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仙人留在周然腦海中的神識,包括他構造域牆抵擋濁息的經歷,內域十二國,原本就是一個巨大的封印陣法。
普通的陣法,只有一個陣眼,可是此陣太過龐大,一個陣眼根本就不足以支撐。
所以,封印濁息的陣法,一共有十二個陣眼,內域十二國的王宮地下,分別有一個陣眼。
周然在慶國王宮的地下,見到了封印陣的陣眼修羅柱。
是一隻巨大的石柱,石柱上雕刻着各種各樣的花紋。
周然最關心的,卻並非修羅柱的裝飾,而是修羅柱的中心位置。
“柱心到哪裏去了?”
周然目光如炬,很快發現了修羅柱的柱心不見了蹤影。
柱心是維持修羅柱穩定的關鍵,一旦遺失,修羅柱根本就無法支撐太久。
十二根修羅柱,一根失去作用,對於濁息的抵抗力就會減弱,到時候,內域只怕會被濁息侵襲。
柱心失竊,周然卻並不慌張,他閉上了眼睛,靜靜的感知着周圍的氣息流動。
很快,周然就瞧準了方向。
“哪裏逃?”
周然大喝一聲,手指一揮,一股劍氣射出。
躲在角落裏的一人立即中招,倒在了地上,此人正是石門副門主章旦。
周然重創章旦,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你怎麼知道修羅柱的事情?”周然質問道。
章旦雖身受重傷,骨氣卻是有的,毅然道“我不會告訴你的!”
“不告訴我?”周然冷笑一聲,“你不說我也知道。東離看似與石門合作,其實從一開始,石門就利用濁息操控了東離,這位慶國國主,不過是石門的提線木偶罷了!”
章旦錯愕的看着周然,這傢伙爲什麼如此清楚?
不等章旦開口,周然又道“剛纔我與東離交手的時候,一直察覺到周圍有一股奇怪的氣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股氣息應該就是你發出的吧?你趁着我和東離戰鬥,悄然來到了地下,偷走了修羅柱的柱心,而這一切,全是石姬指使你的!”
自己所做的事情,被周然全都知道了,章旦便不再藏着掖着。
“沒錯,一切都是石門做的!南極仙人原本有機會淨化東離體內的濁息,可是石門卻略施小計,令南極仙人失敗了!後來,石門又幫助東離召喚神獸饕餮,除掉了南極仙人!東離當上了慶國國主,他所做的一切惡事,身後都有石門推波助瀾!”
章旦滔滔不絕的說着,周然的臉上卻沒有絲毫驚訝。
這些事情,他一開始就猜到了,現在不過是聽章旦親口說出罷了。
“石門助長濁息,究竟是爲了什麼?難道石門就不怕世界毀滅嗎?”周然冷冷問道。
“石姬大人的心思,我哪知道?”
章旦不再告訴周然任何情報。
周然也懶得詢問,他的眼睛裏透出殺意。
“歸還柱心,饒你一命,不然的話,我將你碎屍萬段!”
“想要奪回柱心?做夢去吧!”
章旦冷哼一聲,隨後施展身法,意圖逃走。
身法,哪裏逃得過周然的眼睛?
周然輕描淡寫的出手,章旦就中了一招,傷上加傷,章旦整個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將柱心交出來。”周然向章旦伸出了手。
章旦已經命懸一線,嘴巴卻依然很硬。
“我不會將柱心交給你的……”
說話間,章旦就將柱心拿了出來,柱心閃閃發光,就如同一隻寶石一般。
不過柱心卻只在周然的眼前一晃,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空間術法?”
周然面色一沉,原來這傢伙還有後招,難怪有恃無恐。
就算自己打不過,也能夠用空間術法,將柱心轉移到別的地方。
“沒錯,就是空間術法!”章旦得意洋洋道,“柱心已經到了石姬大人的手中,你根本就得不到!”
周然不再理會章旦,轉身就走。
章旦正大放厥詞,見周然面色平靜,頓時急了。
“冠軍侯,你爲什麼不生氣?你不是要殺了我嗎?不是要將我碎屍萬段嗎?來啊!動手啊!”
“將死之人,我又何必動手?石門的柱心,我也遲早會奪回來的。”
周然淡淡道,隨後轉身離開。
章旦見自己的言語無法刺激周然,吊着性命的最後一口氣也泄了。
這位石門副門主,就死在了慶國王宮的地下。
周然離開了慶國王宮。
慶國修羅柱的柱心雖然被盜了,但是修羅柱完好無損,沒有柱心的修羅柱還能夠維持數月,只要在這之前取回柱心,應該就沒有問題。
至於石門,定然與濁息有關,只是並不知道石門的目的。
慶國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周然便不在慶國久留,徑直返回了景國。
回到了國都郢城,依然一片熱鬧,和死氣沉沉的慶國完全無法相比。
慶國之行令周然大耗元氣,周然回到了冠軍侯府之後,就深居簡出,休養真元。
又過了幾日,國主景康派來了內侍,邀請周然去王宮。
周然應邀來到王宮,大殿之上,景國的大臣濟濟一堂,正在迎接來自於慶國的使者。
這位使者,衆人也認得,正是上一次來景國宣戰的慶環。
慶環以前是慶國將軍,自然趾高氣昂。
可是蒹葭關一戰,左軍大敗,他這位將領回到了慶國之後就丟了軍職。
後來慶國發生鉅變,慶環居然重操舊業,成爲了慶國的使者。
今日的慶環,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焰,眉眼恭順,說話的時候也畢恭畢敬。
“慶國使者慶環,向景國國主遞交國書,望兩國干戈止息,不再兵戎相見!”
慶環高聲道,令在場的景國大臣們面面相覷。
慶國的使者,居然如此低聲下氣的說話,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國主景康問道“使者,慶國究竟發生了什麼?”
慶環不敢隱瞞,便將最近慶國發生的一切告訴了景國國主,和在場的景國大臣。
所有的人全都洗耳恭聽,臉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