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大家的注意力全在她的香味上。

    呂美人扶着宮女的手微微一緊,她身邊的宮女就替她說話,“蔣才人,實在是抱歉,我家小主沒抹香粉。”

    這宮女是呂美人的陪嫁宮女,主僕之間早就有了默契。

    蔣才人:“沒抹香粉?那不可能,我可是聞到了一股幽幽的甜香。”

    不僅蔣才人不信,其餘的妃嬪也用那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呂美人和那宮女。

    那眼神彷彿在說“你把我們當傻子騙呢”。

    只聽宮女回:“我家小主剛出生時就自帶馨香,且她出生時正值花開的春季,無數蝴蝶涌入夫人的正院。”

    “是以,由於小主身上的甜香,每每在蝴蝶頻飛的春季,就有蝴蝶聞香而來。”

    聽到這話,在座所有妃嬪都驚呆了。

    畢竟她們從沒聽說過世上還有這樣的女人。

    關鍵呂美人容貌身姿已經是最拔尖的了,如今還來個自帶馨香,這......還給不給她們留活路了!?

    在衆妃嬪們羨慕嫉妒恨,以及不相信的眼神當中,溫貴妃溫和笑道:“本宮早就聽聞邱轅國呂相是個妙算神機,雄才大略的宰相。”

    “其有一嫡女,更是剛出生就自帶馨香,這事兒,本宮早在進宮前便聽過,不曾想,如今能見到傳聞中的人兒。”

    溫貴妃眉眼帶笑地看着呂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妹妹容貌絕美,身姿曼妙,馨香誘人吶。”

    “貴妃娘娘謬讚了。”呂美人謙虛地回:“不過是傳聞誇張罷了,倒是貴妃娘娘溫婉大氣又優雅,這樣的氣質,纔是獨一無二的。”

    說着,她回到位置上再次落座。

    妃嬪們聽見溫貴妃與呂美人的話,不得不相信呂美人出生就自帶馨香。

    要是邱轅國旁的美人幫呂美人說話,她們是不會相信的。

    可溫貴妃是北臨國的人,且這位進宮前就聽說了這樣的事情,那就一定是真的。

    只是她們頭髮長見識短,孤陋寡聞罷了。

    蔣才人只得看似自嘲地道:“嘖嘖嘖,蝴蝶都能聞香而來,這得多香啊?”

    旁的妃嬪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呢麼,我們也抹了香粉的啊,怎的就引不來蝴蝶呢?”

    “沒聽說了嘛,人家那是出生就自帶的天然馨香,跟我們這種抹在身上的香味是不一樣的。”

    “那蝴蝶又是大自然裏的,當然也是有靈氣的,不是什麼味道都能吸引的。”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看似在吹捧呂美人。

    實則因爲嫉妒,在暗戳戳嘲諷呂美人呢。

    對此,傾顏早就習以爲常了。

    這些,她經歷過無數次。

    在這後宮,誰得寵,就是會成爲衆矢之的,成爲大家嫉妒、嘲諷、討伐的對象。

    其次,就是欺生了。

    如今這兩樣,呂美人都佔了。

    本來新人妃嬪就對後宮不熟悉,舊人妃嬪們仗着是宮裏頭的老人,對新人評頭論足,指手畫腳。

    哪怕新人比她們位份高,那就更拉仇恨,更嫉妒了。

    只是方式會稍微委婉一點,沒有那麼直接。

    不

    過就是說些讓人挑不出毛病,卻又聽得不順耳的話,陰陽怪氣的。

    加之呂美人還是別國來的,同她一起來北臨的九個美人,又只她一人被寵幸。

    其餘的八個還沒侍寢過,便不能參加晨省。

    這樣一來,呂美人沒同伴,就更容易被大家孤立了。

    除非那九個美人當中,能有別的美人成爲妃嬪,才能緩解這樣的現狀。

    約摸一炷香後,溫貴妃遣散了衆人。

    衆妃嬪離開後,還得趕着去柔夢殿給柔貴妃晨省。

    到了那兒,柔貴妃在看到呂美人時,眼裏的情緒很複雜,有嫉妒,有驚訝,有不服,有鬥志......

    不過她素來是個聰明的,她知道這位現在重要着呢。

    柔貴妃可不敢搞砸了前朝與皇帝的大事。

    哪怕她不是溫貴妃那樣的性子,也還是牽出和善的笑容,照常賞賜了呂美人見面禮。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妃嬪們在柔貴妃這散了後,就各自回了寢宮。

    傾顏回了傾梨殿後,也按照規矩讓人送了賞賜到呂美人那。

    她們作爲高位妃嬪,基本嬪位以上的,逢新人妃嬪侍寢,都會意思意思地表示一下。

    這一夜,也就是邱轅國拜訪的第二日,皇帝在那九個美人裏面,寵幸了一個文官之女。

    第三日,皇帝寵幸了一個武將之女。

    而第三日,也是呂相要回邱轅國的日子。

    皇帝准許呂相父女倆見面。

    此刻,龍軒殿的偏殿,呂美人坐在院子裏的石桌上。

    李忠對她說:“呂美人,呂相還在前殿同皇上說事兒,您且再等等。”

    呂美人點頭笑了笑,表示知道了。

    李忠:“呂美人,有句話,奴才得先同您吱一聲,您應該知道,一會您同呂相說的話至關重要吧?”

    聞言,呂美人的笑微微一僵,隨即又恢復了自然,“我知道的。”

    “您知道就好。”李忠挽着拂塵,神色凝重,語帶威脅,“不過,正因爲重要,哪怕您知道,奴才還是要同您說清楚,這龍軒殿是皇上的寢宮,北臨國又是皇上的國家。”

    “你們在皇上的地盤上,一會兒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還希望呂美人心中有數纔好。”

    “畢竟,北臨若是真的朝邱轅國開戰,我想呂相也好不到哪裏去,屆時美人自個更好不到哪裏去,孰輕孰重,您可要掂量好了。”

    呂美人眸光微微一轉,“這些不必李公公說,我也知道的。”

    這個李忠,無非就是想警告她,這龍軒殿耳目衆多,她別說錯了話。

    約摸一盞茶後,呂美人就等到了呂相。

    父女相見,屋裏的奴才都退下了。

    一見到呂相,呂美人哪裏還坐得住。

    她立馬起身,朝呂相行了跪禮,“爹。”

    “哎呦,這使不得使不得。”呂相一把扶起呂美人,“丫頭,你如今是北臨國的妃嬪了,怎能給我行禮,這不合規矩。”

    呂美人卻還是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爹把我養大,行個跪禮怎就使不得了?”

    呂相見勸不動女兒,索性與她一塊兒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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