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怪會蹬鼻子上臉的!
“那您會替嬪妾保守這個祕密的吧?”傾顏糯糯地問。
“看朕心情。”嬴湛從容地整理袖釦,“你該慶幸昨晚做了個正確的決定,同朕說了實話,否則,你現在已經被狗喫的只剩骨頭了,而不是在這同朕討價還價。”
昨晚,她若是沒說實話,他是不打算留她活路的。
不過是個頗有幾分姿色,會耍點小心機,醫術比較高明的女人而已。
一次不說實話,但不代表他有耐心一直將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放在身邊養着。
經歷過那麼多黑暗的事情,各種各樣的背叛,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少年。
還沒有不理智到去碰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且這個女人還是西茲國送來的。
“嘻嘻,皇上才捨不得將嬪妾拿去喂狗呢,否則您身邊就沒嬪妾這樣稱心如意的人兒了。”傾顏嗲嗲地回。
“......”嬴湛嗤笑一聲,鄙夷地看着小女人,“就你?太弱了。”
傾顏側過臉,惡狠狠地抿了抿脣。
哼,也不知道昨晚是誰饞她的身子。
看着女人氣呼呼的樣子,男人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揚。
他轉過身,背對着她,“今日朕不用上朝,你也不必起這麼早,若是不適,就繼續躺着。”
適才他看見了,她才動一下,整張小臉就皺起來了。
傾顏擡起右手,打了個哈欠,聲音慵懶,“那嬪妾就多謝皇上體恤了。”
說完,她當真不客氣地扯過被子,倒頭就睡。
只是,在她躺下的瞬間,她似乎在皇帝的嘴角看到一抹得意的笑。
那是隻屬於男人的,帶着成就感的笑。
嬴湛瞥了眼躺下的女人,而後擡腳往外間走。
嬌裏嬌氣似乎也沒什麼不好,就是不經弄罷了。
這一日,素來起得比雞早的傾顏難得墮落一回,睡到日上三竿。
沒辦法,再勤快早起的女人,也怕遇上那麼個不知輕重的男人,太能折騰,差點沒把她撞得死去活來。
傾顏起來後,秦姑姑和小蓮便伺候她更衣洗漱。
兩人在見到傾顏身上深淺不一的青紫色痕跡時,着實嚇得不輕。
尤其是小蓮,從前主子是皇后時,皇上從來都是例行辦事,也沒見這般折騰過呀。
秦姑姑則找了瓶藥膏來,“才人,奴婢給您抹些去痕
傾顏咬了咬脣,有些難以啓齒的“嗯”了一聲。
由於傾顏肌膚上沒一塊好地方,需要大面積抹藥,秦姑姑和小蓮便一起給她抹。
兩人邊抹邊可憐傾顏,小蓮更是憐惜道:“才人,皇上也不心疼心疼您。”
“你懂什麼,皇上喜歡才人才這樣。”秦姑姑道,只是心裏也覺得才人可憐。
不過,皇上到底是征戰沙場,打過勝仗的男人。
血氣方剛的,體能就是比一般男人要強吧。
傾顏牽了牽脣,淡淡道:“你們不必可憐我,侍寢是我身爲妃嬪分內的事。”
從她打算爭寵那一刻起,她便把妃嬪當成了一種職業,把侍寢當成是工作。
只不過,是可移動、或者在家辦公的那種工作。
就像她前世研究醫學,拼命熬夜研究醫藥,當流感來臨時,她奮鬥在一線。
可能有些人會說她可憐,同情她。
但她自個覺得那是她的工作,她只是做了分內的事。
每個人生來都過得不易,無論在什麼崗位,辛苦工作都不是值得讓人可憐的點,只能說是敬業。
現如今,入了妃嬪這一行也是一樣的,只是工作性質不一樣。
且學醫是她的愛好,但妃嬪這個職業她不認可,也不喜歡。
如果做自己喜歡的事業,那叫搞事業。
反之,那不叫搞事業,只能說是討生活。
擦好藥膏後,傾顏換上乾淨的衣裳,坐在梳妝檯前,秦姑姑在給她梳頭。
傾顏看着自己,輕輕抿了抿紅紙,而後對着鏡子笑得慵懶又嫵媚。
她早就說過,沒有什麼是她用心學卻學不會的......
梳妝好後,尚服局送了皇帝的賞賜首飾過來,是一整套的金質頭面。
緊隨賞賜而來的,還有另一種看似是賞,實則讓人並不如何愉快的賞賜。
院子外有人說話的聲音,小蓮便出去招呼了。
片刻後,小蓮帶着兩個面生的太監進來。
傾顏從鏡子裏看過去,發現小蓮面上有些不好看。
而那兩個太監,其中一個挽着拂塵,另一個端着托盤。
托盤裏有一個白瓷碗,裏面正冒着朦朧熱氣。
即便隔着一段距離,傾顏也隱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中草藥味道。
她聽見那個挽着拂塵的小太監說,“才人,我們是尚寢局的奴才,奉皇上之命來給才人送補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