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娘娘每天都在洗白 >第300章 來自帝王不耐煩的死亡凝視
    光是往那一坐,通身散發着權傾天下的帝王霸氣,很有威懾力!

    與傾顏同坐在下首的,便是前朝、傾醫閣、京中大夫中的代表人物了。

    只不過傾顏是傾醫閣閣主,她與朝中那些有地位的大臣一樣,是靠前坐着的。

    哪怕傾顏有了身孕,她也是挺直了腰板坐在下首前方。

    緊接着,她就像是大人物就職前的演說,視線掃視了全場一圈。

    而後牽了牽脣,“這些日子,京中盛傳傾醫閣管事不作爲,傾醫閣的醫藥漫天要價,堪比搶錢。”

    “對此,我覺得很有必要召集醫學界、前朝的佼佼者,把事情都挑明瞭說。”

    “現在,大家有什麼異議,都可以在此提出,我們傾醫閣定會解答諸位心中的疑問。”

    語音剛落,在座所有人面面相覷,沒人敢第一個出來質問些什麼。

    這些人能混到這個份上,那都是在職場和官場上摸爬滾打好些年的代表人物,是人精中的人精。

    尤其是皇帝陛下都在上首坐着,這不明擺着給傾嬪坐鎮麼?

    見沒人開口提問,傾顏又掃了衆人一眼。

    這些人背面瞎琢磨,議論紛紛,當面倒是都慫了。

    一個個的,面上還帶着職業般的微笑。

    傾顏面上也帶着溫和又疏離的淺笑,“我今日召你們來,本就是來解決事情的,諸位卻一句話都不說,這哪成?”

    “有什麼質疑,你們可以大膽地提出來,別散了場子後,屆時又是上奏摺,又是告御狀,又是背後戳人脊樑骨,說我帶着傾醫閣一衆御醫搶錢,那我與傾醫閣的同僚們可真是冤枉吶!”

    此話一出,整個大廳內就傳出一聲冷哼。

    傾顏與衆人聞聲望去,就見發出此聲的是劉世航,也就是柔貴妃的父親。

    接着,就聽劉世航道:“傾嬪娘娘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之前你們傾醫閣拿病人練手時,免費在宮中與京中給人治病。”

    “現在你們傾醫閣醫術練上來了,不繼續免費也就算了,給人治病動不動就要幾千上萬兩銀子,搞得人家都以爲朝廷不作爲,家裏沒點底,非富即貴的人還不敢找傾醫閣治病了。”

    另一名大臣附和:“就是,當初開傾醫閣時,說得是真好聽,要讓北臨國的醫學更好的發展,讓老百姓們有病可醫。”

    “可是現在呢,傾醫閣是賺得盆滿鉢滿,老百姓還不是照樣沒錢治病?”

    有了這兩位開口,其餘的一些大夫啊,大臣啊,如同打開了話匣,紛紛在那附和,怨氣四生,戾氣頗深。

    還有些比較膽小的,就是很保守的在那議論紛紛。

    他們聽似保持中立,實則也是不服傾醫閣呢。

    傾顏聽了後,面色淡然。

    她今兒開這個座談會,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也早就料到會有這種場面。

    有事說事,什麼事說開了就好。

    最怕的就是那種悶在心裏,背後使絆子,指指點點的那種。

    至於柔貴妃的父親劉世航,不管這位出於什麼目的,有話直說比使陰招要好。

    待衆人說得差不多時,傾顏沉聲道:“諸位這些問題和質疑都問的很好,但有一點,我已經說了不止一遍了,在傾醫閣,只有傾醫閣閣主,沒有什麼傾嬪。”

    “還有,不要張口閉口就是‘你們傾醫閣’,傾醫閣是朝廷的,是北臨國的,不是我和御醫們的,更不是我一個人的!”

    說到這,她轉頭看了眼曹御醫,“好了,現在有請傾醫閣的曹御醫和程御醫爲大家解答疑問。”

    得到傾顏的指示,程御醫和曹御醫站起來,走到了中間。

    曹御醫道:“針對劉大人與諸位的疑問,我想大家肯定是對傾醫閣有所誤會,既然有誤會,那我們就有必要澄清一下。”

    “首先,劉大人說我們一開始免費給人醫治,現在卻要收費了。”

    “最開始,我們免費給人醫治時,由於一些治療法子是初次實行,但即使是那樣,我們治癒的把握也比以前的太醫院要高,甚至超過京城多數醫館。”

    “治癒後來漸漸收費,這個就很好說了,畢竟我們傾醫閣是以學府、就醫爲一體的地方,而不是做慈善的,我們內部每天需要銀子去經營。”

    “如果一直免費下去,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藥庫裏的藥就會用完,甚至國庫都會虧空,再說了,沒有哪條北臨例律說是不允許賺銀子吧?”

    “另外,關於傾醫閣給人治病動輒幾千上萬兩銀子,我想這只是一些個別,傾醫閣也有幾個銅板,幾兩銀子,一副藥就能治好的病,老百姓怎就治不起病了?

    “所以,我希望諸位不要拿個例代表整個傾醫閣!”

    說

    到這,曹御醫微微擊掌,就有傾醫閣的藥童搬了個類似於畫板架的東西進來。

    然後,程御醫夾了一本冊子在畫板上,相當於古代版的ppt。

    程御醫:“現在,我們來說說傾醫閣的重金醫治病例,比如去年中旬的時候,京城的商賈趙員外是個做絲綢買賣的。”

    “都說好漢多娶妻,趙員外由於財大氣粗,不過四十多歲,就娶了四十多房妻妾,日子過得美是美,但他才四十多歲,腎就不行了。”

    “於是,我們給他做了腎臟移植術,收了他兩萬兩白銀,其中一萬兩千兩,是用來買一個合適的腎臟,且那個捐贈腎臟的人,還是趙員外的一個親戚。”

    “還有五千兩,是花在趙員外醫治的藥材,以及身體恢復的藥材上,還有就是傾醫閣御醫們的月俸銀子上。”

    “親人尚且要收錢才捐贈腎臟,這麼大的一個病情,我們傾醫閣也就掙了三千兩白銀。”

    “據我目前所知,京中的醫館給人治病,除去成本和人力,起碼都是在本錢的基礎上多賺五倍的銀子,碰到嚴重一點的病情,在成本上賺十倍的都有,甚至,有些人花了許多銀子,最後還人財兩空。”

    “就拿那趙員外來說,他之前在京城好幾家醫館都看過病,幾年來,他零零碎碎加起來也花了三萬多兩銀子,病情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

    “這次我們幫他治好了病,他高興得不得了,還非要多給我們兩萬兩銀子,我們都沒要,最後他只好送了我們許多絲綢,閣主讓我們全都衝國庫了。”

    “所以我就搞不懂了,我們傾醫閣收費低,連病人都覺得值得,諸位怎的有如此大的意見?”

    這意思就是:人家病人都沒說什麼,你們在這逼逼叨叨什麼呢?

    曹御醫和程御醫的一番解釋,聽得衆人無話可說。

    只有個別人囔囔着要看冊子上的詳細單子。

    最後一看,有條有理有據,也是什麼話都沒了。

    在衆人沒話說時,溫相朝一名京中請來的大夫淡淡掃了一眼。

    然後,就見那名大夫起身,道:“這些治病的暫且不說,先說說那個‘急救保命丹’賣一萬兩白銀是怎麼回事?”

    傾顏和皇帝本來是坐在那兒壓場子的,關鍵時候總結幾句就行了。

    如今前面還沒說清楚,這位就提另一檔子事,嬴湛就不樂意了。

    一直沉默的他看似隨意地道:“怎麼,沒理就不說了,開始轉移話茬?”

    雖然他的語氣淡淡的,卻讓人察覺出他的不悅。

    那名大夫本就是民間請來的,還沒同皇帝打過交道。

    嚇得立馬就慌了,“那,那什麼,之前的事情不是都說好了?”

    嬴湛眼神犀利地掃向那名大夫,“誰說說好了,你哪隻耳朵聽見說好了?”

    說着,他的目光掃了全場一圈,嗓音渾厚,“關於傾醫閣治病收費,以及收多少費用,諸位可還有異議?”

    衆人:“......”

    帝王一開口,整個廳內的氛圍就不一樣了。

    原本議論紛紛的大廳,登時就鴉雀無聲。

    “好。”嬴湛微微頜首,朝那名向“急救保命丹”提出異議的大夫道:“你接着說。”

    那名大夫坐在那直打擺子,大腦一片空白,早就沒了一開始找茬的樣子。

    隔了好一會,他收到了來自帝王不耐煩的死亡凝視。

    嚇得他立馬緊張地回:“皇,皇上,小,小的忘記說什麼了。”

    嬴湛神色淡然,轉而問其餘人,“適才他說了什麼,爾等可記得?”

    “回皇上的話,他說的是‘急救保命丹’的價格太貴。”曹御醫提道。

    語音剛落,那名大夫就支支吾吾地道:“是,是,是嗎?我,我說過這樣的話?”

    這明顯是怕皇帝陛下治他的罪,嚇得連自個說過的話都不想認了,擱這裝瘋賣傻呢。

    傾顏見那大夫一臉慫樣,覺得好氣又好笑,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罷了。

    溫相見了後,暗自搖頭,想說真是個沒出息的。

    就在這時,另一個大夫起身了。

    傾顏轉頭一看,就見一名身板挺直的中年男子起身。

    這位眼睛炯炯有神,五官端正,瞧着倒是人模人樣的。

    只聽中年男人犀利發問:“一顆藥丸就賣出萬兩白銀,簡直比黃金還要貴,如此漫天要價,到底是朝廷在要價,還是傾醫閣的諸位管事,亦或者是閣主在要價。”

    “我希望朝廷和傾醫閣能給我們,給老百姓們一個交代,畢竟,我們每年的稅不是白交的,我們的血汗錢,也不是用來養一些貪墨之徒,更不是讓人藉此斂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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