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她看到宮以卿懷裏猶如破敗娃娃般的傾城,捂着嘴巴說不上話來。天,是誰對一個姑娘會如此的殘忍。
除了那張臉還是一樣的絕色之外,放眼望去,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好的地方,那白色的裏衣更是被鮮血浸的暗紅。
“怎麼會這樣?是誰會如此殘忍?”聽風忍不住的叫了起來,這,這,她擡起傾城的手,原本雪白纖細的手指,被人用銀針一根根的刺穿着,就連指甲都被人活活的拔了好幾塊。
皓腕上面滿滿都是血青色的痕跡,極有可能是傾城掙扎的時候被綁着的繩子勒出來的。
可見,這三天傾城是受了多少的苦。
“主上,傾城小姐她……”聽風不敢說下去,這樣子的折磨換做是誰都受不了,她怕傾城會……
“她會怎麼樣?”宮以卿反問。全身上下瀰漫着恐怖的氣壓,在紅衣的襯托下,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般。
聽風倒退了幾步,搖着頭不敢在說話。
“去叫沈筠過來,然後叫丫鬟來給傾城穿衣上妝。”宮以卿冷冷的吩咐完聽風,就抱着滿身是血的傾城回到了房內。
房內,鳳冥亦正着急的等待着宮以卿,剛纔他就這麼衝出去,一定是傾城。
但他沒想到……
“怎麼會變成這樣?”鳳冥亦感覺到有人在挖自己的心。
“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倒是說句話啊?好好的一個人交給你,現在回來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鳳冥亦還未問完,臉上就捱了一道火辣辣的巴掌,他捂着臉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突然闖進來的鳳冥正還有國師。
臉上的痛他沒有感覺。
他想保護的那個女孩子,現在猶如凋謝的鮮花般正在奄奄一息。捂着臉,內心一股想殺人的想法就這麼涌上來,如同瘋了般的涌上來。
放在袖子下的拳頭正在一點一點的握緊。
“被衝動,這是先置死地而後生,你看城兒的額頭。”國師察覺出鳳冥亦的內心,冷聲道。
“七皇爺應該很早就知道城兒會關押在哪裏了對吧?”不然,就憑那個小子怎麼會將傷口處理的那麼完好無損,除了神醫沈筠,天下恐怕沒有人有這個本事了。
“早先在幻境,傾城就中了幻境裏的毒。爲什麼歷代的祭女要保持冰清玉潔,原因無他,就是因爲這幻境之中,被第一代國師下了離異散,一旦和男人……這離異散會折磨着祭女生不如死。”
“要解離異散的毒,就必先要祭女受盡折磨,離異散的毒會跟着祭女的血一點一點的排出體內。”
國師見沈筠過來,上下打量了番,讓開身子讓沈筠爲傾城檢查身子。沈筠看到傾城後,整條眉毛都皺在了一起,他每天晚上都跟着主子偷偷去給傾城包紮傷口,爲她補血保持元氣。
但……
“刀傷,鞭傷,他甚至在傷口上撒
宮以卿沉默的站着,沒有人知道,他眼裏有多無奈,他的心有多疼。
可是他必須要學會忍耐。
緋紅色的薄脣輕輕勾起:“早些包紮好,時辰快到了,還有給城兒上妝換上新衣。”
而他這句話,徹底把鳳冥亦給激怒了。
他緊握拳頭,朝着宮以卿就揮了過去,怒吼道:“你是沒長眼睛嗎?傾城都傷成這樣了,她怎麼跟你拜堂?”
“今天誰都別想邁出這裏一步,不然踩着本宮的屍體過去!”
他狠下心說道,今日就是拼了他這條命,他都要帶着傾城離開宮以卿,他算是看出來,這個男人不是真心想娶傾城,他要的不過是傾城身上關於龍脈的祕密。
“鳳冥亦,住手!”眼見着鳳冥亦的拳頭就要砸在宮以卿的身上,一聲虛弱的叫聲讓他活生生的停止了拳頭。
原來是沈筠將傾城給喚醒了。她身上雖說傷口多,但不至於要她的命。那個玄衣男子只是想要她痛,並非想殺了她。
沈筠只是餵了幾顆恢復元氣的藥丸給傾城,傾城掙扎了會自會醒過來。如今,離異散的毒已經解了,傾城腦海中再也不會出現幻境中的事情了。
“這件事跟七皇爺無關。”
“七皇爺麻煩您等一會,傾城梳洗完畢自會去禮堂。”
她一口一個七皇爺,擺明了是已經恢復了原來的記憶,不哭不鬧,甚至連一句爲什麼都不問。整個人平靜的像是都沒發生過什麼。
這是傾城?
又好像不是傾城!
宮以卿依舊沉默的站着。
心卻如刀刮般痛着。
“好!”他開口道。
低沉冰冷的聲音,他硬生生的將到了口中的關心給嚥下去,他的關心,他的付出,他的愧疚,還有他看到她的心疼,這一切都不用讓她知道。
“這場婚宴天下人都看着,千萬不要失了禮數,讓天下人笑話。”他繼續道,一步步的逼着自己對小獸冷血。
“你……”鳳冥亦看不下去,沈筠看不下去,甚至就連站在門外的聽風都有些看不下去,主子明明那麼愛傾城小姐,現在爲何這般……
只要國師和鳳冥正懂,他們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走出了房間。鳳冥正順便將一臉怒容的鳳冥亦也帶出了房間,
這對新人不容易!
“七皇爺請放心,傾城就是死,也不會讓天下人笑話您的!”而傾城的回答,卻讓宮以卿再次沉默了下來。
他斂下眼瞼,不讓人看到他眼裏的痛苦。
傾城也不再開口說什麼,強忍着痛換上新衣,這傷口有多痛,宮以卿是知道的。這是這幾天才添的傷口,怎麼會說好就好呢。沈筠的醫術就算再高明,也不可能讓傾城的傷口一時間就恢復。
“噝。”在丫鬟碰到傾城指甲的時候,傾城倒吸了一口冷氣,十指連心,這傷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