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應道。
兩人沉默的看着這滿地的殘骸,還有正中間這涌動着暗紅色鮮血的池。傾城小心翼翼的拉了下宮以卿的衣袖。
“將這個池毀了吧,不然還有多少的人會遇害。”
她將這句話說出口,心裏還是蠻擔心的。
毀了這血池一定會驚動莫家主的那個主子,將宮以卿的計劃給擾亂。
不過,她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滿池的鮮血,這是抽乾了多少人的鮮血纔會有如此大的規模。這血池在世上存在一天,就會有人因爲這個別抽乾了血。
兩個人就對着這血池,沉默。
濃重的血腥味一直在刺激着傾城的嗅覺,這裏的環境讓她恨不得能夠立馬出去。
就在傾城已經放棄說動宮以卿毀掉血池的時候,宮以卿輕輕的點了點頭,揚起了軟劍。
於是……
暗紅色的身影消不停在血池上方飛動,軟劍發出來的劍芒讓傾城射的傾城睜不開眼。
待傾城徐徐睜開眼睛時,宮以卿已經站在她的身邊,左手已經習慣性的摟上了她的腰間。
傾城回頭,迷茫的望着宮以卿輕聲問道:“皇爺?”
“血池……”
傾城櫻脣裏才吐出幾個字,“轟”的一聲,矗立在血池兩邊的柱子紛紛掉下石塊,宮以卿皺了皺眉頭,抱着傾城遠離了血池邊。
“轟”的聲音持續了很久,待周圍灰塵散去,她纔看到,原本的血池已經被柱子上的石塊所淹沒。
那些屍體也被埋在了石塊中。
“皇爺?”傾城看着眼前的這一切,猶豫了很久才擡起頭望着宮以卿:“你這樣做不是將自己的計劃打亂了?”
傾城的心裏越發的糾結了。
宮以卿是誰?
自然一眼就看出自家養的小獸那彆扭的心思。
不過,他要等她自己開口告訴他。
“這血池本王原本就打算將它毀去的。”他道。
傾城點了點頭,神色複雜的望了眼血池所在的方向。沒有再開口。
其實她是想將她知道的告訴他,但……
有些事情說出了口,何嘗對他來說不是一種傷害。
“我們快些出去,讓鳳冥太子和龍皓天兩人對太子和血蟒,有些喫力。
傾城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神色越發顯得凝重起來。
“皇爺……”
“嗯?”
兩個人四目相對。
下一秒,傾城低下了頭,輕咬着脣道:“沒,沒什麼,我只是想讓你小心點,這,這血蟒很危險。”
“嗯,本王會注意的。”宮以卿拍了拍傾城的頭,柔聲叮囑了句:“傾城你就站在這裏,等着本王。”
留下這句話,也不等傾城擡起頭來回復,就直接提着軟劍飛身加入了戰局。
傾城站在暗處,神色複雜的聽着前面的打鬥聲。
她剛纔看見血池中莫筱兮的屍體時候,不小心瞥見了血池中還有一具女人的屍體。
雖然那個女人已經化爲了白骨,但她手上戴着的翡翠鐲子,鳳舞皇朝只有一個,賜給了當今宮以卿的生母,玉妃。
當年玉妃的事情,她並不是很瞭解。
但斷斷續續從宮女的流傳裏還有宮以卿跟她說的,可以得知,宮以卿一直都覺得他母妃還活着,只是躲在了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可……
她該告訴他他母妃的事情嗎?
這個一直很強大的男人,會受得了這個刺激嗎?
傾城連自己都還沒意識到,她已經慢慢的學會將宮以卿的事情放在了自己的心上。
在暗處保護傾城的兩個暗衛,看着傾城望着宮以卿所在的方向,那憂慮的眼神,終於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他們始終不明白,這麼多年主子爲什麼一直要讓他們保護這個黃毛丫頭。
他們也始終不明白,主上明明有更好的女子可以迎娶,卻偏偏一直在等傾城小姐的長大。
傾城小姐的身上,到底有什麼是讓主子如此執着的?
這個問題,他們花費了十餘年,至始至終卻一直想不出來一個答案。
傾城以爲宮以卿回去很久,豈料只是一炷香的時間,宮以卿已經再次站到了她的身邊。
此時,周圍昏暗一片。
“城兒,本王回來了。”宮以卿一把摟過傾城,將她抱在懷裏。
傾城雖然有些不太清楚,宮以卿在出去的時候遇到了什麼事情。
不過,她一句話都沒有問。
任由宮以卿將她摟緊。
“傾城,本王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