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在外頭打落了不斷射來的箭。
“防守不是辦法,留幾個人守着王妃,其餘,隨我去。”徐驍大怒,唯有殺了或者拿下弓箭手,纔可解除危機。
他帶着府兵和兩名禁軍去伏殺弓箭手,留下八人與阿蓉和福嬤嬤守着暮芸汐。
所有人形成包圍之勢,防守飛過來的箭,阿蓉則在車頭護着。
“王妃莫慌,不會有事的。”福嬤嬤穩重沉着的安撫道,全身幾乎都擋在了暮芸汐的身前。
暮芸汐心裏頭肯定是慌的,前段時間她深重寒氣,至今還沒有恢復,如今有面臨刺客,最重要的是,這一次和上一次遇刺不一樣,她肚子裏還有三個小傢伙啊!
暮芸汐深呼吸再深呼吸,腦子裏想着武器,開始翻找藥箱,找到一瓶辣椒噴霧,一把匕首,還有一瓶石灰粉!
暮芸汐緊緊握住匕首和辣椒噴霧,又將石灰粉給了阿蓉。
外頭都是劍鞘的聲音,暮芸汐偷偷地掀開簾子瞧了一眼,只看到滿地被打落的亂箭,還有禁軍持劍防守。
只有馬車前頭掛着的風燈照亮,可這光線在這個如墨般的黑夜裏,實在起不到什麼作用。
倏然,一股蕭殺之氣襲來,幾名黑衣人手持彎刀,御空而下。
“保護王妃!”禁軍沉聲呼道。
禁軍一擁而上,留下兩人與阿蓉守着馬車。
黑衣人甚是殘暴,出手便是要命,暮芸汐只見鮮血橫濺,不知道是誰傷了誰。
有黑衣人襲擊到了馬車前,阿蓉一劍刺出,再撒了一把暮芸汐給她的石灰粉,逼得黑衣人連連退後。
但是,風很大,粉末隨即被吹散。
兩名黑衣人捲土重來。
護着暮芸汐的兩名禁軍不得不上前幫忙,否則阿蓉若無法擊退這兩人,王妃定有危險。
黑衣人越來越多,箭也越來越多,一支利箭,直接刺穿簾子飛進來,再從馬車尾穿出去。
福嬤嬤魂兒都嚇沒了,卻還不忘用身子壓過去護着暮芸汐。
暮芸汐想推開她,但是福嬤嬤紋絲不動,只是嘴裏不斷反覆念着王妃莫怕。
阿蓉負傷,滾下了馬車。
黑衣人掀開簾子進來。
“汪——”蓄勢待發的哮天犬一竄而上,咬住了黑衣人的脖子!
鮮血濺出,黑衣人到底當場斃命。
“王妃,快下馬車,逃!”禁軍喊道,馬車已經保不住了,都要塌了。
福嬤嬤連忙扶着暮芸汐下去,暮芸汐提着藥箱,一下車,她就感覺體內有一團氣流在攢動,依舊是身體裏那股寒氣作祟!
箭從頭頂飛過,暮芸汐艱難地退着。
黑衣人越來越多,兩名禁軍都倒下了。
朝着暮芸汐逼了過來,彎刀在黑夜中閃着寒氣。
暮芸汐被逼到了牆邊,福嬤嬤護住她,對着黑衣人怒道:“你們不要過來!”
哮天犬竄回來,撲上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後背,咬住脖子不放!
人太多,暮芸汐握着噴霧和匕首,準備隨時出手。
黑衣人逼近的那一刻,三把彎刀舉起
暮芸汐眸光一閃,大喝一聲:“不許過來!”
舉起的彎刀停在上空!
暮芸汐眸光冷厲,整個人如同置身在一場風暴中,她抓住了福嬤嬤的手。
福嬤嬤已經嚇得魂都沒了,哪兒還注意到黑衣人忽然就不動了!
“王妃快走。”
忽然,幾道青色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暮芸汐的身前,與黑衣人廝殺起來!
一道青色的身影回頭,沉聲對暮芸汐道:“王妃,您怎麼樣了?”
暮芸汐瞳孔一縮,整個人一鬆,之前在雲霄殿離開的時候,便見到了他。
安祿生!
安貴嬪的父親安將軍,如今返回羅剎影衛,負責暗中保護暮芸汐。
暮芸汐看到安將軍的手臂染血了,看得出他們是經歷過了一另場廝殺,才趕過來的。
福嬤嬤見有幫手趕至,連忙扶着暮芸汐往後撤退。
但是暮芸汐走不動了,肚子痛得要緊。
福嬤嬤扶着她,急道: “王妃,要緊嗎?我們要馬上走,不能留在這裏,太危險了。”
“嬤嬤 我 ”暮芸汐伸手捂住腹部,臉有痛苦之色,“我肚子好痛啊 ”
嬤嬤嚇着了,“天啊,王妃您肚子怎麼了?不會是要生了吧?”
劍戟相撞之聲,不斷傳來,血腥的味道,被風一卷,彷彿瀰漫了整個京城。
暮芸汐依偎着牆壁,“不行 好痛,我走不了 嬤嬤,你快走 ”
“王妃 ”福嬤嬤臉色發白,彎下腰想揹她。
可暮芸汐肚子那麼大,就算背得動,也很危險。
“王妃!”阿蓉負傷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
她身上多處染血,卻咬牙強撐,與嬤嬤兩人扶着暮芸汐往後撤退,哮天犬也護在暮芸汐前面,目光兇狠地盯着周圍。
“噠噠噠——”又一陣馬蹄聲響起。
三人一狗,不知道是敵是友,哮天向一頭豹子犬蓄勢待發,阿蓉持劍攔着。
鐵騎奔至,十餘人,手持火把,策馬停下。
只見爲首的那人,面容蒼白瘦削,身披黑色披風,雙手揪住繮繩,緩緩地停下來,竟是端王妃!
她身後帶着十餘人,都是策馬而來,眸光炯炯,並未蒙面,皆揹着長劍。
端王妃翻身而下,疾步上前幫忙扶住暮芸汐,沉聲道:“走,先上我的轎子。”
福嬤嬤這纔看向她身後,果然見馬匹後面有幾人擡着轎子奔跑過來。
這裏不是問話的地方,也不是最合適的時機,福嬤嬤和阿蓉連忙扶暮芸汐上了轎子,由端王妃親自帶人護送到別院。
進了別院,天慧帝得知暮芸汐也遇襲了。
頓時大怒,比燕王遇襲還顯得暴躁,這可是母子四條人命,更關乎着皇家命運,立刻命人召集禁軍,全城圍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