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人不說話,睿親王換了個角度與女人交談,“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說回年齡的問題。”
“是,爺是比你年紀小,但你作何總是因爲年齡想到一些不好的,而不思考一些好的?”
“你怎就不想想,女人多數比男人壽命長,你與我的年齡差更容易長相廝守,白頭到老?”
“你怎就不想想,本王年輕、精力充沛、血氣方剛。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本王體力如何?”
“你也曾真正做過女人,每當深夜來臨,你難道就不寂寞空虛冷,不想找回做女人的至樂,重新做一個真正的女人,嗯?”
說完,他還在女人的雪頸呼了一口炙熱的氣息。
然後,他眯緊眸子,低頭看着臂彎裏的女人。
興許是他的話起到了作用,他在女人的眼裏看到了一瞬的迷離。
頓時,他渾身的血液就往腦袋上衝。
睿親王摁着女人的肩膀,低頭就朝她的脣掠去。
突如其來的吻,讓安疏影失神那麼一瞬。
但很快,她就狠狠地推開男人,怒瞪着他。
她語氣有些蒼涼地說出了心底最忌諱,也是最在意的一點。
“巫師打小給我看過生辰八字,說我八字中日主強,是個傷官重,官星微,無財星,剋夫的女人,日主身強,個性剛強,具有主動性。尤其是與丈夫同房,亦或者生兒育女後,剋夫至甚!”
說到這,她眼神呈放空狀態,似乎憶起了往事。
“想當年,我纔剛懷上茉兒,他就......就戰死了沙場......”
安疏影紅着眼眶看着面前的男人,“現如今,我不能再重蹈覆轍,讓這種事再發生在您身上。”
沒有哪個女人想去剋夫,這都是命不由己。
她原本性格比較大膽、活躍、開朗。
自打知道自個命格硬,性格又過強會剋夫後,她就一改當年的性格,整個人溫和了許多。
“他是他,我是我。”睿親王一字一頓地開口。
“可我們和親時,兩國使者都合計過我倆的八字,說我們八字不合,當然,主要是我剋夫的原因,若只是成親,你我二人還能平平淡淡過一生,若是太過親密,或生兒育女,只怕會對王爺不利!”
“爺不怕。”男人嗓音磁性,“再說了,當年你救我一命,你便是我的福星,又怎會克我?”
“況且,只要能讓你愉悅,本王定當以身相許!”他深情地說,“屆時,即便死在你身上,我也願意,就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也全當爺報當年的救命之恩。”
他說的那樣感人,又是那麼的厚顏無恥。
其實,她不止救他一命。
他們之間的聯姻,不止是他對她的救贖,也是她救贖了他。
皇兄登基後,皇室宗親處死的處死,圈禁的圈禁。
他必須得找個強大的外戚家族,最好是能讓皇兄有所顧忌的那種。
思及此,他朝女人伸出了手,想要再次擁她入懷。
“爺將我從東丹國老王爺那救出,我已經感激不盡,咱們也算是兩清了,所以,你不欠我的。”安疏影快速避開男人的雙臂,卻又被他一把拉回,摁在牆上。
他的力量很大,掌心死死摁着她的肩膀,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嵌進牆壁。
下。
這一次,女人倒是沒有反抗。
她只是像條鹹魚般放棄掙扎,一雙鳳眸無神地看着他。
語氣中略帶嘲諷,“嬴瀚,我說過,你找我這樣的女人,是出於體內的原始吸引,你偏不信我。”
“可是你看你現在這樣,就是典型的被欲佔據了理智。”
聽到這話,睿親王登時就頓在原地,掌心也鬆開了懷裏的女人。
他最討厭她用教導的口吻,好似她什麼都懂似得,在那頭頭是道地分析他的言行。
她,果然很懂得如何激怒他!
睿親王無趣地舔了舔牙齒,臉上帶着冷笑,嗓音黯啞。
“王妃真是無趣,總是在這種時候說些不合時宜的話,可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妻子,不是長輩。所以,不要總是用這種口吻與我說話!”
安疏影:“妾身本就比王爺年長,說話難免沉穩了些,但我都是爲了您好,這才時時刻刻提醒着您,畢竟,王爺待我與茉兒都很好,我感激不盡。”
他討厭她用這種口吻,那她就用這種口吻同他說話。
“感激就不必了,本王對王妃好,從不求回報的。”而是等待她的肉償!
睿親王輕輕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不過,王妃往後還是少在爺面前扮成熟,你不過是比我年長六歲,待本王再多喫幾年飯,誰比誰穩重,誰教導誰做人還不一定呢!!!”
“妾身也請您往後別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光着膀子躺在我的牀上,更不要再做這種類似的禽獸之事了。”安疏影挪動腳步,避開男人搭在肩上的手。
睿親王用餘光斜視女人,“可本王什麼都沒做不是?”
“那就請王爺不要再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安疏影面若磐石,損人不動聲色。
“呵......”睿親王發出一聲冷笑。
總有一天,他會讓她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禽獸不如!
男人用舌尖回味地舔了舔脣,眼神邪魅地掃了女人一眼。
接着,他轉身在木施上取了長袍,隨意往身上一披,就這樣離開了。
他知道不能窮追不捨,這才見好就收。
這個女人,真真是理智!
他還從未見過這般理智的女人!
門外候着的太監見睿親王帶着怒氣出來,忙給睿親王披了件外袍。
不用問,光看王爺這心氣不順的模樣,就知事情又沒成!
王爺娶一個大六歲的王妃回家,別說旁人想不通,就是他也想不通啊。
主子爺在這京城,怎麼說也是一號人物。
平時在外,還有在後院時,都是女人對王爺投懷送抱的。
但他知道,王爺與她們不過是逢場作戲。
那些女人與王爺而言,大部分是爲了籠絡朝臣與各方勢力的一顆棋子。
還有一部分便似玩物一般,屬於身體所需。
且王爺在旁的女人面前不這樣的,只有待王妃纔不一樣。
卻也獨獨栽在了王妃手裏,當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這一夜,淮南王府與睿親王府全無半點春色。
倒是龍軒殿的皇帝與傾顏,除了滿屋子的墨香,卻又帶着點不一樣的曖昧色彩。
此刻,在龍軒殿用過晚膳後的傾顏,又被皇帝給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