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爸!”沒有什麼比親人扎刀更痛苦的了,看着甄清瀾手指上掛着的車鑰匙,蘇厲銘真的要哭了。
“你們這心都偏到胳肢窩去了!”他都這麼大人了,還開着家裏一輛爺爺淘汰下來的老爺車,臭丫頭纔多大,就有新車了,他不服!
“二哥你剛剛還說要買飛機,買車顯然是比買飛機更容易實現的,加油,我看好你哦。”
“臭丫頭!”她覺得是故意的,絕對是!
“喊誰臭丫頭呢?你好意思說我們偏心?你說說這幾年你嚯嚯了多少摩托車?你高考結束我獎勵你了沒?結果你給我考了個什麼?”
“那,那能一樣嗎?摩托車跟小轎車,差的遠呢。”
明顯的底氣不足,又不願服軟,蘇二哈也是不容易啊。
“當然差的遠了,豐豐成績出來你再說,臉都給你打腫了。”
“嘁,纔剛考完試,考了多少分誰知道呢,說不定還不如我呢。”
他再混,至少高中時候是滿勤的,可不像這臭丫頭,中間缺課那麼長時間。
“二哥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失望的謝謝爸爸媽媽。”
“你呀這車是給你的,但是你現在還不到年齡,只能先放在家裏,等你到歲數了再說,知道了嗎?”
“知道了,媽你放心吧。”一個多月她還是等得起的。
一想到她有自己的新車了,祝豐豐就忍不住想嘚瑟一下,可惜,二哥被打擊的憋屈在角落裏不說話了。
一頓飯,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喫完,之前就商量好要去唱歌跳舞,蘇南還特意定了個清淨的場子。
結果,誰也沒想到會遇到械鬥事件。
原本唱的好好的,老太太跟老夫人下場跳舞,祝豐豐還在邊上拍手助威,突然斷電,現場一片混亂。
“奶奶,小心!爸爸,大哥,二哥,快來呀”
其他人都在休閒區坐着喝茶,只有祝豐豐在舞池邊上,突發情況,所有人都懵了,聽着老夫人的驚呼,祝豐豐着急壞了。
“豐豐哎吆”老夫人不知道傷了哪裏,只聽見喘息,祝豐豐更擔心了。
“你先出去,我找奶奶她們,別亂跑,跟媽在一起。”蘇厲銘很快摸過來,將她推了出去。
“啊”
“豐豐,傷了哪裏?豐豐,你應一聲”
“媽,我沒事,爺爺跟外公呢,爸爸在不在你身邊?”
短短十來米的距離,卻因爲陌生的環境、停電,和周圍紛亂的人羣,而格外遙遠。
“爺爺外公都在,我們都沒事,你爸爸進去找奶奶了,你小心一點,慢慢過來,別被踩到”
甄清瀾說話的時候,祝豐豐撐在地上的手又被踩了一腳,感覺骨節都沒感覺了,不想讓大家擔心,祝豐豐只能死死咬牙忍着。
另一邊,蘇厲銘兩兄弟也找到了兩個老太太,扶着慢慢出來。
今晚正好有人過生日,
地上各種玻璃碎片,混合着奶油味,成了暗殺利器,祝豐豐察覺到疼的時候,手指上已經黏糊糊一片了。
“奶,奶奶,你們有沒有事?哪裏疼?爸爸?大哥二哥?”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就算在門口處,也看不仔細,祝豐豐只能伸手摸着老太太。
“沒事,都沒事,先出去再說,警察同志”
“雙手抱頭,一個一個往外走!”
這已經是今晚第三起事故了,他們一個分隊來來回回跑了幾趟,結果連犯人面兒都沒見,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爸,我的手,沒知覺了”手上血流的很快,祝豐豐不敢耽擱,趁着蘇南走到她前面的時候,低聲開口。
甄清瀾扶着老夫人,已經走到前面了,老太太領着祝安,跟蘇老爺子、甄老爺子也已經出去了。
“手?手怎麼了?別急,我們去醫院,馬上去醫院,不會有事的,警察同志,我們這裏有人受傷。”
等一家人都出來,蘇南留下來處理後續,蘇梓銘送老人孩子回去,蘇厲銘被委以重任,帶已經臉色蒼白,扯了他襯衫包紮傷口的祝豐豐去醫院。
“小妹?臭丫頭,你別睡,很快就到醫院了,不許睡,聽到沒?”
之前光線不好,他只當是扎破了手,剛剛對面貨車打了強光,他纔看到,裹成胡蘿蔔的手指,白襯衫已經被染紅了。
“二哥,我沒事”
“沒事,沒事,不會有事的,別怕,二哥在呢”祝豐豐氣若游絲的回覆,讓蘇厲銘的一顆心越來越沉。
到醫院的時候,祝豐豐已經意識不清了,任由蘇厲銘哆嗦着將她抱去急症科。
“她呢?人呢?”溫靖是在蘇家門口才知道祝豐豐割了手過來包紮的,原以爲只是小傷,結果到醫院就看到蘇厲銘提着那麼長被血染紅的布條,整個人心就揪了起來。
“在裏面,護士在處理傷口。”
“你們不是去慶祝的嗎,怎麼會傷了手?她還要念書嚴不嚴重?”
“還不知道,說是割了動脈,手筋有沒有事還不知道”
蘇厲銘實在是太害怕了,以至於連他最不對付的人也能忍着,好歹有個人陪着自己。
說到底,他也只是個被家裏寵着有些紈絝性子的年輕人,上次祝豐豐昏迷的事情就被嚇得不輕,今天祝豐豐再次在他懷裏閉上眼睛,蘇厲銘當時嚇得差點扔掉她。
“怎麼會遇到這種事,你們遇到襲擊了?”
“是意外,今天給豐豐慶祝高中畢業,完了她鬧着要去唱歌跳舞,舞廳突然發生械鬥,豐豐是不小心被玻璃碎片扎的。”
“在榮盛路西口?”
“你怎麼知道?”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蘇厲銘就瞪着他質問,“是不是跟你有關?”
“我過來的時候,榮盛路西口警察在維持秩序。”
“最好跟你沒關係你以後離我妹妹遠一點,只要跟你有關就肯定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