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這個首輔兼恩師,祁鈺當然更加容不得別人利用他這個皇帝。
“雖是如此,但是陛下不治他們的結黨營私之罪,可見他們也並不是一無所獲。往後再行事,可要謹慎些了,免得有人有樣學樣,寧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拉我們下水。”張圭想得長遠,吩咐道。
他雖然擅權,可那是爲了順利推行新政,爲了自己的胸懷抱負,爲了大齊的中興盛世,可沒有半點不臣之心。若是折在這上面了,那可就太虧了。
張維拱手應諾。
而接下來果如張圭所料,有人見祁鈺沒有懲治這幾人的結黨營私之罪,猜測是這幾人以黨爭傾軋對付張圭一派的法子起了作用,果然動了心思。
接連便又連續發生了幾次類似事件之後。
祁鈺先前並未在意,可是兩次三次的,也漸漸地品出了味兒,不由地心生不滿與厭煩,少不得同黃宜安抱怨幾句。
黃宜安便趁機勸說祁鈺道:“可見黨爭遺禍無窮!陛下萬萬小心,別被這些人攪亂了朝堂。”
前世祁鈺二十多年不上朝,雖然靠着平衡各黨派的關係維持住了朝堂的平衡,可是事情將來會怎麼發展,誰也不知道。萬一要是將來繼承皇位的人沒有祁鈺的這份手段,那黨爭之禍可就要從此埋下了。
她今生是要做後宮獨寵的皇后的,只要順利誕下皇子,這江山未來可就是她兒子的,不論是私心還是公心,她都得早作打算。
黃宜安聽到此話,不由地心中一動。
說起來,前世她能在祁鈺偏寵鄭氏母子的情況下,依舊坐穩皇后之位,除了李太后的維護,這些風聞奏議的御史們也幫了不少的忙。正是因爲他們敢違聖意的大膽勸諫,才使得鄭氏母子的帝王之夢最終破滅。
按理說,她應該感謝這些御史們的。
可是今生不同於前世,祁鈺身邊至今只有她一個皇后,未來也可能不會再有其他人,作爲與祁鈺榮辱與共的妻子,黃宜安看事情的角度自然也與前世不一樣了。
祁鈺前世沒能得償所願,在李太后和羣臣的聯手施壓之下,不得不將原本屬意的皇太子人選——鄭氏長子封福王,後來更是不得不將人又打發去了封地,這恰恰說明羣臣對君權的轄制。
誠然,這樣的轄制是必須的。
可是這樣的轄制,又意味着她後宮獨寵之路的艱難。
黃宜安既然不打算今生再委屈自己,那自然要早早地做打算。
想到自己的打算,黃宜安靈機一動,道:“既然這些人個個自詡熱心國事、忠君不渝,那陛下不如派他們去做攸關國計民生的大事好了!也顯得陛下器重。”