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和靜妃聊了一會後,小廚房給兩人都做了午膳。

    靜妃一直在這等傾顏,也沒來得及用膳呢。

    兩人喫過午膳,傾顏累極了,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靜妃見她睡着,就回了自個的居所。

    傾顏在冰天雪地裏跪了一上午,哪怕平日裏再如何鍛鍊身體,當天夜裏還是發燒了。

    偏院的小蓮也是一樣,發燒,昏迷不醒。

    只有小桂子情況好一點,但也有點燒,只是身體沒熱得那麼嚴重。

    因爲小桂子時常帶着宮女太監睡在外頭的長廊守夜。

    日子久了,抵抗力就好一些,有免疫功能了。

    當天夜裏,曹御醫再次趕到了傾梨殿,連夜給傾顏、小蓮、小桂子做一應的退燒措施。

    又給傾顏開了退燒的草藥,讓秦姑姑熬給她們喝。

    次日清晨,傾顏和小蓮可算是醒來了。

    靜妃一大早得知此事時,就守在牀邊喂傾顏喝早粥。

    當天中午,秦姑姑去了皇帝的書房。

    嬴湛正在翻看書籍,李忠站在他身後。

    見秦姑姑來了,李忠道:“秦姑姑,你就把傾貴嬪的近況同皇上稟告就成。”

    秦姑姑有些犯難地道:“皇上,傾貴嬪近日真的沒什麼異常,尤其是她昨兒從柔貴妃那回來,就一直躺在牀上,昨兒夜裏還發着高熱,昏迷不醒。”

    “今兒一早醒是醒了,身上的熱也退了點,但還是有點熱症,胃口也不怎麼好。”

    在聽說傾貴嬪昏迷一晚上時,低頭看書的嬴湛微微一頓,但很快就又恢復了正常。

    “傾貴嬪近來變化大,怎可能沒異常。”他淡淡問:“她近日可有說些奇怪的話?亦或者同靜妃在一起時,你聽見她倆說什麼了?”

    秦姑姑蹙眉想了一下後,難爲情地回:“皇上,奴婢幾乎都是在屋裏管理乳媼,照顧公主。”

    “平日裏,傾貴嬪去晨省,或是去靜妃寢宮,都是帶的小蓮和小桂子。”

    此話一出,嬴湛隨意翻了一頁書,“呵,看來你的身份敗露了,她知道你是朕的人,所以有意迴避你,支開你。”

    “啊?”秦姑姑一臉震驚,“可傾貴嬪沒有質問過我,甚至根本就沒提起這些啊。而且她一直待我很好,許多大事也交給我去管理的。”

    嬴湛將書合上,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線,“這就是她的狡猾之處。”

    哪怕她知道秦姑姑是他的人,但她清楚的知道,他不會害她。

    秦姑姑於她而言,也沒什麼威脅。

    所以,她大不了避着點,繼續將秦姑姑留在身邊。

    畢竟秦姑姑可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處事能力也是拔尖的。

    秦姑姑聽皇帝這麼一說,不由得細思極恐。

    只要一想到傾貴嬪早就知道她是皇上派來的眼線,卻還一直重用她。

    這得多大的膽量和魄力?

    秦姑姑後怕又不捨地道:“皇上,那奴婢還能在傾貴嬪身邊繼續當差嗎?”

    嬴湛:“當然得繼續當下去了,她裝做不知道你是朕的眼線,你也就裝不知道她知道了,橫豎你伺候她也有好幾年了,你這個奴才她用起來也順手。”

    秦姑姑:“......”

    聽着

    皇帝陛下的話,秦姑姑差點被繞進去了。

    好半響,她垂頭應了聲“是”,“那要是沒事的話,奴婢就先回去了,小蓮和小桂子還病着呢,如今傾貴嬪身邊只奴婢一個貼身奴才,奴婢不好離開太久。”

    然而秦姑姑的話說完後,久久沒等到帝王的答覆。

    良久後,她才聽見皇帝問:“傾貴嬪...她還好吧?”

    秦姑姑心想,她不久前才同皇上說過傾貴嬪情況的,皇上怎的又問起來了呢?

    不過,心中疑惑歸疑惑,她還是如實回:“皇上,傾貴嬪昨晚的情況最是糟糕,當時把曹御醫都嚇着了,曹御醫說,傾貴嬪要是再這樣燒下去,會把身體燒壞的。”

    “不過,好在到了後半夜,她身上的熱退了不少,早上也醒來了,吃了點東西。”

    “而且,傾貴嬪是個很好的人兒,奴婢相信傾貴嬪是個有福氣的,一定會漸漸好起來的。”

    聞言,嬴湛淡淡的“嗯”了一聲,“既如此,你便回去好生伺候着。”

    呵,那個女人,收買人心倒是有兩把刷子。

    秦姑姑應了後,就離開了書房。

    待秦姑姑離開後不久,李忠看了眼皇帝陛下挺拔的背影。

    唉,其實皇上昨兒去柔貴妃那,做了要給傾貴嬪撐腰的準備。

    奈何傾貴嬪性子剛烈,見了皇上除了行禮,就跟沒見到皇上似得,也不找皇上求情。

    皇上和傾貴嬪本就在暗自較勁兒,總不可能去貼傾貴嬪的冷屁股。

    今兒聽說傾貴嬪生病了,皇上立馬讓她把秦姑姑叫來問話。

    要他說,皇上既然擔心,那就去看傾貴嬪啊。

    於是,李忠小心翼翼地試探:“皇上,這傾貴嬪的居所,離咱們這也不遠,您要不要去走一趟?”

    “去那幹嘛?讓她把病氣過給朕?”嬴湛語氣冷漠,“再說了,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哪怕她病倒了,那也是該!”

    “是是是。”李忠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他作爲皇上的貼身奴才,一切都是站在皇上的角度,爲皇上着想。

    傾貴嬪是皇上的女人,皇上都不心疼,也就不關他一個太監的事。

    說起來,傾貴嬪和皇上都是倔脾氣。

    但凡有一方說幾句軟話,也不至於鬧到今兒這種局面。

    李忠不再說傾貴嬪的事,卻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對了皇上,暗影查了,純嬪家裏確實就她一個人,而她也確實是邱轅國一個小山莊的農女。”

    皇帝聽了後,眸光幽深,什麼話都沒說。

    這一日,傾顏身上的燒雖然退了,但還是渾身無力,沒甚胃口。

    到了夜裏,她又開始反覆發燒起來。

    因爲她的耳朵、手、腿、腳多處部位開始發炎,積膿導致的發燒。

    曹御醫忙活了大半夜,可算是將她的燒完全退下去。

    這幾日曹御醫也忙得夠嗆。

    白天要忙着傾醫閣那邊的事情。

    夜裏要忙着照顧傾顏和小蓮她們。

    所以,傾顏的燒退下後,她就回去休息了,只留秦姑姑守夜。

    夜裏,傾顏迷迷糊糊中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淡淡龍涎香。

    似乎還有雙陽氣十足的溫暖雙手在幫她塗敷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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