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四位自以爲是時,一個小書童小跑着過來了,“不好啦,陳院使!不好啦!”
被打斷扯犢子,陳院使不耐煩地瞪着那名一驚一乍的書童,訓斥道:“急匆匆的做什麼,一點讀書人的定力都沒有。”
“到底出了什麼事,竟如此慌張?”劉院使道。
那書童只好緩下情緒後,才稟告事情:“陳院使,咱們太醫院有一半的人,都去隔壁的傾醫閣報名了。”
“都,都,都......有誰?”同爲讀書人,陳院使也慌了,不太淡定了。
他覺得胸口悶悶的,整個人一下子就變得很煩躁。
書童回:“有曹御醫、程御醫、張太醫、趙太醫.........”
一番念下來,陳院使發現整個太醫院差點被那個江美人給搬空了。
而那些醫術醫德好的,幾乎都去了隔壁的傾醫閣!
因爲他平時沒少壓榨他們,如今有更好的地方,人家自然都跑了。
如此一來,他辛苦經營數十年的太醫院,豈不是要毀於一旦?
確切地說,祖上經營上百年的太醫院,就要毀在他手上了!
思及此,陳院使踉蹌了幾步,只覺得心口一陣絞痛。
陳院使先是譴責那些跳槽的,“那幫白眼狼,平日裏我是怎樣待他們的,如今他們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你說他們都已經是御醫級別的了,還跑去傾醫閣聽一個女人講學,也不嫌丟人,臉上不臊得慌嗎?”
劉院使:“......”
他雖然和陳院使是一條船上的人。
但他也清楚,他們平時待太醫院底下的人不怎麼好。
所以那些人跳槽,他覺得在預料之中。
陳院使似乎也意識到自個過去人品不行。
他一改埋怨那些跳槽的,轉而怪到傾顏頭上,“豈有此理,她江美人搶人搶到我太醫院來了,簡直是欺人太甚!我,我,我......”
“噗!”陳院使又一次吐了一口心頭血。
這一次,他由於遭受的打擊太大,不但吐血,還當場暈死過去。
“陳院使!陳院使!”劉院使幾個一把扶住陳院使,“來人啊!陳院使又氣吐血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傾顏看着牌匾上的大紅綢布揭下。
“傾醫閣”三個大字呈現在眼前時,她露出了欣悅的笑容。
從現在開始,她可以在古代搞自己喜歡的事業了!
當傾顏在人羣裏看到曹御醫那幾個熟面孔時,朝她們微微頜首笑了笑。
她聽見有人在議論:“你聽見沒,隔壁的陳院使又吐血了?”
“又吐血了?哪裏來的那麼多血給他吐?”
“我哪知道,還不就是見江美人開了傾醫閣,氣不過唄。”
“我看他就是太矯情了!比女人還矯情!這才動不動就吐血!”
“可不是嘛,想當初,咱們在太醫院當差時,他是如何待我們的,我們還沒吐血呢!”
聽到這些,傾顏柳眉微微一挑,吩咐底下的奴才,“秦姑姑,待會抓一味降火調心的藥,替我送去隔壁的太醫院,我與陳院使他們雖意見不合,但買賣不在仁義在!”
畢竟,今兒報名的,有大半來自太醫院。
至於陳院使他們接受不接受,是他們的事。
反正她是仁至義盡了。
萬事開頭難,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傾顏任命爲傾醫閣閣主。
閣內人稱閣主,閣外人稱江美人。
傾顏每天都挺忙的,但卻過得很充實。
她不再是圍着後宮這一畝三分地爭寵,與那些女人懟天懟地懟空氣。
而是每天早上照常去溫貴妃那晨省後,就去傾醫閣考那些報名學子的醫德與責任心。
在她看來,從醫者,必須得心要正,這樣才能爲病人着想,成爲一個好的大夫。
否則,即便醫術再如何高明,可要是心不正,也只會利用醫術投機取巧,走不上正路。
比起傾顏的忙碌,太醫院實在太嫌了。
那陳院使還給嬴湛上了摺子,奏了傾顏一本。
但被嬴湛以“議政大臣與內閣大臣都認真商議後,都認可江美人開書院,且他作爲皇帝也同意此事”爲由給駁回了。
這話既給傾顏撐腰,又表明他可不是出於私心,而是議政大臣們都提議的。
本來一開始,議政大臣是讓傾顏在太醫院教學的。
要不是陳院使他們貪婪自私,也就走不到這一步。
他們應該好好自我反思,而不是怨天尤人。
嬴湛雖可以直接卸掉陳院使他們的官職,但這樣做會讓人覺得他被美色矇蔽,失了公平。
只有傾顏做出一番成績來,再對太醫院卸磨
殺驢,這纔是大家能夠接受的。
自打傾顏的傾醫閣開院以來,宮中甭管妃嬪還是宮女太監。
但凡得病了,都是傾醫閣在醫治。
起初傾顏會帶幾個得用的御醫,從臨牀實踐中吸取經驗。
後來,她把一些重要的交代給底下的御醫,就不如何出面了。
而是讓她們把每天的重大病例寫成報告交給她,她再批閱指導。
漸漸的,御醫們還會去京中給人治病。
不過月餘時間,北臨國原本只有兩三成的治癒率,就提升到了三四成。
隨着醫學的發展,將來還會在這個基礎上增加。
一時間,前朝與皇帝大喜。
人人都說後宮出了個神醫江美人,她爲北臨國的醫學帶來了突破性的發展,是人們的大救星!
還有人說感謝西茲國送了個隗寶來。
這一個月來,傾顏可謂出盡了風頭。
在後宮的得寵程度也直線上升。
不過,由於位份擺在那,自然是越不過淑貴妃的,但也能與柔妃媲比。
前朝是將傾顏誇得好比那女華佗再世。
可後宮裏,因爲傾顏風頭太盛,拉了不少仇恨,導致後宮妃嬪都暗暗嫉妒她。
恨不得她被捧得越高,再摔個大跟頭纔好!
不然怎麼說槍打出頭鳥呢?
傾顏不比她們只會嫉妒她人,而是整日忙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