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情路相逢囧者勝 >第13章 小心回頭草(2)
    好吧,這種實話說得我自己都不信。

    正當我糾結着要不要上車的時候,車窗突然緩緩地降了下來,紀景言的臉就這麼露了出來,“如果我再不上藥,估計明天早上咱們也走不了了。”他說話時眼底還溢着一種深不可測的笑意,徘徊在“嘲笑”與“強忍着嘲笑”之間。

    這兔崽子肯定是故意的……

    不過他說完這話我才發現,原來藥膏還拿在我手裏。

    沒辦法,我只好頂着驕陽似火的臉頰上了車。

    但無論怎樣,我說過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上車之後,我無論多想直接把藥膏扔給他然後蒙上臉就睡覺,我都得硬着頭皮繼續扳過他的腿,擰開藥膏的蓋子,替他上藥。

    不過我的動作倒是很快,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只有在上完藥後才無意經擡頭看了下紀景言,碰巧他也眯着沉黑的眸子盯着我。這一看不要緊,我這臉蹭的一下溫度又升了一格。連忙扭着身子別過頭,將臉使勁地帖到了玻璃上以求降溫。

    “咳咳……”他說話時語氣中似乎還帶着輕笑,“下次要贈品時記得要些有用的。”

    我欲哭無淚地望着窗外,萬能的主啊,請你快點帶我離開這個充滿雷擊的地球。

    事實證明,即使是上了藥膏,我們第二天還是依舊沒法走。那藥膏根本不管用,紀景言的腳依舊疼到開不了車的程度。我覺得肯定老闆娘是知道藥膏的效果不咋地,所以纔給了我們“贈品”。如此可見,以後千萬不能買帶贈品的東西,都是騙人的。

    紀景言向我詢問之後,我明確地表達了鄙人不會開車好多年,他聽完之後也明確地鄙視了我好一會。

    其實這事真不能怪我,有段時間我閒着無聊還真想過去考考駕照。但由於我一直分不清油門和剎車,導致教我的教練一看到我就抱着車場的柱子不鬆手,旁人看來還以爲他是想非禮那柱子。我當時不明所以,一度以爲他是見到我太過激動,所以就很乖巧地上前,說:“老師我知道你遇到我這種百年難遇的優秀學生的心情,但也用不着如此激動。”他更激動了:“百年難遇,確實百年難遇!我讓上頭把錢返給你,你別讓我教你了唄!求求你了!”我心想這老頭還真古怪,像我這麼聰明的學生他怎麼能就這麼放棄了呢?難道是怕我青出於藍?我抱着試探的態度又說:“老師你不必這樣,我出師之後不管到哪裏,都會說是您老手把手教我的!這點您放心!”那老頭聽完像是受了什麼大打擊,一邊喊着“晚節不保,晚節不保……”一邊砰的一下撞上了柱子,暈在了我面前。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那種心情,只記得那會心裏不斷想:明明是他在非禮柱子,怎麼喊出來像我在非禮他一樣……

    於是,經過這次老師在我面前“自殺”的事件後,我就再也沒去學過車了。

    哎,像我這種太優秀而不被看好的人,真是太寂寞了。

    沒辦法,無奈之下只能讓紀景言在車裏等着,我在路邊看着人來人往的人羣,找好心人求救。

    ……好吧我承認,人來人往和人羣這個詞我用的委實有些不對,如果把“人來人往”換成“羊來羊往”或是“雞來雞往”,再把“人羣”換成“牛羣”或是“鴨羣”應該比較貼切。

    總之經過的人少之又少,在這少之又少的人裏還沒有一個會駕車的,用紀景言的話就是這邊的人應該對駕牛駕驢比較熟練,他說話時用手臂壓着車窗框,頭伸出來,整張臉洋溢着那副事不關已的輕笑。

    我對他這種落井下石的模樣表示不齒,一度想以“既然他這樣那乾脆我也直接進車裏休息好了,反正是週末我有時間,而且又不是我受傷”的心理放棄找人幫忙,但後來又想到“他剛剛雖然是笑着說話,眉頭卻一直輕皺着”,就忍住了。

    真是被我自己的善良感動到了。

    老天果然不會負有心人,真被我們逮到了一位倒黴的大叔。

    那大叔在聽完我的話之後二話沒說就直接鑽進了駕駛座,還叫我們放心,說他上路很穩,而且有二三十年的駕齡了。

    一路無語。紀景言原本看起來挺歡騰的,但這會卻突然坐在後位開始閉目養神,我爲了調節氣氛就開始跟那位大叔聊天。

    “大叔您當初怎麼會想到學開車呢?”

    大叔轉眼想了想,“當初家裏窮,只能買得起車。”

    “……”我忍住了想教育他謙虛是美德的衝動,又厚着臉皮笑問,“那平時您都開什麼車呀?”

    大叔這回倒是答得爽快,連想都沒想,“拖拉機。”

    我轉頭趕緊查看車外的狀況。

    ……可不可以在這裏放我下車?我不想死於非命啊……

    醫生給紀景言最後的確認是輕微骨裂,因爲我沒骨裂過所以在聽到輕微之後就開始嘲笑他之前太誇張,明明只是輕微的他卻裝得像要癱瘓似的。

    後來我在聽到醫生囑咐他要休息至少兩週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是我誤會了。也對,從小到大由是跟骨頭有關的傷痛應該就都挺嚴重的,不是有那句話麼,傷筋動骨一百天。我剛剛居然還跟一個骨裂的患者嘲笑他受的只是輕微的傷,我有罪。

    所以我對他瞬間就巴巴兒的照顧起來。

    從醫院出來後我就直接打了個車將紀景言送回了他家,別以爲我有多大方,打車錢是從他兜裏掏出來的。恩哼,公私分明這件事我一向做的滴水不露。

    而紀景言則拜託了安佑有空幫他把留在醫院門前的那輛車開回他家車庫,順便還跟他討論了一下劇本的事。

    “什麼?”他話說到一辦,突然提高嗓音,驚訝的問。沒過多久,他便以一句“我知道了”做爲結束語,掛掉了電話。

    還沒等我開口,他就轉頭對我說:“劇本的事可能還得你想辦法,安佑說那個鄉村編劇昨天心臟病發作,死在家裏了。”

    死的……真是趕時間啊!

    我一邊感嘆生命的脆弱一邊得意洋洋,“切,知道姐姐的厲害了吧?還得靠姐姐我吧?”

    他聽後突然一笑,笑得又帥氣又耀眼卻也又讓我感覺身後冷風一陣,“恩,姐姐你很厲害,呆會記得揹我上樓。”

    ……

    紀景言你這個!!!!

    後來那幾天我思來想去很久,覺得如果找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編劇還不如去小說界找個寫槍手文的小說作者來得實在,因爲踏進娛樂圈的編劇,有幾個不想成名的?怎麼可能任由自己的作品出現在大屏幕自己卻得不到肯定。想到這些,我就拔了還在家裏養傷的紀景言的電話,想問問他劇本的大概方向:“我說,你都沒告訴我應該找什麼類型的劇本唉?愛情親情友情?還是熱血青春還是狗血勵志?或是婆媳孽債第三者?”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