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麗嬪可以執念太深,三番兩次讓她三跪九叩。
怎麼到她這就知道不合規矩,擔不起了?
“沒有可是,輸了便是輸了。”嬴湛嗓音低冷,聽得人頭皮發麻。
麗嬪咬着脣,礙於帝王的威壓,只得朝傾顏屈膝下跪,低下她高傲的頭顱。
似是心氣不順,她深呼吸好幾口氣,才雙手平鋪至地,頭也至地。
叩首三下後,麗嬪起身,而後再次跪下,叩首。
垂頭叩首時,她漂亮的臉蛋因憤怒變得扭曲,眼底也滿是陰鷙。
江傾顏這個女人,簡直太可惡了,害得她當衆出糗。
長這麼大,她還是頭一次這般丟臉!
直到行完三跪九叩,她纔在宮女的攙扶下起身,眼底也恢復了正常。
看着這一幕,傾顏整個人都很淡然。
麗嬪三番兩次咄咄逼人,她若不贏了麗嬪,現在當衆出糗的便是她了。
而今,麗嬪也只是咎由自取。
看完戲,傾顏朝嬴湛福身,“謝皇上替嬪妾主持公道。”
今日若不是皇帝在這,麗嬪絕對會耍賴!
嬴湛斜斜睨了小女人一眼,雲淡風輕地道:“朕不過是公平公正罷了。”
好一個公平公正!才起身的麗嬪氣得差點沒站穩。
依她看,皇上偏江貴人偏到姥姥家了吧!
大概是傾顏與嬴湛交談的模樣狠狠刺傷了麗嬪。
又或許是麗嬪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極度渴望扳回一局。
才起身的她衝傾顏說:“江傾顏,雖然你與兩位王妃一起對付本宮,但我說話算話,還是屢行了賭約。”
“不過,我心中是不服氣的,你若是真有本事,就跟本宮單獨切磋。”
她似乎忘了,剛剛耍賴的就是她!
“麗嬪姐姐,輸贏乃兵家常事,我都不計較姐姐差點將球踢到我,姐姐又何必耿耿於懷?”傾顏語氣淡淡的。
其實,麗嬪這樣,她反而樂意。
剛纔麗嬪三跪九叩,不過是輸了賭約,屢行諾言而已。
可麗嬪朝她踢求,想致她於死地一事,她還沒好好算賬呢。
凡事一碼歸一碼,有些賬還是要算清楚的。
本來她還想說些什麼話設計麗嬪。
倒不曾想,麗嬪是自掘墳墓的一把好手!
“怎麼,妹妹莫不是怕了?”麗嬪見傾顏不敢正面迴應她,便開始對傾顏使用激將法。
殊不知,她已掉入了傾顏的圈套。
傾顏漫不經心地回:“我這人不太喜歡爭來鬥去的,不過,既然姐姐非要與我切磋,我便只好奉陪到底了,只是,冰上蹴鞠我都玩膩了,姐姐這次要與我切磋的是什麼?”
她開始循循善誘,給麗嬪下套。
麗嬪本來是想與傾顏單挑冰上蹴鞠的。
如今聽傾顏這麼一說,微一沉思,而後語氣猖狂:“反正滑冰與滑雪本宮都是可以的,既然你不想冰上蹴鞠,那便切磋滑雪吧。”
“我只是說不想冰上蹴鞠,但也沒說要滑雪呀,再說了,我又不擅長滑雪。”傾顏繼續裝成不會滑雪的樣子。
因爲麗嬪本就性子急,加之剛丟了臉,迫切想要扳回面子。
她要的就是江傾顏不擅長滑雪呢!
聞言,傾顏在心底偷笑。
這一招對於麗嬪來說,果然屢試不爽。
她稍微猶豫了幾秒,而後才慢吞吞地回:“那便試試吧。”
這幅模樣,在麗嬪與衆人看來,那就是慫人非要壯膽!
可在嬴湛眼裏,這女人分明狡猾得很,指定在預謀什麼鬼點子!
只聽傾顏問麗嬪,“麗嬪娘娘,只是不知道,這次輸了的賭約是什麼?”
“自然是要賭大一點。”麗嬪看着傾顏,惡狠狠地說,“誰要是輸了,誰就永遠在後宮消失。”
換一種說法便是:誰輸了誰就去死!
傾顏柳眉微蹙,看來,麗嬪非常迫切地想要她的性命啊。
她牽了牽脣,正準備迴應,就聽皇帝厲聲道:“江傾顏!”
雷霆般的聲音在蓬萊池上空炸開,聽得在場所有人心中一緊。
傾顏離嬴湛最近,整個人都嚇得抖三抖。
她明明什麼話都沒說呀,這麼兇幹嘛?
放狠話的不是麗嬪麼,他怎麼不去兇麗嬪。
嬴湛面容一凜,嗓音低沉,“你們二人莫不是賭上癮,把朕的後宮當賭場了?”
這話,倒是對傾顏與麗嬪二人說的。
麗嬪見到皇帝震怒,全然沒了在傾顏面前的囂張態度,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傾顏也立馬變乖,但她比麗嬪稍微好一點,還是敢出聲的。
她糯糯地回:“不敢不敢,嬪妾和麗嬪姐姐只是友誼切磋而已。”
可她的話才說出口
,就對上男人那雙陰鷙難測的墨瞳。
嚇得她立馬改口,“那什麼......麗嬪姐姐,我覺得皇上說的極是,後宮不是賭場,所以,咱們只切磋,就不賭了吧?”
麗嬪都不敢看皇帝,只得趕緊應了。
都怪江傾顏太招恨了,才導致她希望江傾顏死,還把心裏想法當做賭注說了出來。
別以爲她沒看出來,皇上打岔是擔心江傾顏呢,卻全然不管她的死活。
難道,他就一點都不關心她嗎?
哼,今日她本來是焦點人物,卻被江傾顏搶盡了風頭。
待會她定要贏了江傾顏,讓皇上知道她比江傾顏優秀的多!
緊接着,麗嬪就跟傾顏說了比試規矩。
“滑雪總共分三個回合,第一回合是在那片比較平的坡道,第二回合與第三回合在另一片的高坡,誰先衝到終點誰就贏了,你覺得如何?”
說話時,她的手指着遠處的坡道。
傾顏掃了眼麗嬪所指的兩個方向,不鹹不淡地開口,“既然是三個回合,不如分三個場地,我看那片山就不錯。”
她指了指遠處高低適中的一座山。
遠遠望去,那山並不高。
山上白茫茫一片,在湛藍的天幕下,白雪皚皚,蔚爲壯觀。
最重要的,是那座山幾近垂直!!!
光是想象從那山上滑雪,衆人就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