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開學了。
柳霞有學生,假期放了十幾天假,過完年就早早過來補課了,就住在祝豐豐的公寓裏。
柳霞是真的忘了中間那扇門,所以,進門突然發現沙發上坐着一個人,柳霞嚇得抓起門口的掃把就甩了起來。
“柳霞,你冷靜一點!”溫大少爺都快氣瘋了。
小姑娘要開學了,他是特地抽時間過來的,來之前打了電話給蘇家,結果被按掉了不說,再打竟然打不通了。
來公寓守株待兔吧,還差點被當小偷爆打一頓。
“呃先,先生,你,我不知道是你,你找豐豐?豐豐還沒過來,要明天才過來”
這是大人物,大人物柳霞聲音都打顫了。
“嗯,給豐豐打電話。”
“我打?哦,哦,好的。”柳霞在溫靖銳利的眼神下撥通了蘇家的座機,直到祝豐豐接電話,將話筒轉交給溫靖,看着這個好看的不像個真人的大人物一秒變臉,才長長輸出一口氣。
果然,大人物還是要豐豐才能解決,她這種慫兮兮的人,就是有個大人物看對眼了,也扛不住啊。
最初對於“大人物”的那一點點希冀,在溫靖的幾次出場中,早就已經煙消雲散了,她現在只想腳踏實地念書工作。
這一趟回家,果然,她爸騙了她,哪裏是骨裂,骨頭都歪了,他們捨不得花錢,找了個接骨大夫按上去,已經與原來的位置出現偏差了,如果不是她堅持去醫院拍片子,她爸那條胳膊恐怕就要廢了。
一個靠手藝喫飯的木匠,胳膊不得勁,以後還能幹什麼?
更何況,家裏還有兩個等着要錢唸書的學生,和一個只知道咧着嘴傻笑吹泡泡的臭葫蘆。
柳霞輕手輕腳回了她暫住的次臥,心情卻並不輕鬆。
任誰住的房子隨時能進來個男人,還是這種大人物,都不會輕鬆的。
看來,得跟豐豐商量一下,她找個房子搬出去了。
“你怎麼這樣,柳霞姐一個人在那裏住,你過去她多尷尬?還是說,小侯爺別有用心?”
“豐豐,不許胡說。”祝豐豐開玩笑,溫靖卻一臉嚴肅,這種事情不允許開玩笑。
“好吧好吧,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你這種老幹部,活該母胎solo。”
“嗯?”雖然沒聽懂,小姑娘肯定又在罵他。
“沒什麼,你怎麼突然就過來了?是有什麼是嗎?”
“”他能有什麼事,就是過來看她的。
“你什麼時候回去啊?我明天才去學校報道,要不,你今天先住酒店?你住隔壁,柳霞姐估計睡不安穩了。”
“我去拜訪蘇老先生。”
“”這下輪到祝豐豐無語了。
你一個帝都的年輕人,拜訪我爺爺?開玩笑呢?
“豐豐,之前開採權的事情,你跟家裏人說了沒?”這個問題很關鍵啊。
“說了啊,我上次不是都告訴你了嗎?我一回來就拿給我爺爺奶奶他們看了,都知道了。”
“蘇家人就
沒表示表示?”這不應該啊。
可是,她到現在還沒有一輩子就跟這個人走下去的決心。
可能是因爲之前的事情吧,讓她對感情的事情有些牴觸,還有就是,現在有跡可循的沈家天賦之人,都是早夭之命,眼睜睜看着她死去,對他太殘忍了。
“豐豐,你跟我說實話,你家裏現在,我有沒有一個同盟?”
“噗,那恭喜溫大少了,現在四比四,票數相同。”
難得溫靖也會花嘴了,祝豐豐笑着回了一句,卻聽見對面尖銳的聲音。
“都是誰?豐豐,我現在就過去拜訪!”
還以爲孤軍奮戰,要應對一票的敵人,卻沒想到,他運氣這麼好,敵人陣營裏還有同黨。
“你別鬧,我明天還要去學校報道,你現在過來拜訪,明天我爸爸肯定不會讓我出門了。”
“嗯。”所以,蘇總可以劃到待搞定行列了。
“小妹你幹什麼呢,這麼晚了還笑的跟偷腥的貓似的,快回去睡覺。”
“哦,好的,二哥,那,柳霞姐,我先睡了哦,晚安。”
“”
“晚安。”聽着小姑娘壓抑着笑聲的稱呼,溫靖愣了一下,無奈搖了搖頭。
嗯,蘇二少也可以排除了。
蘇家總共就那麼幾個人,蘇大少對他有欣賞,也是最開始有條件考驗他的人,蘇老夫人之前接到電話對他挺客氣,甄女士也還行,還有一個友軍,會是誰呢?
溫靖的排除法把自己都繞暈了,纔想起來這屋裏還有個人。
“你跟豐豐從小一起長大?”
“是的,先生,豐豐以前跟我是鄰居,我們一起長大,情同姐妹。”
“跟我說說豐豐小時候的事情。”大佬就是大佬,求人都用祈使句,可偏偏,柳霞還不敢反駁。
其實,以前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他們的生活簡單到用一句話就能概括,努力活下去,努力唸書尋出路。
只不過,這個努力到底有多努力,他這種從小錦衣玉食的大少爺不會懂。
“先生,豐豐從小吃了很多苦,她特別敏感,別人對她的善意或者惡意,她都特別清楚,你如果不能保證一直對豐豐好,就不要招惹她。”
“這是我的事情。”看着窗外夜色漸濃,溫靖起身,光明正大的打開祝豐豐房間的衣櫃,明明逼仄的空間,他愣是走出了一種星光大道的感覺。
“呼”大人物說他有別的住處,柳霞長吁一口氣,也知道肯定是豐豐說了什麼,感激之餘,又有些尷尬。
她不在,這兩個人,隔了一堵牆、一扇門,多的是故事。
不行不行,不能這麼輕易就把豐豐交給別人,如果這種大人物是玩玩呢?蘇家都惹不起,到時候豐豐肯定要喫虧。
就算知道對面不會突然有人闖進來,柳霞還是糾結的一晚上都沒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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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溫大少喜大普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