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沒再懷上皇嗣,傾顏和曹御醫也曾覺得奇怪過。

    可傾顏給自個診脈很正常,日常生活也正常,月事也正常造訪。

    曹御醫給她診脈也沒診出毛病。

    除非是內裏有問題。

    可這裏沒有高科技檢查,是檢查不出內裏有什麼問題的。

    傾顏覺得她這幾年挺養身的,如果非要找客觀原因的話,只有兩點。

    第一點,就是她生昕桐時中毒,可能對她的女子胞有所影響。

    第二點,就是那次在雪地裏跪着身體受寒,凍傷了女子胞。

    除了這兩個,傾顏想不到別的原因了。

    當然,不排除第三點,也可能就是天意不讓她懷上吧。

    傾顏對於生二胎沒什麼欲-望,所以她也沒有特意去琢磨這方面,或者專門調理身子。

    就像她說的那樣,順其自然,懷上了就生,沒懷上她也照常生活。

    反正皇帝有的是兒子,也有的是人給他生皇嗣。

    這幾年,由於前朝總是提議立後,後宮競爭越發焦灼。

    懷上皇嗣的倒是不少,可落胎的卻比生下來的要多,還有因此喪命的。

    傾顏是過來人,知道生養一個皇嗣要經歷多少劫難,她只想好好將昕桐撫養長大。

    還不至於爲了狗皇帝,費盡心思、拼命懷上二胎,不值得。

    大概是傾顏沒所謂的態度激怒了男人,皇帝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着他。

    大掌更是將她身上蓋着的錦被一把掀開,欺身而上。

    嬴湛:“不成,無論如何你都得給朕再生一個皇子。”

    傾顏:“要是下一個還不是皇子呢?”

    嬴湛:“那就一直生,直到生出爲止!”

    傾顏:“......”

    他不是有那麼皇子嘛?

    又不是沒人繼承皇位。

    幹嘛非要她也生一個?

    而且他這執念貌似還挺深的!

    這一夜,皇帝致力於讓傾顏懷上一個皇子,十分賣力。

    次日清晨,傾顏醒來時,皇帝已經不在枕邊了。

    由於天矇矇亮時才睡下,傾顏坐起來時,因爲睡眠不足導致的大腦脹痛。

    她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腿和腰臀處一陣痠痛。

    秦姑姑和小蓮見她醒了,趕緊上前伺候傾顏更衣洗漱。

    最後,傾顏連擡腿都痛。

    還是在秦姑姑地攙扶下穿好鞋子,在梳妝檯前坐着。

    同時,傾顏有些納悶了。

    不是說男人到了而立之年,見了女人就跟和尚似得,會越來越冷淡的嗎。

    爲什麼她和狗皇帝也一起走了八個年頭了,他還不膩,還能龍精虎猛。

    不過,如果按確切的天數來算,她和皇帝一起走過了七年。

    因爲她是元瑞元年冬天到的北臨國。

    不知怎的,傾顏腦海裏突然蹦出了“七年之癢”四個字。

    她搖搖頭,將這莫名其妙的想法晃走。

    梳妝打扮好後,傾顏乘着八人擡的輦去了溫貴妃那。

    這幾年,兩位貴妃商量好,一人晨省一天的來,省得妃嬪們兩頭跑。

    傾顏到了溫華殿時,許多妃嬪已經到場了。

    她和靜妃總是坐在一塊,別人聊八卦,她們就聊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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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約摸一盞茶後,柔貴妃才扶着宮女的手進屋。

    隨着唱報聲,傾顏轉頭一看,只見柔貴妃穿着嫣紅的襖裙,頭上幾支赤金簪子,整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

    說起來啊,柔貴妃這些年在保養方面可是下足了功夫。

    三年過去,甭管是在新人妃嬪裏,還是在舊人妃嬪裏,她永遠都是最惹眼,最美的那一個。

    歲月沒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她還是幾年前的樣子,甚至看起來更年輕了。

    膚白貌美,波光瀲灩的鳳眸,性感的紅脣。

    不止是肌膚保養得好,哪怕是生了五皇子,她的身材也玲瓏有致。

    柔貴妃在宮女太監的簇擁下進屋。

    奴才們殷勤的給她解披風,替她擦椅子。

    而她,扭着腰在椅子上坐下。

    這霸氣的出場,風騷的走位,從當年的妖豔狐媚子,變成了狐狸精。

    在衆人朝她行禮時,她那高高在上的傲慢,那種“老孃後宮第一的婊氣”也越發濃郁了。

    哪怕是如今,她在後宮也仍然是最得寵的。

    當然,傾顏和她差不多得寵。

    其餘的妃嬪,倒是沒有得寵不得寵之分,皇帝都是很平常的雨露均沾。

    柔貴妃到場後,後宮妃嬪也就到齊了。

    這時,溫貴妃扶着宮女的手從內室出來。

    衆妃嬪齊齊行禮:“溫貴妃娘娘大安!”

    溫貴妃在上首坐下,這位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婉靜。

    端坐在上首,好似一尊上好白玉雕刻的溫婉女神。

    緊接着,妃嬪們坐在一起閒話家常。

    這要是放在以前,傾顏昨晚侍寢,今早必然會有妃嬪冷嘲熱諷的。

    然而,並沒有。

    倒也不是今日才變成這樣的,而是這幾年慢慢形成的一股和諧風氣。

    興許...是膩了,倦了吧。

    可要真是這樣,這三年來,後宮落胎的妃嬪比平安產下的妃嬪多得多。

    說到底,那只是表面上看似和諧罷了,實則暗流涌動。

    經過多年的宮鬥,妃嬪們的宮鬥級別都升高了,都不再是剛進宮時的傻白甜了。

    她們都磨圓了棱角,晨省時不再那般爭鋒相對。

    但屬於不鬥則已,一斗必定血雨腥風!

    尤其是前朝提議立後,大家都盯着皇后那個位置,也是原主曾短暫擁有過的位置。

    如今兩位貴妃都在暗自較勁。

    因爲她們二人是最大候選人。

    像傾顏、靜妃、詩妃、惠妃這四個妃位妃嬪雖然也有競選皇后的資格,但她們四個倒是都不如何作妖。

    反倒是妃位以下的的妃嬪,她們其實是沒資格參與皇后競選的,但她們卻更踊躍於宮鬥。

    她們想擠入四妃的行列,爭一張通往皇后之位的門票,博一把!

    由於妃嬪們都很和諧,晨省很快就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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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後的一個傍晚。

    嬴湛正在龍軒殿批閱官文,李忠就進屋道:“皇上,傾妃娘娘帶着小公主來了。”

    嬴湛微微挑眉,“宣她們進來吧。”

    片刻後,傾顏左手牽着昕桐,右手提着食盒進來了。

    進殿後,母女倆給皇帝行了禮。

    嬴湛擡頭看了傾顏和昕桐一眼,“都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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