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林家的公子嗎?他也犯事兒了?”
“不知道犯的什麼事,林家做買賣不是挺公允的嗎?”
“沒想到貨殖世家,也會在邊城遇上官司!”
刺耳的議論聲令林軒相當不爽,自己在邊城規規矩矩做買賣,從未有過作奸犯科的行爲,今日怎麼會被帶到城主府?
林軒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帶到了城主府大堂。
邊城城主杜文邊高高上座,看了一眼林軒,質問道“你可是林軒?外域林家的公子?”
“是的。”
林軒點點頭,不敢有任何隱瞞。
杜文邊又道“有人告你賣假藥,可有此事?”
林軒一驚,忙道“城主大人,我可沒有賣假藥!林家雖然來自外域,但也恪守商人本分,一分錢一分貨,絕不以次充好!”
“是嗎?可是我這裏有證人!”
杜文邊招了招手,一名男子也來到了大堂。
林軒一見此人,頓時怒不可遏。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黑閭的黑餘,當初在羅生城,黑餘出爾反爾,將通關文牒賣給了別人,所以被周然教訓了一番。
這麼就不見,沒想到在邊城又見到了他。
黑餘瞧見了杜文邊,立即行了一個禮,道“城主大人,我能夠作證,林軒所賣的貨品之中,的確存在假藥,這就是證據!”
說着,黑餘就將一隻藥瓶遞到了杜文邊的手中。
杜文邊將藥瓶湊到了鼻孔下,細細一聞。
“這聚靈丹的確是假的,像這種低等級的丹藥,一般是爲纔剛剛開始修煉的人準備的,一旦藥性有出入,入門的修煉者就會前功盡棄!所以,賣這種假藥之人,比販賣高等級假藥的人更可恨!”
杜文邊一字一句的說着,如同針一般刺進林軒心中。
如果此時再不辯解,只怕罪名就會坐實。
林軒大聲道“城主大人你,這隻藥瓶的確是林家賣藥的藥瓶,可是裏面的藥卻並非林家的藥,我只用鼻子聞就能夠知道。裏面的藥,一定被黑餘掉了包!”
黑餘冷笑一聲,道“林軒,你說我掉包了裏面的藥,可有證據?”
“沒有。”林軒無奈道,“但你說我賣假藥,單單用一隻藥瓶來證明是不夠的!”
“既然我們的證據都不充分,誰對誰錯,就只能由城主大人定奪了,你說是不是?”黑餘面露詭異之色。
林軒頓時噎住了。
邊城斷案,一旦遇到不能裁決的,自然由城主杜文邊乾綱獨斷。
可是所謂的乾綱獨斷,卻並不是公平的。
如果是內域人和外域人之間的糾紛,城主大人一定會傾向於內域人,畢竟內域人是受保護的,至於外域人,則可有可無。
林軒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看來這一次,自己無法在內域待下去了。
杜文邊清了清嗓子,道“既然雙方的證據都不充分,那就由我來裁決吧!林軒,你販賣假藥,罪不可恕,從今天開始……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人就擋在了林軒的面前,此人正是周然。
“邊城城主,我有證據!”
“你有證據?”
杜文邊一愣,林軒的這位同伴,從一開始都沒有說半句話,突然說自己有證據,令人摸不着頭腦。
“清風居士,你哪有證據?”
林軒小聲的耳語,自己倒了黴,可不想拉周然下水。
周然微微一笑,他將自己的景牌遞到了杜文邊的手中,道“怎麼樣,證據充分嗎?”
話音剛落,黑餘卻已經認出了周然。
“原來是你!我就說你怎麼這麼眼熟?”自己曾經被周然教訓過,身爲黑閭之人,黑餘怎麼能忍?他直直的看向了杜文邊,“城主大人,這個人是林軒的同夥,他們一起賣假藥的!這一次,一定要將他們趕出內域!”
黑餘滿以爲杜文邊會將周然和林軒一起趕走,可是杜文邊在看了周然的景牌之後,整個人都懵逼了。
杜文邊戰戰兢兢的起身,並走到了周然的面前。
黑餘不依不饒,道“城主大人,這兩個賣假藥的,快將他們趕出去!”
杜文邊狠狠的瞪了黑餘一眼,這傢伙大放厥詞,自己豈能容他?
“放肆!”
杜文邊怒吼道,一巴掌扇在了黑餘的臉上。
黑餘的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整個人都懵逼了,怯生生道“城主大人,你爲何打我?”
杜文邊卻不再與黑餘廢話,他立即跪在了周然面前。
“參見冠軍侯!”
此言一出,整個大堂都安靜了下來。
賣假藥的林軒,他的同伴居然是高高在上的冠軍侯,就是那個以一己之力,抵擋了慶國大軍的功臣。
景國能夠免於戰火,冠軍侯功不可沒。
這樣的大人物,居然出現在了小小的邊城。
城主大人都下跪了,其他的人見狀,也全跪在了周然的面前。
林軒也一臉詫異,自己的同伴周然,通過血統考驗進入內域之人,怎麼就突然變成了景國的冠軍侯了?
黑餘面如死灰,沒想到當日教訓了自己的人,居然是景國的大人物,這一次自己坑害林軒,可算一腳踢在鐵板上了。
周然掃了一眼周圍之人,又道“邊城城主,我的證據可算充分?我的朋友是否賣了假藥?”
“充分!非常充分!”杜文邊點頭哈腰,“這一切都是黑餘的錯!看來黑閭也應該整頓整頓了!”說着,杜文邊又看向了黑餘,“黑餘,從今往後,你不得踏入邊城半步,如違此命,格殺勿論!”
“可是……”
黑餘想要爭辯,自己在邊城有那麼多生意,如果不能進入邊城,自己只怕會被黑閭除名的。
然而在杜城,城主大人的命令是絕對的。
既然杜文邊已經將自己趕走,自己是絕不能去而復返。
黑餘無奈,只能耷拉着腦袋,離開了城主府。
杜文邊和其他人這纔敢站了起來,面對着周然這位冠軍侯,所有的人都懷着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