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之前明明看到詩貴嬪很喜歡喫那道香辣雞胗的。

    可詩貴嬪爲何要當着衆人的面,說是不喜歡喫那道菜。

    反而違背自個的心,說是喜歡醋溜魚。

    若是說詩貴嬪怕她讓小蓮在菜裏下毒,那麼,詩貴嬪理應不敢喫在座的所有菜,更不會讓小蓮把醋溜魚遞過去了。

    既然詩貴嬪讓小蓮把醋溜魚端過去,理應是相信她和小蓮,不是因爲防備而婉拒她的好意。

    這時,一旁的靜妃湊到傾顏耳旁,用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你還不知道吧,這個詩貴嬪哪都好,就是有點重男輕女。”

    “據說旁人說啥都行,要是說她會生個女兒,她便會難得的黑臉。”

    聞言,傾顏用手肘輕輕碰了碰靜妃,表示明白了。

    聽靜妃這麼一說,她算是知道詩貴嬪爲何明明喜歡喫辣的,卻非要說喜歡喫酸的了。

    因爲酸兒辣女,而這裏的人多是重男輕女。

    尤其皇室有皇位要繼承,就更加了。

    詩貴嬪怕衆人認爲她會生個女兒,而她自個也怕生個女兒,就想自欺欺人,非要說喜歡喫酸酸的醋溜魚。

    看來,女人重男輕女起來,真沒男人什麼事兒了。

    在這北臨國,重男輕女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了上百*。

    像詩貴嬪她們,打小就在重男輕女的思想下長大。

    深知當代女人在封建社會中的艱辛與難處,自然也怕生個女兒,將來像她們一樣苦。

    可傾顏卻覺得這種酸兒辣女的說法,或許在絕大部分孕婦身上應驗。

    但是卻未必百分百應驗,關鍵還是得生下來才知道。

    傾顏這桌,倒是個個胃口都挺好的。

    哪怕是有了身孕的詩貴嬪,也早已過了孕吐期。

    倒是隔壁桌的柔貴妃,才三個月的身孕,胃口似乎並不好。

    宮女們給她夾了各種菜,碗裏的菜都快堆積成小山了。

    美食在眼前,然而柔貴妃卻一口都沒嘗。

    那宮女急得不行,“娘娘,您今兒一早就沒喫,如今午膳又喫不下,這哪行啊,您如今不是一個人,要顧及到肚裏的小皇子啊。”

    聽聽,這裏重男輕女的思想有多重。

    柔貴妃這才懷上幾個月,八字都還沒一撇,就盼着肚裏是個皇子了。

    詩貴嬪見柔妃沒甚胃口,也勸柔貴妃,“是啊,柔貴妃,你肚裏的皇嗣最是要緊,我當初有孕那會,也是沒甚胃口,但爲了肚裏的孩子,那都是強忍着噁心,逼自個喫些有營養的,否則肚裏的孩子不長肉。”

    估計是宮女和詩貴嬪的話起了作用。

    傾顏看見柔貴妃夾了塊清蒸魚,那魚屬於沒什麼小刺,大刺宮女早就剔除了,只嫩白的魚肉。

    柔貴妃深呼吸了一口氣,接着就屏氣凝神,皺眉將那魚肉送入嘴裏。

    並且,她連嚼都沒嚼,趁着還在憋氣,聞不到魚腥味,就直接吞下去了。

    結果才嚥下去,柔貴妃那張柔媚的臉就皺在了一塊兒,直接就嘔了一聲。

    宮女考慮到柔貴妃的貴妃形象,忙給她建起了人形肉牆,替她遮擋,不讓衆人看到她狼狽的模樣。

    &n

    bsp;於是,柔貴妃趕緊吐在了事先準備好的紙簍裏。

    雖然柔貴妃和貼身宮女一頓操作快如閃電,但她發出乾嘔聲音時,衆人都聽見了的。

    不少賓客不由得朝這邊看了一眼。

    一看全是後宮妃嬪,個個都收回了眼神,不敢再多看一眼。

    只道是那柔貴妃纔有了身孕不久,有了孕吐。

    女人嘛,有了身孕嘔吐也是正常。

    再說了,柔貴妃有孕一事,早就傳開了,不算稀奇。

    不過,柔貴妃這麼一吐,胃裏更加不好受了。

    她怕在這多呆一刻,再這麼吐下去,她的貴妃形象就沒了。

    因此,她用茶水漱了漱口,又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而後起身,朝上首的皇帝喊了聲“皇上”。

    嬴湛正與一名大臣在說話,忽聞女子柔媚的聲音,轉頭看向妃嬪這一塊。

    最後,他將視線落在站起來了的柔貴妃身上,“愛妃何事?”

    柔貴妃有些訕訕地道:“臣妾胃口實在不佳,喫不下什麼食物,又接連乾嘔,怕擾了皇上和諸位的興致,想先回寢宮歇息。”

    嬴湛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既如此,愛妃便回去好生歇着罷。”

    說着,他的目光犀利地看着柔貴妃身邊的宮女,“爾等好生伺候着柔貴妃,回去後再讓御廚做些她喜歡喫的食物纔是,若是貴妃還是喫不好,朕拿你們是問!”

    對此,誠惶誠恐的宮女們連連應是。

    在這宴會上,膳食口味都是根據大衆來的,柔貴妃胃口不好也是情有可原。

    可要是回了柔夢殿,她們自然得做些貴妃愛喫的,不然就要遭殃了。

    在座衆人見皇帝這般緊着柔貴妃,暗道這柔貴妃生得柔媚,父親又是內閣大臣,如今還身懷龍嗣。

    將來若是誕下一位皇子,只怕地位要越過那溫貴妃。

    一旁的妃嬪們見到這一幕,更是紛紛得了紅眼病。

    平日裏對她們冷漠疏離的皇上,此刻卻對柔貴妃照顧周到,怎能不讓她們眼紅?

    當事人柔貴妃見皇帝准許了她離開,還特意囑咐了宮女一番,便含笑道:“臣妾多謝皇上體恤。”

    這時,下首一名大臣也起身,受寵若驚地道:“臣多謝皇上體恤小女,她打小就嬌氣,讓皇上費心了。”

    傾顏聞聲望去,那是一個穿着藍色官服的中*男子。

    他頭戴烏紗帽,長着濃濃的眉毛,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閃着嚴厲的目光。

    興許是長期從事腦力勞動的原因,他的額頭上有深深的擡頭紋。

    傾顏本是不認識這位的,但聽這位的話裏的意思,應該是柔貴妃父親劉世航劉大人無疑了。

    嬴湛衝着劉世航擺擺手,“都是自家人,愛卿太客套了。”

    劉世航又客套了幾句,這才坐下。

    柔貴妃等劉世航與皇帝客套完後,便扶着宮女的手準備離開。

    然而這時,殿內卻又發出一聲乾嘔。

    而這聲音,還是妃嬪那一塊發出的。

    本來吧,衆人本以爲是準備離開的柔貴妃發出的乾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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