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怡是真的沒想到,她不過就是唱了一首成全,在結婚典禮上成全了那對不顧倫理廉恥勾搭到一起的狗男女,然後,竟然就真的成全了。

    只是,現在,這skr森麼情況?

    “豐豐醒了,疼不疼?餓了吧?奶給你拿喫的豐豐你尿不尿?”

    “”奶奶,餓了吧和尿不尿,其實分開問比較好,真的。

    不過

    還真有點感覺!

    只是“我的腿,怎麼了?”

    剛剛一直躺着沒感覺,這會兒才發現,她,不能動了?她的腿,不能動了?!

    “我的腿,怎麼了?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豐豐,豐豐,別動,柳木匠剛給你戴好的板子,可不敢活動了你別動,我喊人我揹你”

    老人說着,就要動手揹她,看着她花白的頭髮和佝僂的身軀,沈心怡真心怕自己二次傷害了。

    “奶奶,奶,你別動,給我柺杖,我自己來”

    “哎,也成,先用這鋤杆撐着,回頭我讓你柳叔給你在這兒釘個拐”

    “好吧。”看看周圍的環境,她已經不抱希望了,能有個東西扶着就已經不錯了。

    其他的還好說,可這鄉村土廁所,坑啊,她現在一隻腳腫的跟什麼似的,還手法粗糙的夾了木板,根本蹲不下啊。

    “姐,姐這個,你坐這個上,我剛央了柳叔給你做的”

    一個黑黑瘦瘦的小蘿蔔頭,抱着一個看起來比他小不了多少的簡易木架子進來,一臉得意。

    “呃謝謝。”木架看得出來,是個坐便椅的雛形,雖然有些粗糙,對現在的她來說,真的是暗室逢燈。

    終於費力的解決了生理問題,沈心怡已經疼的臉都變形了。

    如果不是現在情況不明,她真的迫切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你腳脖子扭了,這兩天還不能喫太油,先喝點疙瘩湯,過兩天奶給你殺只雞”

    在老太太和蘿蔔頭殷切的目光下,沈心怡喝了半碗麪糊,就一副困得不行的樣子,拉了拉身上扎手的粗布被子。

    “安子,先出去耍,別吵着你姐睡覺不許去河溝裏”

    “哎,知道了”

    老太太的叮囑和皮猴子口不對心的應付漸行漸遠,沈心怡纔有功夫整理紛亂的思緒。

    婚禮上因爲那兩個人的醜事曝光,當時一片混亂,不知道誰推了酒水架,她是被砸暈的。

    再醒來就成了剛剛老奶奶口中的芬芬。

    最主要的是,這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存在於傳說中的時代。

    更主要的是,她現在沒了點翠閣,沒有那一雙通透的眼睛,沒了揮霍不盡的資產,反而成了一個還在讀書、家裏窮的叮噹響的中學生。

    這具身體的主人叫祝豐豐,父母皆是殘疾人,已經相繼去世,只留下十四歲的祝豐豐和九歲的祝安,與年邁的奶奶相依爲命。

    至於她的腿,最近地裏莊稼正是長蚜蟲的時候,爲了不減產,村子裏都噴了農藥。

    噴農藥沒問題,可這樣一來,他們家那兩頭還有大用處的肥豬就沒新鮮吃了。

    這兩頭豬可是家裏一年到頭一半的經濟收入,祝豐豐自然捨不得餓着,這不,去河溝裏扯豬草踩空摔了一跤,扭到腳了。

    這時候沒有那個醫療條件,村子裏有個病啊災的的,最多就是去藥鋪裏請個大夫回來。

    這不,祝豐豐扭了腳,大夫看過,指揮着鄰居柳木匠拿了兩塊板子固定一下就算完事兒了。

    一想到自己扭了腳,卻是一個赤腳醫生跟一個木匠合作醫治的,沈心怡就一陣心累。

    好在,她自己以前爲了安撫外公,學了些皮毛,確定她的腳沒問題,只是這固定的木板太粗糙了。

    理順了現狀,沈心怡,不對,現在應該叫祝豐豐,祝豐豐長長嘆了口氣。

    都說既來之則安之,可現在,她恐怕真的很難適應這個家裏的現狀。

    心思繁雜,迷迷糊糊的祝豐豐竟然睡着了,不是老太太搖她起來喫東西,祝豐豐還在夢裏跟那兩個渣渣撕逼呢。

    “今晚先喫些苞谷糝,趕明兒我把那隻紅毛雞宰了,一天天光喫糧食不下蛋”

    “奶,別,我這腳過兩天就好了,別浪費了,現在天氣熱,雞也熱,等天兒冷了就下蛋了。”

    雖然只是一隻雞,對祝家這老弱病殘來說,真的是一筆鉅款了。

    “那怎麼成?孫大夫可是說了”

    “奶,這大熱天的,殺了雞喫不完壞了多浪費?還不如等天兒冷了殺了給安子貼貼膘,你看,瘦的腦袋瓜子跟沙果似的安子你皮癢了是不是?造反呢?”

    “”好心好意央人給她做木馬,還被嫌棄像沙果的祝安委屈的扁扁嘴,到底是沒犟嘴。

    “那也成,那就冬天了再殺雞”說着,老太太卻悄悄拿袖口擦了擦眼角。

    兩個孩子打打鬧鬧感情卻很好,祝奶奶看着確實瘦小的大孫子,心疼又懊悔。

    怪只怪她老婆子沒本事,這兩個娃兒跟着她受苦了。

    “祝嬸,喫飯呢?今天家裏包了油渣包子,喫不完明天上味道了,我拿過來給你們嚐嚐鮮。”

    鄰居柳木匠端着一飯盒足有成年男人拳頭大的包子進來,笑着拍了拍不服氣的皮猴子。

    “這怎麼成?生威你拿回去,今兒已經很麻煩你了”

    “祝嬸,咱們都是鄰居,你就不要計較那麼多了,再說了,村子裏可就我們兩家外姓,還不許我們親近些?”

    見老太太還是不鬆口,柳生威索性下猛藥,“這包子是給豐豐補營養的。”

    “那”果然,就見老太太遲疑了。

    “柳伯,明天我幫柳霞姐拔草。”

    接過大包子,直接塞了一個給剛剛嫌棄他的臭姐姐,卻一個眼神兒都不給她。

    “那感情好,你帶個框,我們家還沒噴農藥呢,拔了草回來還能餵豬”

    簡單的達成共識,柳木匠揮揮手,拎着空飯盒回去,祝豐豐則盯着手裏的大包子發呆。

    “包子是喫的,不是看的,你看也看不進肚子裏。”

    說着,熊孩子狠狠咬了一口大包子,那傲嬌的小模樣,看的祝豐豐一陣失笑。

    罷了,她能一個人撐起點翠閣,養活數以萬計的員工,她就不相信還不能改善一下現在的生活了。

    總歸,她不會讓奶奶孫子跟着她餓肚子就是了。

    有了主意的祝豐豐也不糾結,同樣泄憤似的咬了口包子,順便將剩下的一個包子塞進老太太嘴裏。

    老人家艱苦,自己肯定捨不得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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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有沒有同樣喜歡成全的寶寶,記得支持大雪,支持豐豐,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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