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馨貴嬪楚楚可憐的模樣,嬴湛薄脣微抿,面容冷峻,渾身散發着淡淡冷漠氣息。

    他冷冷睨了馨貴嬪一眼,沉思片刻後,沉聲下令:“馨貴嬪心思惡毒,謀害公主,看在其父親對北臨有功,且她懷有皇嗣的份上,暫降爲美人!”

    馨貴嬪本來聽說只是降爲美人時,還有些小慶幸,好歹保住了性命。

    虎毒不食子,看來皇上還是在意她肚裏的皇嗣的。

    直到幾息過後,她突然意識過來“暫降”二字。

    難道說......皇上只是將她暫時降爲美人。

    等她誕下皇嗣後,一切懲罰還有待追加嗎?

    緊接着,嬴湛朝妃嬪們大手一擺,示意她們退下後,他就擡腳進了內室。

    見狀,妃嬪們紛紛離開了惜顏殿。

    溫貴妃離開前,淡淡掃了眼內室。

    皇上對傾妃是越來越寵愛了。

    可凡事有利也有弊,這後宮本就是充滿嫉妒的場所。

    若是帝王偏寵於一人,就會使嫉妒增加,後宮也就會鬧得更加雞犬不寧。

    所以帝王纔會要雨露均沾。

    因爲寵愛積累到了一定地步,寵愛就成了害。

    屆時皇上要治理江山、守社稷,不可能天天守着傾妃。

    若是再這樣下去,物極必反,恐怕傾妃將來的日子並不會好過。

    溫貴妃離開後,馨貴嬪也帶着疑問離開了。

    同時,她心裏有些發慌,總覺得皇上還會追罰她。

    不過她轉念一想,她如今懷着皇嗣,父親也繼續爲皇帝效力,她怕什麼?

    屆時父親立了功勞,她又生下了皇嗣,興許皇上一高興,晉升了她的位份也不一定呢!

    然而,還不等這位馨美人誕下皇嗣,沒幾日她就小產了。

    一時間,後宮都在猜測是傾妃害得馨美人小產。

    皇宮的某個角落,一羣宮女聚在一塊嚼舌根。

    “依我看啊,這次馨美人落胎,八成是傾妃乾的。”

    “什麼八成?我賭十成是她乾的。”

    “就是,畢竟馨美人前陣子害了公主,得罪了傾妃。”

    “現如今,傾妃有反過來陷害馨美人的動機,也算是人之常情。”

    “只不過,傾妃前陣子還吹噓她宮鬥歸宮鬥,從不害後宮皇嗣,這下好了,打臉了吧?”

    “傾妃娘娘也是你們能說的?通通給我扎完馬步再幹活!”一羣宮女在牆角嘰嘰喳喳,被一個管事嬤嬤訓斥了一句,這才一鬨而散。

    管事嬤嬤看着宮女們的背影,不由得嘮叨了一句:“這些奴才,就是宮裏伙食太好,讓她們喫飽了撐着沒事幹,閒時就知道背後嚼舌根!”

    那馨美人落胎的事兒,大理寺還沒查出來,八字還沒一撇,她們也敢私下議論。

    由於謀害馨美人的人沒什麼技術含量,不過一日,大理寺就查出來了。

    這一日午時,馨美人已經落胎了。

    自打她落胎後,她的眼淚都哭幹了。

    馨美人眼睛紅腫地躺在牀上,看着牀頂,不肯接受落胎的事實。

    雙手還輕輕放在腹部,好似那腹部還孕育着一個小生命。

    這幾日,她一直憧憬着生下皇嗣後的日子,想着她會在後宮過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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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甚至幻想着她要是生了個皇子,再加上她爹呂相在前朝的功勞,說不定她能爬上後宮最高的那個位置。

    所以,她很小心翼翼的在後宮安胎。

    不曾想,夢醒得這般快。

    此時此刻,往日性感妖豔的尤物,眼裏再沒了勾魂攝魄的靈動。

    有的,只是悲慼之色。

    以往後宮那些人見了她就嫉妒。

    現在,她們看到她這般模樣,想必會幸災樂禍吧?

    就在這時,有宮女進來稟告:“小主,大理寺的人來傳話了,說是純嬪害得您落胎的。”

    聞言,躺在牀上的馨美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轉頭,不相信地問宮女,“本宮沒聽錯吧?你確定是純嬪害的我,而不是傾妃?”

    宮女點頭:“是啊,適才大理寺和兩位貴妃都派人來傳話了。”

    馨美人:“......”

    得到確定的答案,馨美人躺在牀上直接懵了。

    這次落胎,她最懷疑的人是傾妃。

    其次,就是同樣有着身孕的章美人。

    其餘的妃嬪,她也有懷疑過。

    但她獨獨沒想過是純嬪。

    因爲在她眼裏,純嬪太蠢了。

    這位根本就沒腦子,做不出謀害她的事來。

    而且,上次在惜顏殿,純嬪還替她在皇上面前求情來着。

    誰知道,她越是不懷疑的人,就越是害了她。

    如今想想,原來她纔是最蠢的那個。

    就連純嬪都長進了,她卻沒防住純嬪,更沒想過要防着純嬪!

    馨美人重重地閉上眼睛,淡淡問:“那皇上呢?可有派人來傳話,亦或者讓人來傾梨殿處罰純嬪?”

    宮女搖頭:“兩位貴妃只是和大理寺一同管理此事,但具體的情況,肯定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只是皇上公事繁忙,估計還不知曉此事,若是皇上知道了,想來很快就會懲罰純嬪的。”

    聽到這話,馨美人苦笑一聲,“我不過是害得公主得了黃疸,皇上就給大理寺施壓,親自出場給傾妃主持大局,當着全後宮的面替傾妃討伐我。”

    “可我肚裏的皇嗣都沒了,皇上也沒個人影,更是沒說要懲罰純嬪,怎麼,這是要放任我在後宮自生自滅對嗎?”

    宮女:“......”

    她覺得皇上就算討厭主子,不管主子,也不可能對純嬪沒一點懲罰。

    畢竟,純嬪害得小主落胎了。

    要是這都沒懲罰的話,後宮那些妃嬪豈不是個個都有樣學樣了?

    只是皇上忙,暫時沒來得及懲罰純嬪吧?

    不然就是主子上次毒害公主,因此惹惱了皇上。

    所以,皇上這次不管主子死活。

    說起來,這都是報應啊。

    馨美人越說越氣,虛弱的她起身就往外走。

    她一邊朝純嬪的偏院走去,一邊惡狠狠地道:“既如此,皇上就別怪我辣手催花了!”

    皇帝不是很寵愛純嬪?捨不得懲罰純嬪嗎?

    那她就自個動手,親手教訓教訓純嬪那小賤人!

    馨美人雖然身子虛弱,但憤怒和復仇的心態使她化悲憤爲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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