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打從他跟了皇上起,就做多了。
也不看看袁晉鵬污衊的是誰,那江貴人最近可是頗得聖寵。
且不說這個,就那袁晉鵬與旁的妃嬪謀和這一點,就是犯了大忌。
甭管如何,他想給皇上頭上添點綠是真。
要不是此事不宜聲張,光是惑亂後宮這一點,就可以治他死罪了。
如今只能安個不痛不癢的罪名,也治不了多大的罪,便只能悄悄做掉了!
皇上可是什麼都經歷過的人,在皇上眼裏,只有三種人。
敵人、友人、可利用之人。
袁晉鵬原是可利用之人,如今被女人衝昏頭腦,成了無用之人。
將來還可能因爲對皇上的恨意,成爲敵人。
這樣的人,留着就是禍害!
皇上是經歷過煉獄的人,若是到處心存仁善,也活不到今天。
因爲,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今日你放過他,它日他未必會放過你!
還有那位幕後妃嬪,若不是查出她與袁晉鵬是清白的,加之背景強大,否則她也得跟着死!!!
隔了一會,李忠繼續問:“袁晉鵬的家人呢?”
嬴湛:“看在他以往建的軍功,禍不及家人,再給他留條全屍罷。”
“是。”李忠微微頜首,“另外,麗嬪娘娘的家弟又犯了事,鬧得京城滿城皆知,大理寺也是頗爲頭疼啊。”
嬴湛:“將此事壓下來。”
李忠:“是,奴才這就回稟大理寺。”
麗嬪娘娘的家弟也不是頭一次鬧事了。
每次不是麗嬪娘娘的父親擺平,就是麗嬪娘娘擺平。
這一次,趕上麗嬪娘娘替江貴人證明了清白,皇上便又饒了他一回。
二月初十,京城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前驍騎將軍袁晉鵬被往日的仇家追到家中謀殺,好在其家人都平安無事。
傾顏知道此事後,早在意料之中。
表面上仁義,背後嚯嚯磨刀,這倒是符合皇帝那腹黑的性子。
像嬴湛這樣的皇帝,哪有那麼善心,真善心就坐不上那個位置了。
袁晉鵬沒了後,正如傾顏所想,她與麗嬪都失寵了。
兩人整整一個月都沒被皇帝翻牌子。
在這期間,避寒結束,皇帝也帶着衆妃嬪回了皇宮。
一開始,傾顏也沒覺得如何。
後宮妃嬪說多不多,但也有好幾個。
是以,她一個月侍寢的日子也不多。
倒是小蓮和秦姑姑一直警醒她:貴人,您該爭寵了!
這一日,小蓮從尚服局回來,見到在堂間插花的傾顏,有些沮喪地道:“貴人,尚服局那些狗仗人勢的東西,您可是第一個將布料送去做春裝的妃嬪,按理說早該做好了。”
“可奴才都催了好幾回,她們沒做好也就罷了,居然還沒開始動工!”
傾顏就是考慮到後宮妃嬪多,而她位份低,想着早些將布匹送去做春裝,能省去排隊的時間。
不曾想,還是排在了尚服局趕工的最底層。
正在插花的傾顏將一支桃花插進青釉梅瓶裏,語氣很平淡,“捧高踩低是多數人的本性,她們作爲奴才,自然是將這一點發揮得淋漓盡致。”
小蓮:“話是這麼說,可天氣漸暖,貴人身材較比去年要曼妙,去年的衣裳都穿不了了,尚服局那些人若還是拖着,那可不妥。”
都說人靠衣裝,貴人本就不得寵,還沒好看的新裝,豈不是更加不得寵?
想到這,她有些氣不過,“尚服局那幫人也是的,我叫她先趕製一兩件出來,她們就說要先趕製兩位貴妃的衣裳,尤其是有孕在身的淑貴妃。”
“然後就說柔夢殿那位也催得急,惠妃和靜嬪也要做不少新衣裳,這也就罷了,竟是連毀了容貌的施貴人,都排在咱們前面。”
整個後宮,幾乎所有人都比貴人分量重。
這還得從上次晦節那件事說起。
雖然事情被壓下了,但貴人失了聖寵。
那些妃嬪榮獲聖寵,六局的人擔心怠慢了人,保不齊哪個妃嬪侍寢時吹了枕邊風,上了眼藥,她們就慘了。
不像貴人,一個月沒侍寢一次,也見不着皇上,沒機會上眼藥,她們可勁了怠慢也不怕。
對於小蓮說的這些,傾顏只道是風水輪流轉罷了。
但小蓮和秦姑姑的對話,也讓她有了危機意識。
於是,傾顏同她們認真打聽了後宮近況。
通過小蓮和秦姑姑的解說,傾顏對最近的後宮有了大概的瞭解。
現如今,後宮九位妃嬪。
淑貴妃身爲東丹國嫡公主,若不是有孕在身,不然淑貴妃能拔得頭籌的。
而且,即便她有孕,皇帝每
個月也去看她四天左右,還連帶着宿下。
其次就是當朝丞相之女的溫貴妃。
因着身份尊貴,膝下又有大皇子,一個月被翻牌子的次數有四次左右。
惠妃有個親生的二皇子,又是皇帝的第一個女人,啓蒙得好,目前與溫貴妃差不多。
內閣輔臣之女柔妃,因着長相柔媚,身材婀娜多姿。
再加上銷魂蕩魄的柔語,最近這個月竟是被翻了六次牌子,其中兩次還是召幸!
儼然成了當前最受寵的妃嬪,沒有之一!
大概是傾顏、麗嬪、施貴人都失寵了,皇帝便把多出來的聖寵分到了柔妃這。
元妃因着西茲國皇室公主的身份,一月還是能分到三天左右的。
按理說,她這個身份和位份,不說與柔妃相提並論,起碼也得和惠妃差不多。
然而皇上似乎並不如何寵愛她。
反而像是看在西茲國的份上,意思意思,只要過得去就行了。
兵部尚書之女麗嬪,原來還處於中流。
不過,這些年她弟弟作死,加上她自個作死。
最近又與傾顏鬧了一攤子的事,早已沒有當年恩寵,退居到了十八線。
這個月她和傾顏一樣,沒被翻過牌子。
甚至,她比傾顏還慘!
打從去年除夕起,她就沒侍寢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