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東方翊眼底升起狂怒,“誰叫你胡亂猜度?”
暮芸汐冷笑,坐在獒犬的身邊,“你既然如此維護你的心上人就隨你,但我說好了,倒時候我可不陪你一起受苦!”
氣死了!偷偷去見暮夢憐也就算了,現在危急關頭還這麼維護她?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東方翊寒着臉轉身出去。
暮芸汐呸一聲,伸手撫摸獒犬的毛髮,既然有人要害獒犬,要儘快送到九千歲身邊纔行。
自己是看不緊的,若是被人引開一會兒,對方可就得手了。
暮芸汐用錦被裹着獒犬,和之前的兩名太監一起擡着獒犬來往雲霄殿去。
徹查獒犬墜塔的事情,是九千歲下令的。
九千歲很清楚獒犬的性子,獒犬畏高,且早年獒犬在雁門關救他時,腿部中箭受傷。
如今獒犬上下石梯都腿顫,它絕對不可能上軒轅塔,也絕對不會從軒轅塔跳下來。
因此,九千歲醒來之後,便下旨徹查。
天慧帝進了雲霄殿,問清楚了情況,龍顏大怒,把負責牽狗的小太監先打了二十大板。
負責徹查的是御前侍衛長陸霆。
雲霄殿人不多,要問口供很快就問完。
口供直指秦王東方翊。
有人看見是東方翊和獒犬一起上的軒轅塔。
“傳秦王!”天慧帝臉色陰沉。
東方翊剛來到寢殿,便聽得天慧帝這一聲怒吼。
殿中,寶親王也趕來了,在看大自家老頭子沒事之後,才安下心來,燕王,端王等幾位王爺也在,皇后和暮夢憐站在太后的身側。
九千歲半坐在牀上,神情看不出陰晴明暗。
“秦王!”陸霆看着他,眼底有些複雜,“今日你是否和獒犬一起上了軒轅塔?”
東方翊靜默了一下,緩緩點頭,“是的!”
天慧帝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你爲何帶着獒犬一起上了軒轅塔?”
“兒臣覺得乏悶,想上軒轅塔透透氣。”東方翊道,“恰好獒犬跟着來,兒臣便沒攔着它。”
“那王爺離開軒轅塔的時候,獒犬是否跟着下來了?”陸霆問道。
東方翊搖搖頭,“當時本王並未留意,它跟我一會兒,就沒繼續上了。”
“你素來機敏,又知道獒犬是你皇爺爺的心頭寶,它上了軒轅塔,你竟會沒留意?”
天慧帝這話很是尖銳,顯然是指東方翊往日專愛討九千歲的歡心去哄狗。
一時間,氣氛十分凝重,誰也沒敢說話。
就連九千歲都怔了一怔,覺得天慧帝有些偏頗了。
太后說道:“獒犬是自己上去的,最後老五下來了,總不該還惦記着這條狗吧,獒犬雖然受傷了,也不會是老五把它扔下來的,老五跟獒犬感情還不錯。”
天慧帝不語,還是沉着臉。
太后便轉頭對九千歲道:“皇叔,您倒是說句話啊,獒犬已經沒了,總不能爲了它,還得叫親王受罰,李太后顯然疼愛自己的孫子,怕他受罰。”
九千歲卻看着東方翊,“你走之後,還有誰在軒轅塔上?”
東方翊眼底閃過一絲遲疑,“回皇爺爺的話,沒有人。”
暮芸汐不着痕跡地看了暮夢憐一眼,她站在皇后的身邊,垂手而立,聽得東方翊的回答,眸色閃了一下。
祥公公眼尖,看到了暮芸汐和宮人擡着一張錦被進來,那錦被是獒犬的,如今血跡斑斑,頓時皺眉。
這秦王妃怎麼回事?明知道九千歲爲獒犬的事情傷心,竟還把獒犬的血被子拿進來,不是成心給九千歲添堵嗎?
祥公公急忙上前想攔住暮芸汐,暮芸汐卻已經進了殿中。
衆人也看到了她手中抓着的錦被。
天慧帝臉色更沉了,正欲出言呵斥。
暮芸汐卻屈腿福身,“皇爺爺,父皇,我爲獒犬療了傷,但是還沒醒,怕九千歲憂心它,便先抱過來給九千歲看看。”
九千歲眸子一亮,“快擡過來!”
暮芸汐走到牀邊,同太監一起把獒犬連同錦被放在地上,獒犬閉着眼,但是有呼吸。
九千歲撐起身子看了一眼,擡頭問暮芸汐,“它傷勢如何?現在是睡了?”
“應該沒什麼大礙了。”暮芸汐回頭看了東方翊一眼,“孫媳婦給它吃了些治療內傷的藥,方纔王爺給的。”
暮夢憐驚呼地聲音傳來,“不知道給的是什麼藥,竟能把將死的獒犬救回來。”
暮芸汐轉頭看着暮夢憐,“茸明丹,王爺說獒犬是皇爺爺的寶貝,怕因獒犬而影響了皇爺爺的龍體,所以便把茸明丹給獒犬吃了下去,看是否能救獒犬一命。”
九千歲啊了一聲,怨怪地看着東方翊,“你怎麼這般糊塗?茸明丹你只有一顆,自己都捨不得喫,怎還給了獒犬喫?”
東方翊看了暮芸汐一眼,暮芸汐坦然站着,沒什麼表情。
他輕聲道:“這茸明丹是從燕王手中拿的,兒臣出門忘記帶了,他沒當衆承認受傷,更沒承認服用了茸明丹。”
說罷,東方翊看向燕王。
燕王怔愣了一秒,隨即上前:“父皇,剛纔五哥非常着急的問我有沒有帶茸明丹,我便給了他。”
燕王說着就跪下,“父皇,五哥絕不會害獒犬。”
他根本就沒有茸明丹了,早在幾天前東方翊重傷之時,衛宣他們哭着說出五哥早就沒了茸明丹,燕王便毫不猶豫的拿出自己的丹藥給了他,現在東方翊這樣說,就是還他一個人情。
天慧帝沉思,卻知道兩個兒子手上其實都沒了茸明丹,東方翊的那顆,在前幾日受傷時服下了,老五問老七要了丹藥去救獒犬,說明肯定不是他把獒犬扔下去的。
說起來,老五受傷這事,他這個做父皇的,還沒能給兒子一個公道 天慧帝臉上陰晴不斷的轉換。
突然,外面躥進來一隻貓,正是李太后的那隻寵物貓。
太后見到貓兒,正要喚宮女去抱過來,只見貓兒喵喵大叫,猛地朝着暮夢憐撲了過去!
“啊!”暮夢憐嚇得容顏失色,不顧形象地蹲下來抱着頭!
誰也沒料到一隻貓兒突然發瘋,還是寶親王動作敏捷地抓住了貓,纔沒有讓暮夢憐受傷。
“這貓發瘋了!”燕王擔心的跑過來,暮夢憐方纔狼狽,現在立馬整理了儀容,神色淒涼地看着燕王,嚇得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