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他是好看的。
聽阿孃說,他常年習武,能徒手鬥猛獸,有勇有謀,卻又不完全是個粗人,還能文能武,兼通音律和多國語言。
在戰場上,他更是神勇冠絕一時,屢戰屢勝,有萬夫難敵橫掃千軍的大將風範!
這正是她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啊!
他有顏值、有才華、有閱歷、有談吐。
這樣一想,他除了年紀大一點,似乎沒別的毛病。
反正她們南原國的男人也三妻四妾,而她又生在皇室,是個公主,註定是要用來聯姻的。
甭管嫁誰,她的丈夫都不會只她一個的。
所以,她對這個倒是沒啥好在意的。
一般男人被女人誇年輕,或許會感到高興。
可淮南王對於少女的馬屁,並未有絲毫高興。
相反的,他很反感有人說他年輕。
於他而言,一個男人的價值並不在是否年輕,而是歲月的歷練,以及他在社會的成就。
如若一個男人只有年齡可以供人誇獎,對他來說並不是件好事,反而是件很不屑的事情。
“所以,王妃是認爲本王看起來太過年輕,缺乏男人氣概?”
上官夕夕:“......”
這個人怎麼聽不出好賴話,非得曲解她話裏的意思呢?!
她連連擺手解釋:“不,妾身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純粹的想說王爺年輕,因爲我聽阿孃說你神勇冠絕、屢戰屢勝,以爲會是一個比較老練的男人,不曾想王爺這般年輕英俊。”
淮南王:“......”
男人沒說什麼,眼底的不悅絲毫不減。
見狀,上官夕夕垂頭,有些沮喪地嘟囔:“好了啦,其實我就是想找個話聊聊,只是我嘴笨,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說...即使爺比我要大十來歲,但妾身不會介意的。”
聞言,淮南王用餘光斜斜睨了少女一眼。
只見那張精緻秀美的臉蛋還帶着稚氣。
雖然五官還未完全長開,卻也足以窺見她的美。
撅着小嘴的她,渾身都透着清純和天真。
“本王還輪不到你來介意。”倨傲的聲音,從那張冰冷的脣中吐出。
“......”上官夕夕深知又說錯了話,只得說好話彌補,“不過我阿孃說了,年紀大的男人成熟穩重,行事果敢,歷經歲月滄桑和人情世故,特別會疼女人呢。”
說着,她擡眼望着他,“爺,那你說你會疼我麼?”
看着少女熟悉的容顏,再對上那雙不一樣的純淨鳳眸,淮南王再次呼吸一窒。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你阿孃還同你說了什麼?”
上官夕夕並未發覺男人話裏的劣根性。
還在那如實回:“我阿孃還說,你們男人都一個樣,永遠喜歡年輕的少女,她說像你這樣有能耐的男人,長得又好看,特別召女人稀罕,定是會有許多貌美少女要對你投懷送抱的。”
她下巴自信一仰,“可我不怕,因爲我就是貌美少女!”
聽到這話,一直沉着臉的淮南王忍俊不禁。
昏黃曖昧的燭光中,他的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
但很快,他就收起嘴角的笑。
“本王還是頭一次聽女子誇自個貌美的
。”他冷言冷語地嘲諷,“你張口閉口就是你阿孃,難不成你是還沒長大的乳娃娃?”
淮南王微微挑眉,“是了,本王差點忘了你還未及笄。”
北臨國與南原國都是一樣,女子需得十有六年而笄。
而她,竟是比她小了整整十三歲!
思及此,原本坐在牀邊的淮南王忽而起身。
男人從婚房的衣櫃裏取了幾牀毯子與錦被出來,自顧自地鋪在屏風後的空地上。
見狀,上官夕夕一開始是懵的。
但一想到他年輕時多是在征戰,估計睡多了帳篷,在地上睡習慣了。
於是,她在男人身旁蹲下,幫他一起打地鋪,可賢惠了呢。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
少女突如其來的加入,導致正在整理錦被的淮南王微微一頓,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此番場景,瞧着根本不像是新婚夫婦,反而像是一對恩愛的老夫老妻。
二人一起整理牀單時,難免會有肌膚接觸。
淮南王在碰到少女摺疊毯子的指尖時,迅速收回了大掌,“罷了,你還是去一旁歇息罷。”
“那不成。”上官夕夕雖然整理牀單的動作很笨拙,但動作一點沒停下來。
“這是妾身與王爺一起睡覺的地方,理應由我這個妻子來整理的,王爺體恤妾身,妾身感激不盡,又怎能讓王爺一人整理呢?”
此話一出,淮南王沉默了。
良久後,他才重新開口,“今晚你去牀上歇息罷。”
“去牀上歇息?”上官夕夕詫異地頓了頓,但很快就大氣道:“那不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妻需得同甘共苦,我怎能在牀上高枕無憂,留王爺一人在冰涼的地上孤枕難眠呢?”
無視少女聲情並茂的貼心,淮南王一把拽過少女手中的錦被一角。
薄脣輕啓,斬釘截鐵地說:“今晚你睡牀上,本王睡這地下。”
上官夕夕怔愣了一會,“這地鋪難道不是我與王爺一同睡覺的地方?”
淮南王:“......”
上官夕夕:“王爺,今兒可是洞房花燭夜,您難道就要與妾身分牀睡麼?”
要不是新婚頭一天,估計他都不會出現在她的房間。
“大婚之日,夫妻需得分牀睡。”男人一本正經地欺騙小姑娘。
上官夕夕:“王爺,你騙人!”
“你別看我還未及笄,就以爲我什麼不懂,我阿孃可是給我瞧過那種有畫的話本子,教習嬤嬤也教過我許多,洞房花燭夜需得夫妻交頸......”
“聽話,去牀上歇息!”他打斷少女未說完的話,語氣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威嚴。
加上他天生的皇家氣度,透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威嚴。
上官夕夕:“要我可以去牀上歇息可以!但需要王爺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淮南王一度陷入了沉默。
良久後,男人嗓音黯啞地給了個答覆,“你太小了。”
上官夕夕可以認爲自個小,可旁人說她小,她就不樂意了。
尤其這個男人還是他的丈夫。
她低頭看了眼自個的身材,立馬就氣得掐腰,跟個炸毛的小貓似得。
一雙大眼睛瞪着面前的男人,不服氣地問,“小?妾身到底哪裏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