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傅雲深在沙發上坐着,面前放着筆記本,還在處理公事。
慕安晚坐在牀尾擦着頭髮,忽然問了句:“傅北寒還是沒有消息嗎?”
傅雲深停下手中的動作,擡眸着坐在牀尾的女人,曈眸中滿是晦暗,“嗯。”
傅北寒就像是人間蒸發似的,除過在林城時跟蹤過他們兩次的車疑似是他,之後這個人就像是徹底的沉寂了下去。
慕安晚凝着眉憂心忡忡的,“不知道爲什麼,最近我的心裏總是覺得很不安。越是風平浪靜,就越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傅雲深將筆記本放在茶几上,走到她身邊,把她牢牢的攬在懷裏,“有我在,別怕!”
“嗯。”慕安晚胡亂的點了點頭,只是心裏的那點不安卻依舊在。
……
不知道什麼原因,慕安晚晚上做夢的時候夢到了顧南薰。
她夢到顧南薰拿着一把刀,似乎是想要傷害她肚子裏的孩子,爲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慕安晚就跟她搶拿把刀,最後不知道爲什麼拿把刀卻在掙扎中刺入了顧南薰的心臟。s11();
血從顧南薰的胸膛流出來,像極了地獄的花,鮮紅欲滴。
最恐怖的是顧南薰她笑了,顧南薰朝她笑的詭異,然後她在她耳邊低低說了一句話。
她說:“慕安晚你陪着我一起下地獄吧。”
夢做到這裏慕安晚就驚醒了,她一身的冷汗,剛纔的夢境太毛骨悚然,一閉上眼睛顧南薰那可怕又詭異的臉笑容就閃現在腦海。
外面的天還沒有亮,似乎窗戶忘記關,風把窗簾吹的一動一動的,慕安晚忽然就渾身一涼,摸索着打開了牀頭燈。
“怎麼了?”
傅雲深一醒來就發現她一臉不安的坐着。
慕安晚立馬就撲到了傅雲深懷裏,“做了個噩夢,好可怕好可怕!”
她本來也不是什麼膽小的人,能讓她這麼害怕的,那就是真的嚇到了她。
傅雲深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既然她沒有說她做了什麼噩夢,傅雲深也就沒有問,只一個勁的安慰她。
“我在這裏,晚晚,不要害怕。”
剛纔的噩夢是真的讓慕安晚覺得害怕,覺得毛骨悚然,她摟緊了傅雲深的腰,“可我剛纔到窗簾在動,那裏是不是有個人呀,傅雲深我害怕,你說傅北寒會不會在監視我們啊。”
傅雲深擡眼了被風吹動的窗簾,又在她背上輕輕地拍了拍,“只是風而已,傅北寒沒有那麼大膽敢來這兒。”
爲了讓她安心,傅雲深下了牀,將窗戶縫關嚴實了,窗簾瞬間就老實了下來。
“你沒有人,只是風罷了,晚晚,別怕。”
慕安晚點了點頭,卻再難以入睡,又不想傅雲深擔心,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第二天去產檢的時候,慕安晚就很沒用精神,一路上都懨懨的。
好在除了檢查,其餘的事情醫院已經有人安排好了,不需要她操什麼心。
傅雲深是第一次到b超掃描,顯示儀裏一個小小的傢伙,三個多月,已經開始發育成型了,這是他和寶寶第一次見面,饒是平時沉穩的他,也多了幾分笑容和探究。
聽
聽聽聽檢查的項目比較多,但是因爲不用排隊,所以很快就做完了,之後關於孩子的結果,院方也會專門送到家裏。
慕安晚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了,傅雲深去了房處理公司的事情。
她再一次夢到了顧南薰,夢到了顧南薰滿身是血,而她手裏握了把刀子,刀尖上還滴着血。
她想要扔掉拿把刀,可是刀柄就像是長在了他的手上,怎麼甩都甩不掉。
躺在地上已經死了的顧南薰身體裏發出猙獰瘮人的笑,“地獄裏空蕩蕩,慕安晚你下來陪我一起吧!哈哈哈……”
面前的平底忽然就變成了天塹,鴻溝深不見底,火焰忽然從底下冒出來,甚至於能夠聽到下面岩漿爆裂的聲音。
鴻溝不斷擴大,顧南薰的屍體掉了下去,掉下去得那瞬間她似乎睜開了眼睛朝她笑了笑,那笑容似乎是在跟她說彆着急,馬上就到你。
慕安晚驚恐的朝後退,忽然撞上了一堵肉牆,她回頭一,是傅北寒,他陰森森的着她,忽然伸出推了她一把,“去死吧!”
然後她的身體就不斷的下墜,再然後慕安晚到那鴻溝正在一點一點的合上,而傅北寒站在上面陰冷的着她。
“啊!”慕安晚嚇得大叫一聲,然後醒來,條件反射坐起來。s11();
等清眼前環境,她才鬆了口氣,原來又是場夢。
傅雲深在房聽到她的叫聲,立馬扔下了手中的工作衝到了臥室。
“又做噩夢了嗎?”傅雲深沉着聲音低低問道。
慕安晚艱難的吞了口口水點了點頭,“可能是最近想的太多了,神思難安,所以纔會做噩夢。”
“還困嗎?困的話,我陪你一起睡。”
慕安晚被剛纔的噩夢嚇得沒有了一丁點的睏意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每個晚上,慕安晚半夜都會在夢中驚醒,然後就再也睡不着。
三天下來,整個人已經疲憊不堪了,精神狀況一點都不好。
她還在懷孕期間又不能用藥,傅雲深只能請心理醫生來幫忙。
只是心理醫生似乎也沒有起什麼作用,她做噩夢更加的嚴重,一個多星期人已經瘦了一圈了。
盛詩意的那件案子她已經無暇顧及了,好在霍時曄已經回來了,就交給他處理了。
慕安晚整夜整夜做噩夢驚醒,連帶着傅雲深因爲擔心她也沒有辦法好好休息。
持續了一個多星期,慕安晚的症狀沒有一點好轉,傅雲深心急如焚。
在他束手無策的時候,慕安晚似乎沒有做噩夢了,傅雲深守了她一晚,她都沒有再驚醒,睡的很香甜,天快亮了她都沒再醒。
一個多星期她第一次能睡個好覺,傅雲深鬆了口氣,守着她到天明。
翌日清晨,慕安晚睜開眼睛,傅雲深那張臉在她面前放大了好幾倍,她一下就跌進了他漆黑深邃的瞳眸。
慕安晚半縮着眼球,神色淡然的和眼前的男人對視。
傅雲深她醒來,下意識的去吻她,慕安晚卻避開了。
她的手抵在他胸膛,眼裏笑意盈盈,“人家早上沒刷牙,髒死了,不許吻。”
她笑靨如花的樣子傅雲深忽然心一緊,坐起身曈眸緊緊的鎖着身旁的女人,黑眸中的情緒起起伏伏沉聲厲問:“你裝的再像,也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