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
皇上肯定知道他在試探,只是故意不回答他而已。
不僅如此,嬴湛還反過來試問沈青:“旁的你別管,你只說你自個覺得是誰治好了你?”
皇帝可以不回答沈青的試探。
可沈青不敢不回答皇帝的試探。
只見沈青沉思片刻後,回道:“說實話,臣認爲是傾嬪娘娘醫治好臣的。”
“愛卿此話怎講?”嬴湛面上淡淡的:“該不會是看在傾嬪曾是皇后,背後又有西茲國,你便偏袒與她吧?”
沈青:“那倒不是爲了這個。”
“當年臣與皇上凱旋迴京時,皇上有讓藥神孫洪給臣醫治過,當時孫洪試過用藥物給臣解毒,但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連老子都治不好的病,如今他女兒尹貴人醫術再厲害,我想,也是不能醫治好我的眼睛的,且那尹貴人只是調了藥給我洗眼,敷眼。”
“關鍵還是得靠傾嬪娘娘親手操刀替我動手術,只是家中小妾頭髮長見識短,與尹貴人是表姐妹關係,便偏袒於尹貴人。”
“另外,家中夫人也是多虧了傾嬪娘娘出手相助,臣便更加斷定爲是傾嬪娘娘了。”
關鍵他家夫人常常在他耳旁吹枕邊風。
當然,這個他不好與皇上說。
嬴湛聽了後,淡淡道:“你這眼睛倒是一點都不瞎,傾嬪沒白給你醫治。”
聞言,沈青不必多問,便知道皇上與他的見解是一樣的。
否則皇上也不會這樣說了。
他不由得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
幸好他心中的見解與皇上一樣,否則皇上肯定會說他眼瞎,傾嬪白白給他醫治了。
其實他早就覺得傾嬪纔是治好眼疾的關鍵之人。
只是這一個多月以來,他的眼疾沒有恢復,眼睛看不見。
加之自個府中還有一堆爛攤子要處理,家中夫人都差點被人毒害死了,哪裏有閒心管別的。
而且,當時花小娘子已經給尹貴人送了錦旗。
他要是直接聲明是傾嬪的功勞,只怕於尹貴人不好。
畢竟,那尹貴人也盡心醫治她一陣子了。
另一方面,他拿不準皇上的意思。
可自從花小娘子供出是尹貴人給了她毒藥,他知道尹貴人不是個好的。
現今皇上也認爲是傾嬪的功勞,他也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沈青與皇帝把話都聊開後,君臣二人就專注下棋了。
並且,皇帝還留了沈青在龍軒殿用午膳。
這些年來,他們可是難得敘舊。
他們出生入死過,彼此間的交情,不是君臣情,也不是兄弟情,而是戰友情!
直到下午,沈青才帶着僕人離宮。
三月底,京城傳出沈將軍休了花小娘子,讓其搬離到了京城一處偏僻的莊子上自生自滅。
府中掌管中饋的權利,就又落到了大娘子手中。
&nb
sp;在月底的時候,大娘子還在府中設宴,宴請沈青昔日同僚,以及親朋好友。
這一日,沈府大院裏設了數十桌酒席,好不熱鬧。
衆人知道沈青是皇帝看中的人,自然是紛紛恭喜他治好了眼疾,重見光明。
“沈將軍,當年得知你患了眼疾,我還好一陣惋惜,好在你如今重見光明。”
“沈將軍可是屢戰屢勝的戰神,菩薩自然會保佑他的,這不,腿疾和眼疾都被治好了吧。”
“像沈將軍這樣的人,若是再上戰場,定會所向披靡。”
諸如此類的吹捧,在大院裏此起彼伏的響起。
就連昔日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也紛紛說起了奉承話。
對此,沈青面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沒有絲毫驕縱。
待衆人說得差不多了,他便起身,手裏端着杯盞,聲如洪鐘般。
“此次重見光明,實在是本將意料之外的事情,此番醫治,本將最感謝的人就是傾嬪娘娘,要不是她懷着身子,還給我醫治眼疾,我的眼疾也好不了。”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有人發出質疑,“一開始不是說尹貴人治好的嗎?花小娘子還送了錦旗的。”
面對衆人的疑問,沈青鄭重道:“尹貴人確實給本將醫治過,但關鍵還是在於傾嬪娘娘,只是花氏與尹貴人是表姐妹,就偏袒於尹貴人罷了。”
“不僅如此,傾嬪娘娘底下的御醫,還醫治好了大娘子多年來的小病。”
他只說了這些,讓衆人明白就好。
再多的家醜,他只能埋藏於心底,不可能當着大傢伙的面說出來。
賓客:“原來如此,我就說嘛,那傾嬪可是掌管傾醫閣的閣主,怎會比尹貴人醫術要差。”
“嘖嘖嘖,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花氏爲了包庇表姐妹,竟忽略事實的真相,差點就讓那尹貴人撿漏了,也難怪沈將軍會休了她。”
當事人沈青親自闢謠,賓客們不由得議論紛紛,想說那花小娘子被休了不是沒有道理的。
當然,估計還有些別的原因所在,但與此事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關係的。
至於將軍府的管家權又落到了將軍夫人身上,衆人也沒少附和。
在他們看來,一個好的當家主母,會將府中上下打理得妥妥當當。
而一個不好的女人管理後宅,只會將府中上下鬧得雞犬不寧,還會得罪不少不該得罪的好人。
但他們說得更多的,還是吹捧傾嬪和傾醫閣的醫術高明。
還把傾醫閣前陣子在京城醫治的大病,都拿出來說了一遍。
在座的多是王公貴族,在京城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人。
於是乎,沈青無形之中給傾嬪和傾醫閣打響了名氣。
下午時,宴會上的賓客就陸陸續續散了。
沈青與賓客們寒暄完,就由着僕人攙扶着。
即使他步伐虛浮,還是慵懶地指揮僕人,“扶本將去夫人的正院。”
僕人們聽令,攙扶着沈青往正院走。
片刻後,沈青到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