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記得了?”他再次確認。
城兒,不要忘記我。不要忘記本王!
傾城搖了搖了頭,貓兒般的眸子如水般的清澈。
坐在一邊久久不出聲的鳳冥亦突然站了起來,走到宮以卿的旁邊,伸出手在傾城眼前揮了揮。
“你幹什麼?我只是忘記了事情,又不是瞎了。”傾城皺了下眉頭,伸出小手將鳳冥亦的手打掉。
兩人發現醒來後的傾城性格天差地別。
“看什麼看?你們兩個的眼神好奇怪?”傾城嘟着櫻脣,在宮以卿和鳳冥亦兩人身上徘徊。
她皺着眉頭想着,突然間,額頭像是被千萬根針扎似的疼。
“頭好疼!”傾城捧着腦袋在牀上蜷縮起來,“噝。”因爲太過於用力,她蹭到了剛纔沈筠爲她包紮好的傷口,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疼!
“城兒,你怎麼了?告訴本王。”宮以卿抱着她,輕拍着她的背。
“頭疼,身體也疼。”
好疼,她怎麼一覺醒來,感覺身上像是被馬蹄子碾過一遍似的,疼的都快散架了。
“我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渾身上下都疼?”
傾城疼的將自身的力量都靠在宮以卿的身上,整個身體在扭曲着。
讓宮以卿覺得他抱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巨大的蟲子在不斷的扭曲,想要破繭而出。傾城唯一不知道的是,造成她渾身疼的那個人就是抱她之人。
“乖,大夫馬上就來。”他低聲安撫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做錯了。
對她,宮以卿一直覺得自己可以安排好的一切。只要她願意,他能將所有欺負她的人都消滅乾淨。只要她開口,他必定爲她做到一切。直到現在這個時候,宮以卿才發現自己錯的如此離譜。
他除了現在能夠抱緊她,什麼都做不了。
而傾城,在他輕聲的撫慰下漸漸的放鬆了神經,連皺着的眉頭也漸漸的舒展開了。宮以卿身上的味道伴隨了傾城多年,即使現在傾城如何逃避,宮以卿的味道早已經深入了她的骨髓。
在宮以卿看到傾城入睡之後,想要將傾城抱起來,給再次急衝衝趕來的沈筠看的時候,傾城本能的一僵,全身都在打顫,害怕的厲害。
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小手,傾城一把握住宮以卿的手。
緊緊的握着。
宮以卿扯了幾下,沒能從她的手裏將手指扯出來,最終只能無奈的讓傾城握着。單手抱着傾城來到了桌子前。
沈筠二話不說,將醫箱裏的銀絲拿了出來,動作輕盈的栓在傾城的手腕上,細細的診着。
過了良久,沈筠才收起銀絲道:“傾城小姐的身體除了失血過多,嗯,勞累過度之外,沒什麼問題。而且,因爲……咳咳。”沈筠看了眼自己的主子後,輕咳了聲:“因爲刺激了她,所以眼睛可以看得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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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這對傾城小姐的刺激太大。
所有的人都沒了聲音,望着在宮以卿懷裏熟睡的傾城,眼裏滿是心疼。
鳳冥正和國師是連夜到了宮以卿的皇府。鳳冥亦看到鳳冥正和國師出現在七皇府的宴會廳的時候,臉上全都是驚訝和不安。
他不是剛纔才讓密探將這個消息傳給國師,這才過了幾個小時,他們就在了。
他之前聽密探彙報鳳冥正和國師兩日後才啓程來鳳舞皇朝,現在怎麼?
鳳冥亦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一切他們都已經安排好了,現在這麼着急趕來肯定是因爲傾城的事情。
坐在會客廳上的鳳冥正也很生氣,傾城怎麼能做出如此的事情,這還是女兒家所能爲的事情嗎?
她雖然從小沒了孃親教導,莫家也是請了禮儀嬤嬤來教導她的。
作爲一個貴族之女,怎麼來詩書禮儀都忘記了。
不過……
當宮以卿抱着還在昏睡的傾城來到會客廳的時候,鳳冥正的眼裏只剩下了對傾城的心疼,還有對宮以卿的恨。
看着樣子,就知道宮以卿對傾城做了什麼。
“本王會娶傾城爲皇妃,並上書說明今生只娶傾城一人。”宮以卿簡單的說道。
“不可能,城兒是我國的祭女,恐怕不是七皇爺說娶就能娶的。”鳳冥正冷冷的拒絕道。
眉宇之間,多了幾分殺意。
“嗯?”宮以秦輕哼了下,同時又擡起了頭望着鳳冥正勾脣輕笑道:“國君,本王念在你是傾城的父皇份上,纔跟你出口商量。今日你答不答應,傾城本王是娶定了!”
“寡人是不會同意將城兒嫁與你的!”鳳冥正怒拍了下椅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望着宮以卿。
如果眼光能殺人,估計宮以卿早已經被鳳冥正深邃的眼光萬箭穿心了。
國師坐在一邊,悶不做聲,望向昏睡的傾城眼光有些迷離,似乎在考究什麼。
“七皇爺,撇開城兒是我國的祭女之外,她是寡人的親生女兒。寡人一直有愧與她,好不容易和她相認,還沒享受過天倫之樂,怎麼捨得將她下嫁與你?”
宮以卿點了點頭。
“國君說的也有道理,等城兒下嫁與本王之後,本王自會帶着城兒來鳳冥國見你。”
“國君大可放心。”
他見招拆招。
鳳冥正皺眉,明顯開始不悅。
“國君,你應該看得出來,傾城已經是本王的人了。”他說。
“你……”鳳冥正終於暴跳起來,“宮以卿,這件事情你想都別想!”剛說完,他就運氣功力,伸手去搶宮以卿懷裏的傾城。
宮以卿閃身一躲,避開了鳳冥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