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李忠一想到傾貴嬪曾經不願住進夕顏殿,就有些犯難。

    李忠:“皇上,您以前不是也讓傾貴嬪住進夕顏殿麼?但她都不願意,這......”

    “她不願意就不住了?”嬴湛姿態倨傲,語氣堅定,“哪怕是綁,你都要給朕把她、綁、到、夕、顏、殿!”

    呵,那個女人,當真以爲他的龍種是那麼好借的?!

    李忠看着皇帝陛下心氣不順的樣子,立馬點頭應了。

    旁人巴不得住進夕顏殿呢。

    也只有那傾貴嬪,皇上放出不惜將她綁到夕顏殿這樣的話。

    然後,李忠小心翼翼地問:“那個......之前尚寢局來問話,說是傾貴嬪那邊,留還是不留?”

    要是留的話,尚寢局那邊就沒事了。

    不留的話,尚寢局得趕緊安排避子湯。

    嬴湛沒回答李忠的話,他只是幽幽地問:“你說呢?”

    李忠聽到這話,再對上皇帝陛下幽冷的眼神,立馬回:“奴才這就跟尚寢局說留,然後再去趟傾梨殿,讓傾貴嬪着手搬遷。”

    只是心中卻在想,民間有個說法,說是有男人用生孩子來綁定一個女人。

    如果想要圈住一個女主,就讓她生越來越多的孩子。

    嘖嘖嘖,李忠覺得皇帝陛下真的不是一般的腹黑!

    李忠正在心裏琢磨呢,就聽到皇帝說,“辦完這些,自個下去領罰。”

    “啊?”李忠有些不解。

    嬴湛:“誰讓你給朕出餿主意的?”

    “哎呦,瞧我這張嘴!”李忠又狠狠地抽了自個一嘴巴。

    其實皇上心裏跟明鏡兒似得,幹嘛總拿他開涮呢。

    早知道這樣,他還不如什麼都不說呢!

    自個下去領罰,除了挨板子就是扣月例。

    唉,那他還是扣月例吧。

    否則既耽誤了時間,受的傷還不夠藥錢呢!

    緊接着,李忠先是去了尚寢局,然後就去了傾梨殿。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傾貴嬪爲朕誕下皇長女,又一直將傾醫閣打理妥當,朕多有憐惜,現將‘夕顏殿’改爲‘惜顏殿’,命其三日內搬進‘惜顏殿’,且‘惜顏殿’只她一人居住,欽此!”

    傾顏得到皇帝讓她搬到夕顏殿的聖旨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一臉懵地跪在傾梨殿門口接旨。

    以前皇帝寵她,那都是很低調的寵。

    尤其是她懷着皇嗣時,皇帝曾一度讓柳才人當後宮受寵的靶子。

    今兒居然這般光明正大地寵她。

    這這這...分明是要把她往死裏寵,要捧殺她啊!

    此刻,傾顏只覺得細思極恐。

    狗皇帝今兒召幸她,完事後下旨讓她住進夕顏殿。

    他絕對知道她最近想當一條無慾無求的鹹魚了。

    因爲他以前都是私下裏待她好,表面上冷冷的。

    現在好了,私下裏冷漠,表面上熱情。

    居然大張旗鼓的讓她搬到夕顏殿,還把“夕顏殿”改爲了“惜顏殿”。

    不僅如此,還說夕顏殿只她一個人住。

    傾顏這下可算是明白皇帝寵幸她時爲何不避着了。

    估計就是看不慣她無慾無求的樣子,只要她懷上了皇嗣,就不得不加入宮鬥唄。

    當初她就知道,狗皇帝一旦知道她避寵,肯定沒她好果子喫。

    所以她不明面上與他起衝突,

    也不做的太明顯。

    誰知她如此低調,而他有那麼多女人,又是那樣的忙,卻還是發現了。

    也是,整個後宮乃至北臨國都是皇帝的。

    雖然後宮妃嬪多,但她敬業不敬業,狗皇帝門兒清,腹黑着呢!

    還不就是帝王的尊嚴在那作祟。

    只許他流連花叢冷落你,但你卻不能主動避寵。

    李忠將明黃聖旨遞到傾顏手中,底氣十足地道:“傾貴嬪,這次呢,您想搬就搬,奴才會安排人幫您搬的。”

    “當然,您不想搬也得搬,大不了,奴才動用宮中的御林軍幫您搬。”

    他將“御林軍”三個字說得很重,好似話裏有話。

    傾顏當然聽出李忠話裏的底氣。

    好似她要是不搬,他會讓御林軍把她架到惜顏殿,亦或者五花大綁地綁到惜顏殿。

    這樣的底氣,要是沒有皇帝的授意,李忠是絕不敢如此豪橫的。

    雖然皇帝之前同傾顏商量了兩次,說是讓她搬到惜顏殿。

    那時她婉拒了他的好意,他也尊重她。

    可是這一次,他顯然是氣得不輕,直接下了聖旨,她是不可能抗旨的。

    傾顏牽了牽脣,爽快道:“那就有勞李公公讓禮部替本宮擇選吉日,並派人幫本宮搬離傾梨殿。”

    那惜顏殿又不是什麼凶宅,她怕什麼?搬就搬!

    不就是捧殺嗎?以爲這樣她就會服軟?不可能!

    李忠欣然應下,還承諾會替傾顏將搬遷相關事宜都處理好。

    當天,這個消息在後宮傳開時,許多舊人妃嬪氣得牙癢癢。

    次日清晨的晨省,妃嬪們就把那些氣,全在眼神和話語裏表達出來了。

    一個個的,不是用那種仇視嫉妒的眼神盯着傾顏看。

    就是言語間尖酸刻薄,外加暗戳戳嘲諷。

    對此,傾顏早就習以爲常了。

    要不是她好歹是個貴嬪,膝下又有個公主,加之正得盛寵,那些人才沒有很過分。

    待晨省散了後,溫貴妃身邊的宮女道:“娘娘,奴婢本以爲新人風頭盛,傾貴嬪要失寵了,誰知皇上居然把那夕顏殿給她了,還改名惜顏殿。”

    溫貴妃:“凡事都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皇上把那夕顏殿給傾貴嬪,確實是捨得。”

    “但你有沒有想過,那夕顏殿離龍軒殿最近,後宮妃嬪幾乎做夢都想住進去,皇上一直將其空着,如今卻突然給了傾貴嬪,後宮妃嬪自然看傾貴嬪不爽了。”

    宮女:“您的意思是......傾貴嬪會成爲衆矢之的?那夕顏殿豈不是不能住妃嬪了?但凡有人住,就都有人嫉妒呀?”

    溫貴妃:“話雖這麼說,但嫉妒也分多少的問題,單單只是住進夕顏殿,還沒那麼招恨。”

    “偏偏皇上把夕顏殿改爲‘惜顏殿’,這讓旁的妃嬪怎麼想?豈不是皇上憐惜、珍惜傾貴嬪?”

    “另外,皇上還說只許傾貴嬪一人住在惜顏殿,這不是斷了一些低位妃嬪想住進夕顏殿的想法?”

    宮女點了點頭,“娘娘說的是,那夕顏殿一直空着,如今傾貴嬪住進去了,本來旁的妃嬪還覺得興許有希望的,只幾個高位妃嬪嫉妒。”

    “可皇上卻只讓傾貴嬪一人住,如此一來,甭管高位妃嬪還是低位妃嬪,都會嫉妒傾貴嬪。”

    說到這,宮女有些納悶了,“不對呀,皇上素來疼傾貴嬪,以往哪怕是寵傾貴嬪,那都是讓人覺得合乎情理,這一次,怎的突然這般高調地寵她?”

    溫貴妃語氣淡淡的:“本宮也不知傾貴嬪這是哪裏招惹到了皇上,竟是惹得皇上將她往火坑裏推,想來,只有她與皇上最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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