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二日清晨,皇帝收到了幾封密信,立馬就帶着傾顏和昕桐回宮,召諸位大臣到龍軒殿商議事情。

    昕桐被秦姑姑帶着先回了惜顏殿。

    估計商議的事情與瘟疫有關,傾顏也被告知需要參加。

    此刻,傾顏和諸位大臣站在龍軒殿下首。

    皇帝坐在上首的龍椅上。

    大家都戴着口罩,激動地發表着各自的見解。

    “天澤國和一些部落簡直就是土匪,居然在邊關搶奪我國的醫藥和口罩。”

    “另外,當初連夜逃離京城,逃離北臨的人,如今見北臨瘟疫穩定,開始頻繁回來。”

    “還有那些自立爲王的,現在主動向咱們求和了,當然,還有一部分想要用武力解決問題!”

    “呸!這些人想得倒美,當初北臨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在哪?現在知道舔着臉回來了?!”

    “就是,當初他們避之不及,今天我們就要讓他們高攀不起!”

    “依我看啊,他們就在外面病着,自生自滅吧,最好永遠別回來了。膽敢嫌棄自己的國家,我們北臨國沒有這樣的人,也不接受他們!”

    各種義憤填膺的話語在殿堂之下響起。

    傾顏聽到這些,她想她應該知道大概情況了。

    如今北臨國的瘟疫是控制了,但對於這個浩瀚大陸,瘟疫纔剛剛開始!

    也正因爲如此,北臨國才能挺到現在。

    不然那些敵國、部落、自立爲王“問罪”於北臨的,早就將北臨圍攻了。

    待大臣們說得越來越激動時,上首的嬴湛沉聲道:“從北臨國走出去的百姓,北臨不接受她們,還有誰會接受她們?”

    皇帝目光犀利地掃視着下首,“朕作爲帝王,若是連自個的子民都不愛護,誰來愛護?”

    此話一出,下首的大臣沒敢說話了。

    嬴湛先是表明了他作爲帝王的擔當,而後淡淡問:“那些自立爲王的,還有幾個在搞事?如今淮南王那邊什麼情況,他可求和了?”

    “沒有。”大臣回:“淮南王不僅沒有求和,還聯合西川王、段王、天澤國等,在北臨各地發起戰亂,搶各地草藥,強佔北臨國土。”

    “呵,他們搶了草藥也沒用,藥方只有我們自己人知道。”說着說着,嬴湛話鋒一轉,“不過,既然他們這般喜歡挑事,那就只有開戰了!”

    大臣一:“如今是隻有開戰了,否則他們再這樣下去,他們搶了藥又沒用,咱們的老百姓卻沒藥治病。”

    “且他們正是瘟疫橫行的時候,若是頻繁侵犯北臨,難免會在當地輸入瘟疫。”

    大臣二:“這次瘟疫期間,自立爲王的太多了,咱們若想通通收服他們,這將會是一場硬戰,還是一場車輪戰。”

    “是以,首站必須告捷,這樣有利於之後的收服,也能從心理上戰勝一些能力較差的王爺們,那麼,臣建議先挑一個軟柿子捏爲好。”

    嬴湛:“軟柿子有什麼可捏的,欺軟怕硬,朕可丟不起那個人!朕要打就先挑淮南王這樣的硬棒骨,只有打贏了這樣

    的硬棒骨,那些勢力低於他的就都老實了,否則還得一個一個的打,朕可沒那閒功夫!”

    大臣三:“皇上,聽您這意思,您是要親征?”

    嬴湛:“當然了,此戰至關重要,朕得親自帶兵從北臨國內打到國外,一個一個地打服他們爲止!我北臨國疆土,一寸都不能丟!!!”

    說話時,皇帝語氣堅定,整個人充滿了上位者征服一切的強大野心和慾望。

    冠冕下,一雙明世之眼隱隱有陰鷙的戾氣。

    好似壓抑了許久的決策,終於可以付諸行動了。

    在瘟疫期間,北臨瘟疫橫行,瘟疫不搞定,若是還要開戰,那老百姓真的會人心惶惶,沒安生日子過。

    所以他一直忍着,權衡各方。

    如今北臨國的瘟疫終於安定下來,別國又到處作亂,那他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必須得打!

    皇帝都這麼說了,大臣們肯定是附和,拍馬屁啊。

    總不能在皇帝要親征時說一些掃興的話。

    對於大臣們拍的馬屁,嬴湛只聽聽便是。

    他的視線落在傾顏身後,淡淡問:“傾妃,關於國內外的瘟疫,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傾顏:“皇上有一點說的很對,您作爲帝王,不愛護自己的子民,誰來愛護?所以還是讓他們歸來吧。”

    她明白皇帝作爲帝王的良苦用心。

    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小孩變壞,作爲帝王的擔當和責任,他又不得不管。

    嬴湛淡淡“嗯”了一聲,認同傾顏的說法,“省得他們在外面丟朕的臉,影響北臨國的名聲。”

    那些得了瘟疫的北臨人,跑到別的地區和國家,沒人管他們死活,甚至還會遭人嫌棄。

    在他看來,他的子民他自個該教訓教訓,該處罰處罰,該處死處死,還輪不到別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傾顏:“但是,那些逃出京城和北臨的,還有那些逃跑的官員,該處罰的處罰,該治病的治病。至於那些自立爲王的,如今又願意求和的,必須得上繳他們的權利。”

    “針對以上幾類人,朝廷都只負責治病,醫藥費得他們自個出,沒錢的將來病好了,給朝廷當差作爲回報。”

    “對於敵國,臣妾不好多說,像您說的那樣就很有血性。但是對於友國,臣妾認爲應該伸出援手,尤其是在北臨瘟疫橫行時,曾幫助過我們的國家。”

    “畢竟,如今瘟疫威脅着整個浩瀚大陸,咱們北臨作爲禮儀之邦,理應和友國團結一致,趕走瘟疫!”

    此話一出,一名大臣從鼻孔裏輕哼一聲,“傾妃娘娘說的這麼好聽,無非就是想讓北臨幫助你孃家西茲國唄。”

    聞言,傾顏柳眉微蹙。

    她用餘光斜斜看了那人一眼,此人正是溫貴妃的父親溫相。

    傾顏:“我指的是友國,溫相這般以偏概全,不太妥當吧?”

    溫相:“難道本相說的不對嗎?你難道不是想要北臨國幫助西茲國?可你知道不知道,國與國,都是利益至上的!而不是你一個女人大發慈悲,說什麼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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