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你應該慶幸,不用你動手,來了一場雪崩就讓傅雲深見了閻王。傅雲深一死,傅紹安又爲了一個女人變成那個鬼樣子,你們傅家老大又常年在部隊,你們老爺子會把盛景交給誰?”
緊接着傅北寒那陰測測的笑聲就從包廂裏傳了出來。
慕安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去的,一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渾身的血液都是冰冰涼涼的。
終是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慌慌張張的尋找自己的手機,一遍又一遍的撥打着傅雲深的手機,可是沒有一遍是打通的。
啪嗒,眼淚從眼眶裏滑落,落到了自己的手背上,那原本隱忍剋制的眼淚終是決了堤。
傅雲深的電話打不通,又趕緊打給高明。
高明那邊倒是打了一遍就通了,慕安晚心裏立刻就燃了一絲希望。
“高明,傅雲深呢?你讓他接電話!”
“太太,”高明猶豫不語,似乎是有些爲難,“我現在不在總裁身邊。”
“那他現在在哪裏?我要他立刻馬上聽電話!”慕安晚握住手機,甚至嘶吼着。s11();
高明聽慕安晚的聲音不對,心裏大概已經清楚她應該是知道了點什麼,他就算是想瞞也瞞不下去了。
“太太,您先冷靜聽我說。”
慕安晚深深的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好,我冷靜,你說。”
即便是這樣,可還是能聽清楚她的哭腔。
“五天前,總裁和約翰遜先生去爬瑞士雪山,我因爲有事所以沒跟着去,但那天雪山卻發生了雪崩,直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總裁。”
慕安晚原本抱着的那一絲僥倖的希望,此刻也被湮滅殆盡。
不!她不相信!傅雲深那麼無所不能,怎麼可能會因爲雪崩喪生,一定是搜尋的人太無能,找不到人就說他死了。
瑞士雪崩,傅雲深也在喪生者名單之中的消息,同時也在網上不脛而走。
陸斯白剛下班就聽到護士站的護士們在小聲討論這件事,拿出手機,果然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關於傅雲深在瑞士雪山雪崩喪生的消息,他的太陽穴突突的跳了跳。
想都沒想就撥了慕安晚的號碼,那邊卻沒有人接聽,直到第二遍的時候慕安晚才接了電話。
“喂。”
即使隔着無線電波,陸斯白還是聽出了她嗓音裏疲憊的哭腔,心裏咯噔了一下,這情況她是已經知道了。
“喬喬你現在在哪裏?”
慕安晚卻一下哭了出來,像是終於找到了可以宣泄的人,哭的撕心裂肺,“陸斯白,他們都說傅雲深遇到了雪崩,可是他那麼無所不能的一個人,雪崩怎麼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威脅,你說是不是?”
陸斯白能夠感覺到如果他說不是,慕安晚很有可能當場就
崩潰了,發生什麼事,都是他無法預料也不敢冒險的。
慕安晚把自己所處的地方告訴給了陸斯白,陸斯白跟醫院請了一個星期的假,然後開着車就去接慕安晚。
遠遠的陸斯白就到慕安晚一個人坐在江邊的臺階上瑟縮着,那模樣像極了受傷的小獸。
陸斯白的心一疼,這樣脆弱不堪,風一吹似乎就能散掉的慕安晚,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過了,當年是因爲傅雲深,如今還是爲了傅雲深。
“喬喬。”陸斯白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
他剛喊了一聲,然後所有的聲音都哽在了喉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爲慕安晚一雙眼睛哭的比兔子還紅,臉上的妝都被淚水給糊了。
“陸斯白,你是來帶我去找傅雲深的嗎?”慕安晚的聲音已經哭的有些沙啞。
陸斯白給她擦乾淨臉上的淚水,“嗯,帶你去找傅雲深算賬,可是前提是你得先把這張小花臉洗乾淨,要不然飛機安檢都過不了。”
說着陸斯白把手機前置攝像頭打開,對着慕安晚,讓她到自己的樣子。s11();
慕安晚雖然難過,但是還沒有失去理智,點了點頭。
坐的時間太長,再加上哭的太久,根本就沒有力氣站起來,陸斯白一把把她抱起來。
“你先上樓去洗個臉,我現在就訂機票,取護照,我們一起去瑞士。”
陸斯白着慕安晚上了樓,然後進了廚房榨了一杯檸檬水,想了想拿出一粒安眠藥碾碎,放到了檸檬水裏。
剛上樓,慕安晚已經洗好了,那雙眼睛依舊紅腫還帶着血絲。
“先喝點檸檬水補充體力,機票我已經定好了,你的護照我已經讓人去傅雲深媽媽那裏取了。”
慕安晚點了點頭,仰頭把陸斯白送上來的檸檬水一飲而盡。
陸斯白她喝完了,暗暗的鬆了口氣。
安眠藥很快就起了作用,陸斯白給她蓋好被子,守在她身邊。
“喬喬,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你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就去瑞士。”
她的確是睡熟了,陸斯白這才放了心,找的人將慕安晚的護照送了過來。
陸斯白想了想,又拿出一片安眠藥碾碎,隨身攜帶。
從江城到瑞士,哪怕是飛機,時間都太長,她醒着只會胡思亂想,坐立不安,還不如讓她一路睡到瑞士,那個時候等着他們的不再是未知,而是結果。
飛機上,陸斯白要了一杯蜂蜜水,將事先碾碎的安眠藥加到蜂蜜水裏,搖晃均勻,然後遞給了慕安晚。
“你不想喫東西,就喝點東西,總不能自己先把自己累垮了。”
再沒有確定傅雲深到底出事沒有之前,慕安晚根本就沒有半點想喫飯喝水的心思,可是陸斯白說的也對,從江城到瑞士那麼長時間,她不能還沒確定傅雲深的消息之前先把自己的身體整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