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誠的腦海中,出現了副閣主海砂的身影。
一個只靠着美色上位的女人,按理說沒有什麼本事,可是現在看來,事情卻並沒有那麼簡單。
天海閣的副閣主,似乎有不爲人知的另一面。
雲汐嘆了一口氣,道:“如果不是被副閣主發現,海雄不會騎虎難下將我軟禁,也不會奪走我的真實之眼。”
“嗯,我知道了。”雲誠面色一沉,“夫人,這裏是靈海城,你可以在這裏放心休養,有什麼吩咐,我會第一時間過來的。”
甩下了一句話,雲誠就離開了。
周然便爲雲汐在宅邸裏安排了房間,讓這位天海閣閣主夫人能夠在靈海城暫住。
至於天海閣的那邊的事情,周然卻一頭霧水。
自己去天海城花了數日時間,這麼長的時間裏,天海閣並未向靈海城發難,連一點兒行動的跡象都沒有。
不僅周然,靈海門門主靈玄,還有一衆門人也摸不着頭腦。
靈海城高度戒備,時刻準備着和天海閣大幹一場,可是這麼久了,對方卻連一個屁都沒放。
門人們都不由得鬆懈,就算門主靈玄,也降低了戒備等級,靈海城又再一次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另一方面,雲宗城內,天海閣閣主海雄正臥病不起。
閣主生病,也是天海閣遲遲不向靈海城發難的原因,無人發號施令,自然無從發動總攻。
身爲天仙強者,海雄平日裏是不會生病的,這一次的病症,也與身體沒有關係,而是大腦的病症。
休養了許久,卻依然沒有進展。
陪在海雄牀邊的,正是天海閣副閣主海砂。
“閣主,今日的感覺如何?”
海砂一邊喂海雄吃藥,一邊關心的詢問。
“還是老樣子!”海雄嘆了一口氣,“養了這麼久,我的腦袋一直昏昏沉沉,一直提不起精神,連最近的事情都會忘記,現在發生了這麼多事,天海閣之事,似乎並不是我的授意。”
“閣主,你多慮了。”海砂安慰道,“天海城瀕臨崩潰,你身爲一城之主,自然壓力巨大,巨大的壓力將你的精神壓垮了。可惜的是,周然不僅不助我們一臂之力,還落井下石,殺了使者海巖,這纔是壓垮你精神的最後一根稻草。閣主,只要你好好休養,一定能夠恢復,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向靈海城、向周然討回公道!”
“真的要打?我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海雄捂住自己的腦袋,腦袋又開始痛了,幾乎要炸裂開來。
海砂面色一沉,道:“當然要打,要爲海巖報仇,也要奪走周然手中的建城令!如果不打的話,天海城就完了。”
“可是……”
海雄還想爭辯,海砂已經用藥塞住了他的口,令他不能再言。
冷靜下來之後,海雄又想到了自己的妻子。
“雲汐呢?”
海砂一臉嫌棄,道:“閣主,那個女人是叛徒,她將天海閣的事情告訴了雲宗,沒殺她已經算是天海閣仁至義盡了,你還惦記她做什麼?”
“不行!”
海砂急了,矢口否認。
海雄也知道自己無法改變副閣主的意思,他還想繼續勸說,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冥冥之中,海雄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他的眼睛不再混濁,而是變得清澈了起來。
畢竟是天海閣閣主,就算中了攝魂術,只要機緣巧合,就能夠從中解脫。
“我想起來了,我曾經見過黑帝!”
“黑帝?”
海砂一愣,她直直的看着海雄。
“是的,就是他!黑帝是天海閣和聖殿之間的傳話人,他名義上是天海閣的頂頭上司,可是此人心術不正,總是做出倒行逆施之事,所以我對黑帝頗爲提防!天海閣出事之前,黑帝曾經來過,我遭了他的道,以至於精神一直恍惚,我的所作所爲,只怕已經被他暗中操縱!”
“是嗎?”海雄的話,副閣主海砂卻不以爲然,“閣主,你太累了,還是好好的休息吧!”
“不行!不能休息!好不容易想起來了,我不能就此善罷甘休!”海雄打算下牀,“用特殊的術法操控我的神志,說不定海巖之死也和那傢伙有關,既然如此,天海閣入駐雲宗城也是一場誤會,這一切都是黑帝的陰謀!天海閣必須立即停止對靈海城的行動,並將此事告知聖殿,讓聖殿定奪!”
海雄下定了決心,他可不會讓黑帝牽着自己的鼻子走。
黑帝的所作所爲,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既然如此,天海閣絕不能成爲黑帝的幫兇,導致長生界生靈塗炭。
由於心情激動,海雄一直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副閣主的表情。
和自己的激動比起來,海砂卻顯得格外平靜,她甚至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態度。
“海砂,怎麼了?”海雄好奇的問道。
海砂擡起了頭,她直直的看着海雄,海雄這才意識到,海砂臉上並不是沒有表情,而是將表情藏了起來。
天海閣的副閣主,什麼時候變得喜怒不形於色了?
正在海雄詫異之時,海砂的嘴角卻翹了起來。
“閣主,一直裝傻不好嗎?你又何必想起來呢?長生界已經不是以前的長生界,聖殿也已經不是以前的聖殿,如果天海閣還繼續保持和以前一樣,那麼天海閣只怕就保不住了!你自己不想活了,又何必拉着整個天海閣送死呢?”
“什麼?你說什麼?”
海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副閣主,輔佐了自己這麼久的海砂,居然會說出如此的話。
這副口吻,和黑帝一模一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爲了自己的利益,能夠犧牲所有的人。
這並不是海雄所認同的道理,可惜的是,一切都已經變了,這已經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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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然蕭靜玉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