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的閉着眼睛,睫毛像是羽扇一般,陸衍霆伸手在她睫毛上輕輕撫過,薄脣勾起一道淡淡的弧度,她還是睡着了乖,醒着總是一副伶牙俐齒的樣子。
盛詩意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夢,睡的很不安穩,手不安的晃動着,就連點滴瓶都被她晃得不穩。
手背上的針頭也因爲她不安分的動作而滾針,血液迅速的迴流。
她因爲滾針而輕輕的蹙着眉頭,或許是因爲疼痛她連嘴角都是下垂着的,陸衍霆抿着脣把針頭拔掉。
她皮膚白皙,即使陸衍霆拔針的動作很迅速,但她的手背上還是腫了起來。
陸衍霆以前是特種兵,扎針這種小事對他來說也是易如反掌,他房間備着棉籤以及消毒水,關掉了不斷滴液的輸液管,陸衍霆取了棉籤和消毒水。
她的血管很細,陸衍霆在她手背上拍打了半天才勉強找到一截較粗的血管,骨節分明的手指拿着棉籤蘸了消毒水在她手背上輕輕的塗開,然後利索的扎針。
爲了防止她再亂晃滾針,陸衍霆乾脆抓着她的手指。
盛詩意的手跟他的很不一樣,他的手因爲常年握槍以及訓練,所以有一層薄薄的繭子,可是她的手讓陸衍霆想到了‘指若削蔥根’,她的手很軟,觸手如名貴的絲緞,這雙手從未經過風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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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詩意醒過來第一感覺是手背上的痛,然後是身體無力。
目光望去,盛詩意到了趴在牀頭睡着的男人,他的手中握着她的手。
記憶頃刻間回籠,昨天晚上她被下套,然後她遇上了陸衍霆。
盛詩意從心底裏覺得陸衍霆就是上天派給她的守護神,否則爲什麼每一次她有危險的時候他都能及時的出現在她的眼前的。
他的掌心很溫暖,讓盛詩意捨不得放開。
這是時隔兩個多月她再次見到陸衍霆,兩個月,明明只有六十個日夜,一千四百四十個小時,可是她卻覺得像是餘生那麼漫長,原來沒有陸衍霆的每一分鐘都是那麼的漫長。
她稍稍用力回握住陸衍霆的手,這一次抓住了她就再也不會放手了。
陸衍霆睡眠一向警惕,她就這點細微的動作,他就醒了。
“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一醒過來他第一時間問的是她。
“疼。”盛詩意耷拉着眉眼委屈巴巴的。
“哪裏疼?”陸衍霆以爲是迷情藥的後遺症。
“左手背。”盛詩意把左手擡到他眼前。
陸衍霆鬆了一口氣,她左手背昨晚滾針的腫已經下去了,但是卻青了一片。
“很疼?”他壓着聲音反問。
“嗯,可疼呢。”盛詩意裝着可憐。
陸衍霆挑着眉,“活該,誰讓你睡覺不安分的。”
盛詩意本來以爲他會安慰自己,可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還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