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娘娘每天都在洗白 >第209章 皇上,我們做真實的自己不好嗎?
    見她進屋,男人擡頭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地命令她,“過來。”

    傾顏躊躇不前,眨巴着眼睛望着男人。

    嬴湛瞧着女人用那種無辜地眼神望着他。

    那雙會說話的美眸好似在說:你不罵我,我就過來。

    對此,嬴湛語氣稍微沒那麼強勢僵硬,但還是命令她:“到朕跟前來。”

    傾顏見男人語氣稍微放軟,這才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跟前停下。

    人是走到他跟前了,卻不如何看他,只是低垂着頭,纖纖玉手擺弄着衣角。

    嬴湛閒適地靠坐在椅子上,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小女人。

    她這般低頭擺弄衣裳的模樣,瞧着像個做錯事的小媳婦。

    可你要是仔細一瞧,便能瞧出她言行間的倔強與不服。

    見狀,男人薄脣輕啓,“怎的,朕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了?”

    “臣妾哪敢,皇上身爲一國之君,自然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對的。”傾顏低垂着頭,望着自個的腳尖。

    嬴湛:“......”

    聽聽,嘴上說他做什麼都是對的。

    可話裏帶話,實則說他獨斷專權,甭管對錯都是對的!

    嬴湛用舌尖狠狠地抵了抵腮幫,有些被氣到了。

    “在祭祀那樣嚴肅的場合,你失聲大叫。好在石墓裏只你我二人,你在朕跟前咋咋呼呼也就罷了,這萬一要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不得體,失了皇家體面,你知道會是何種後果嗎?”

    “可臣妾沒在他們面前失態,只在您面前失態啊。”傾顏回。

    她當然知道一個妃嬪在重大場合失態,會讓人看笑話,也會叫人看不起,會留下污點。

    甚至,往後若是碰到妃、貴妃、皇貴妃、皇后這樣的晉升,也是沒機會和資格參選的。

    所以她在人多的時候,時時刻刻都繃緊了神經,從站姿到坐姿,再到笑不露赤,以及步伐不可以邁得太大,她都事事謹慎的。

    但是在石墓裏,就他和她,且那時她也着實被嚇到了。

    傾顏抿了抿脣,開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在臣妾看來,如果一個女人在外人面前要端着,在奴才們面前要端着,在長輩們面前要端着,結果在自個爺們面前,也需要端着的話,臣妾覺得那樣會很累的。”

    說着,她擡頭問男人,“難道您不覺得嗎?”

    嬴湛沉默了幾息才道:“不覺得。”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朕一直都是如此。”

    傾顏被男人的回答搞得無話可說,這樣就真的沒法聊天了。

    可她轉念一想,是啊,他是皇帝,高處不勝寒,他時時刻刻都得端着帝王的威嚴。

    否則若是失了體面,旁人便會不敬他。

    於是,傾顏換了個角度說,“您是帝王,自然得時時刻刻都不怒自威,可臣妾只是一介女子。而且在臣妾看來,皇上與旁人不一樣,是親近之人,亦是可依靠之人,更是可以卸下心防之人。”

    “不過,如今看皇上的意思,似乎是臣妾一廂情願了,臣妾把皇上當做

    親近之人,可皇上認爲臣妾失態了,也是,後宮多的是姐妹與皇上親近,皇上哪裏會在乎臣妾與您是否親近呢。”

    “簡直滿嘴歪理,越說越離譜了!”嬴湛厲聲訓斥。

    傾顏:“您就當臣妾不講理好了,反正這次經過皇上的警醒,臣妾便記住了,往後臣妾在您面前,一定像個木頭人那般規規矩矩。”

    “朕讓你切莫失態,又沒說讓你像木頭人那般。”嬴湛大力轉着冷光扳指,手隨意指了指面前的女人,“朕現今才發現,愛妃竟是這般愛說氣話,又是這般會說氣話,嗯?”

    “臣妾不是說氣話,臣妾只是按照皇上說的去做罷了。”說到這,原本低頭的傾顏擡頭看着男人,眸光清澈。

    她道:“可是皇上有沒有想過,如果臣妾在您面前端着,不再失態,卻失了真呢?”

    此話一出,原本還嚴厲霸道的男人,他突然就不說話了。

    嬴湛眸光驟然一緊,深邃的墨瞳微微一暗,眸光幽深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擡頭時的一個眼神,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一句掏心窩子的話,彷彿擊中了他心底裏的某一處。

    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循規蹈矩,阿諛奉承,虛僞至極。

    只有她,似乎並沒有因爲他是皇帝就高看他幾分。

    也只有她,會在意那份“真”。

    而他的身邊,也缺少這樣一份真。

    並且,他打小就知道,做大事者,得喜怒不形於色,不可讓人通過表情猜到內心。

    傾顏見男人沉默,便知男人聽進去了。

    她繼續道:“皇上,人這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們爲何要在短暫的一生中去虛僞,做真實的自己不好嗎?”

    “荒唐!”嬴湛聲音冷冽,他狠狠瞪着女人,“說得倒是輕巧,你可知如果人人都做自己,只顧自個,這個世上會變成怎樣?這個北臨國又會是怎樣?”

    傾顏:“皇上,我想您誤會臣妾的意思了,我沒說要做自己,我說的是......只在親近之人面前做自己。”

    “......”嬴湛沉默了幾息,眸光微轉,“所以,你就是爲了這個,纔在石墓裏悶着不開心?”

    “沒有。”傾顏搖了搖頭,“臣妾當時只是覺得皇上太兇了,我想,任誰被兇都開心不起來吧,更何況在那麼陰森,那麼恐怖的石墓裏。”

    見她說得真切,嬴湛忍不住笑了。

    不過很快,他就收住了笑容。

    嚴肅不自知的嬴湛握拳,輕咳一聲,“朕有你說的那麼兇?”

    傾顏:“當然了,您當時不苟言笑的,可嚴肅了呢。”

    嬴湛:“朕當時在教你,自然得嚴肅些,你見過誰在說正事、訓人的時候是嬉皮笑臉的?”

    傾顏:“那您可以好好說話啊。”

    嬴湛:“你覺得好聲好氣訓話合適?會管用?”

    傾顏:“......”

    她竟然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

    在二十八世紀,那些老師、還有醫學院院長、霸道總裁在開會訓人時,也是超級嚴肅的!

    面前的男人作爲皇帝,就更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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