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原帝低頭,質問傾顏:“同樣是皇帝,我許了你後位,他什麼都沒許諾你,爲何他能擁有你,而我卻不能?嗯?”

    傾顏低頭,儘量不與男人對視。

    可說出來的話卻擲地有聲,“因爲與我聯姻的是他,他是我女兒的父皇,也是我腹中胎兒的父皇!”

    她與北臨帝認識多年,但凡北臨帝說一些許諾她的情話,她從不會當真。

    更別說南原帝了,她與他才相識幾個月。

    同樣都是渣渣帝,她連北臨帝都不會相信,更不會相信南原帝。

    尤其南原帝還是酒後同她許的後位。

    雖然有人說酒後吐真言。

    但是在傾顏看來,有些時候,男人在得到你之前,酒後說的話也是放屁。

    等得到你之後,他就可以將這個屁推卸到喝醉了上面,概不認賬。

    關鍵是傾顏對後位真不在意,所以無欲則剛。

    末了,傾顏還警醒南原帝:“君子一言九鼎,既然閣下當初答應了讓我回北臨,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否則你的子民們可就要受苦了。”

    聞言,南原帝看着傾顏的眼神冷冽得像是藏着整個凜冬的冰霜,叫人遍體生寒。

    然後,他狠狠地咬了咬牙,鬆開撐在牆壁上的手。

    南原帝直接轉身,不再看傾顏一眼。

    只是轉身的一剎那,他咬牙道:“傾顏,你太冷靜理智了,理智的都不像是個女人,朕有時候真的懷疑你還是不是江傾顏,是不是換了個人?”

    他十分清楚女人想要什麼。

    這些年,他的後宮爲了後位爭得你死我活。

    可是別的女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江傾顏卻毫不在乎。

    甚至,她能理智地知道坐上那個位置後,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南原帝這句話聽得傾顏一陣心虛。

    但好在南原帝說完就離開了,並未駐足太久。

    這一夜,傾顏早早的歇息了。

    次日清晨,南原帝說話還算數。

    一大清早,就命數十名女侍衛送她出宮。

    那些女侍衛,也是要護送她回北臨的。

    傾顏一行人經過宮門時,爲首的女侍衛亮了下令牌,宮門的守衛就讓她們出宮了。

    一出宮門,傾顏就見門口有一輛馬車,和幾十匹馬。

    除此之外,上官瑤瑤、幾位女官、大臣都候在門外。

    上官瑤瑤一見到傾顏就幾個快步走到傾顏跟前。

    她親親熱熱地挽着傾顏的胳膊,“你真的還是要離開啊,我還有好多醫學方面的東西沒跟你學呢!”

    一開始,她因爲傾顏的身份對其有偏見。

    可是這幾個月下來,上官瑤瑤是打心底裏欽佩傾顏的。

    傾顏輕輕的“嗯”了一聲。

    上官瑤瑤湊到傾顏耳旁,小聲道:“昨晚我哥沒能留住你?其實我哥這人真的不錯的,我看他對你是真心的,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就是不相信他,我你總信得過吧?”

    “他要是敢對你不好,敢說話不算話,我會幫你的,再說了,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樣醫術高超的醫者呢,我捨不得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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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別說笑了。”傾顏輕輕拍了拍上官瑤瑤的手背,“將來你也會成爲我這樣的人的。”

    “另外,我也不是不信你哥的話,昨晚他對我說那番話時,我相信,那時他一定是誠心的,可有時候承諾經過歲月的消磨,或是因爲一些突發的人和事,它是會變的,是難以兌現的。”

    再說了,上官瑤瑤是南原帝親妹妹,自然覺得南原帝好了。

    上官瑤瑤見傾顏心意已決,只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這時,一旁的一名大臣笑道:“長公主,瞧您說的什麼話,人家江娘子是北臨國的人,懷着身孕還幫我們南原國度過難關,已經夠可以的了。”

    “如今江娘子都快要生了,自然要回去和家人團聚的。”

    “喊什麼娘子,本公主怎的聽得一點都不舒服。”上官瑤瑤不滿道:“和你說多少遍了,我們女人至死都是少女!快喊江姑娘!”

    傾顏認識那名大臣,經常跟在上官瑤瑤身後的。

    此刻瞧着他倆說話之間的方式,總感覺這兩人有戲。

    那大臣聽了上官瑤瑤的話,掃了眼傾顏的大肚子,似乎覺得“江姑娘”喊不出口。

    傾顏就不難爲對方了,笑道:“喊我江大夫就好。”

    那大臣點頭應“是”。

    一番客套後,傾顏就和衆人道別,“好了,咱們就此別過吧。”

    說完,她就轉身朝後瀟灑揮手。

    傾顏在一名女侍衛地攙扶下,一手掀開馬車車簾,一手扶着車身上了馬車。

    待她坐上馬車時,透過窗簾,看見上官瑤瑤、女官、大臣、以及城門上的侍衛們,以站立的姿態,朝她行了拱手禮。

    這在南原國,這相當於是軍禮的。

    雖然他們沒說什麼,但傾顏從他們臉上肅穆的神情,以及他們的行禮當中,看到了滿滿的尊重與認可。

    不多時,馬車緩緩行駛,傾顏也就放下了車簾。

    在馬車行駛的這一刻,傾顏總算是深舒了一口氣。

    之前她總是擔心南原帝不願放她走。

    雖然她可以拿鼠疫壓着南原帝,但就怕南原帝還是出爾反爾。

    要是南原帝非要用權勢將她留在南原國,這是人家的地盤,她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是奈何不了對方的。

    放鬆下來的傾顏靠在馬車車墊上閉目養神。

    然而,馬車纔行駛了半個時辰,傾顏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喧譁聲。

    那是馬匹在人羣中橫行時引起的慌亂聲。

    以及,馬蹄在道路上奔跑發出的聲音。

    下一刻,傾顏的馬車就停了下來。

    出於好奇,傾顏掀開車簾一看。

    只見她的馬車被一羣馬匹給圍住了。

    而她所處的地方,正處於南原國的一條街道。

    而騎在那些馬背上的,是穿着統一服裝的侍衛。

    那些服裝傾顏認得,她在南原國皇宮裏見過的。

    且那些護送她的女侍衛全部對着爲首的男人行跪禮,“皇上。”

    聽到這聲“皇上”,傾顏好不容易放鬆的一顆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緊張的她,立馬就又放下了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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