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的人，找是找到了，沒想到竟是個孩子。
當一個被十幾號人圍着，瑟瑟發抖，大約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出現在林蕭面前時，他也有些懵。
“就是他？”
南宮宗哲也在，他應該已經問過了，顯然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笑道，“對！他說有個男人給了他一百塊，讓他去打電話。”
“什麼內容？”
“一串密碼，外加一句話。”南宮宗哲把小紙條遞給了林蕭。
林蕭拿起來看去，只見紙條上寫着九個數字，看起來沒有任何規律，而那句話是：有危險，速去海天大廈頂層。
“能看懂這數字麼？”南宮宗哲問道。
林蕭皺了皺眉，這數字應該是軍方一種傳遞信息的密碼文，具體什麼意思他不太懂，但有危險去海天大廈卻表明對方是善意的。
光憑這句話並不能讓南宮伏虎信任，而讓他信任的關鍵就是那九個數字。
可惜的是，各個軍團內部的密碼文並不通用，林蕭算不出眼前數字的排列順序到底代表什麼意思。
不過，林蕭還是稍稍鬆了口氣。
南宮伏虎看到密碼之後毫不猶豫地轉向離開，說明對方讓他非常信任。
“一種密碼文。”林蕭隨意回答後將紙條揉爛，同時看向小男孩，沉吟着笑道，“小朋友，還記得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嗎？”
小男孩也是社會上混混的那種不良青年，但面對十幾個野蠻兇悍的男人，不自覺地有些害怕，畏畏縮縮地說道，“他帶着口罩，我看不到他的臉，還穿着黑色的風衣，不過我還是能看出他很瘦，而且胳膊上有紋身。”
“什麼樣的紋身？”林蕭皺了皺眉。
“大概是這樣的，”小男孩比劃了幾下，覺得不夠明顯，就在地上用腳畫了出來。
雖然模糊，但還是能看清大概，是一把劍加上骷髏的圖案。
林蕭搜遍記憶也沒有印象。
“咦？”南宮宗哲輕咦一聲，“你剛纔怎麼不說？”
“剛，剛纔你太嚇人了。”小男孩畏縮地說道。
“太嚇人？”南宮宗哲一怔，指着林蕭問道，“他不嚇人嗎？”
“不嚇！”男孩很果斷地搖頭，同時下意識地藏到了林蕭身後。
南宮宗哲的臉當時就黑了。
難道自己就那麼像壞人嗎？
“看看，小孩的眼睛是雪亮的，而且不會撒謊。”林蕭一本正經地說道。
“哼！”南宮宗哲罕見地覺着自己很沒面子，沒好氣地說道，“他畫的圖案我見過，是本地一個勢力的標記。”
林蕭有些意外，“不會吧？在你們三大家族控制的京都，竟然還有其它勢力存在？”
“京都就像大海，水何其深？就算我們三大家族財大勢雄，也不可能控制所有一切。”南宮宗哲冷聲道，“這個勢力叫血骷髏，專幹一些情報收集的買賣，而且有民間傳說……”
南宮宗哲看了林蕭一眼，“這個勢力屬於鍾家。”
“鍾家？”林蕭的眼睛輕輕眯成了一條縫，“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受鍾家指，通知我家老爺子有危險？”
“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但這小傢伙畫的標記的確就是血骷髏，而血骷髏十有八九屬於鍾家。”
林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瞥了南宮宗哲一眼，“那你應該知道這個勢力的據點吧？”
“不過……”南宮宗哲忽然話鋒一轉，淡淡道，“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線索，鍾家在市中心有個夜總彙叫皇朝，我的人見過血骷髏的人在那出現過。”
“是嗎？”林蕭看着南宮宗哲，笑道，“既然你有線索?，爲什麼會一直隱忍卻不派人去調查？”
“哎！”南宮宗哲嘆了一口氣，“只是懷疑而已，沒有任何證據。假如我大張旗鼓地去查，相當於跟鍾家直接開戰，那就會陷入被動。我們任何一項行動都會牽一髮而動全身，沒有萬全把握，沒人敢輕易行動的。”
林蕭一尋思，南宮宗哲說的有道理，三大家族這種龐然大物，跟地下勢力還有不同，不可能整天拿起刀砍來砍去。
就算要動用武力，也會在有萬全把握之下進行雷霆一擊，不動則己，一動驚人。
“小孩，我們去那邊！”林蕭拉着小男孩往街邊上走，同時拿出兩百塊錢遞給他，“你給我仔細說說當時的情況，別放過任何細節。”
小男孩有錢就高興了，立即破涕爲笑，一把將錢搶過來，還測了測真假，說道，“好啊，我把所有的細節都告訴你。”
“行！說吧！”
兩人漸漸走遠。
南宮宗哲的手下想跟上去，被他阻止了。
林蕭這是明顯不想讓他聽，所以才拉走了小男孩，一旦跟上去，說不定還要弄個不愉快。
“我們回去！”南宮宗哲面無表情地說道。
林蕭拉着小男孩走過街道。
“能不能加點錢？”
林蕭：“？？？”
“兩百塊夠幹啥啊？再加一百，我就告訴你。”
“小子！你是在跟我討價還價嗎？”林蕭笑了。
“哎呦！這是利益交換。”
“那我也得看看你的消息值不值這麼多錢。”
小男孩笑了笑，“剛纔那黑臉爺爺說什麼皇朝夜總彙，對不對？”
黑臉爺爺？
林蕭往後看一眼，南宮宗哲已經走了。
“怎麼？”
“嘿！我剛好認識皇朝夜總彙的調酒師，我們可是死黨哦，你打聽消息的話，找他準沒錯！”
林蕭被逗笑了，“死黨？小屁孩你多大啊，都有死黨了？”
“看不起人啊？我十三週歲了好嗎？”小男孩個子不大，卻人小鬼大，一雙眼睛賊溜溜的特別靈動。
他的樣子，倒讓林蕭想起了夏天。
夏天跟他一樣，一雙眼睛特別有神，一看就是那種非常機靈，特別聰明的孩子。
可惜，這小男孩經常在社會上混，已經沾染了一身的痞氣。
“你叫什麼名字？”林蕭笑問道。
“小粟！”
“行！我再給你兩百，帶我去皇朝找那個調酒師！”
“好啊好啊，錢呢？”
林蕭剛要掏錢，忍不住問道，“你不怕我？”
“不怕！”小粟揚起了小腦袋，似乎在爲今天賺了如此多的錢而感到高興。
“爲什麼？”
“你眼睛裏有光！”
林蕭：“？？？”
這是什麼奇葩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