在地上躺着。

    我站起來,有些慶幸我們衝出了巨浪,往外一看,我嚇的立馬坐倒在地,我們居然像艘潛艇一樣在水面以下,沒錯,連駕駛臺也在海水以下,值班的水手剛纔不小心屁股坐到了甲板燈,甲板上的探照燈都開着,我能清楚的看到駕駛臺玻璃外面的世界,不是空氣,是海水!

    這一刻很靜,沒有了外面急速的風浪的聲音,靜的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我居然不由自主的不敢去呼吸,就好像船艙裏充滿了水,沒有了空氣。

    這就要沉了嗎?船長握着舵盤,手跟腿都不住的哆嗦,嘴裏嘟囔着:“上來啊,上來啊。”慢慢的慢慢的,我感覺到船頭像遇到美女時的男性生值器,突然仰了起來,嘭的一聲巨響,海神7衝出了水面,我懸在半空的心落下了,使勁呼吸着船艙裏的空氣,像一個溺水的孩子,掙扎了好久後終於逃離。

    緊接着,船又劇烈的晃動,雖然沒有了剛纔的巨浪,但是整個大海像燒開的水一樣沸騰着,前後左右,東西南北到處都是風浪,我都已經感覺不到自己到底朝哪個方向擺動。

    在這一刻我才明白,哪怕你的船有70萬噸,你再大海面前,連個屁都不是。

    慢慢的,船頂出了好望角,駛到西非沿岸時,風浪已經對我們沒有太大的影響。

    我給老九描述當時的海浪,老九說那就是好望角著名的殺人浪。

    死裏逃生的感覺特別好,到了納米比亞,代理告訴船長,由於我們船太大,碼頭沒有合適的泊位,船隻能在錨地裏裝貨。

    納米比亞居然有浮吊,當然這是中國援助的。我們拋完錨之後,當地的小獨木舟就跟我們交換水果及他們本地的海產品。

    大廚跟船長商議下地買些日用品,納米比亞可以說是非洲最窮最亂的國家之一,船長怕出事,讓我跟老九倆人跟着一起下去。

    我們租了一條獨木舟,就是一顆大樹分成兩半,在中間掏一個打洞,大廚還特地拿了幾條紅雙喜,說萬一再碰到煙臺大副那種無私奉獻的人,我們還能用煙來一發呢。

    我們三人坐在獨木舟上,侷促而狹小,我不敢亂動,生怕不小心跌入海中。

    船主是個黑黑的小夥子,居然說着很流利的英語,他告訴我們他叫擼耶,是當地紅十字會的一名志願者。

    靠了岸邊,一片荒蕪,一點有生命的跡象都沒有,擼耶告訴我們走出這片荒地,就會有出租車,車費不管去哪裏,只要不超過1個小時就是3美金。

    “嫩媽,這地方是沙漠啊,連個狗都看不到。”老九也是第一次來這裏。

    三人點了支菸,誰也不說話,直溜溜往前走,翻過一個小山丘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公路,接着看到公路旁邊杵着10幾個窩棚。

    後來我們才知道那是當地辛巴族的一個小部落,裏面的黑人不是特別的黑,反而有些發黃,男男釹女的都赤光着上身,光着腳,穿着當地部落特有的衣服跟飾品,他們都很不友好的看着我們,似乎特別仇視我們這些外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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